是,要他去懂她那颗脑袋瓜里到底在想什么、坚持什么,搞不好他还会因此而疯掉,那还不如不要懂还好些,他又叹了口气,决定停止和她争论这个已经吵了八百年都还没有结果的事情。“听
说昭姨又出差,我妈奉命要照顾你和董叔的饮食,晚上记得过来吃饭。”
“你不等我一起走吗?”
“用了,敬谢不敏,我可不想花时间应付你的亲卫队。”每次说要等她,到最后就只见一堆男生包围着她,将她淹没在男人海中,连个鬼影都瞧不见。
“这次不会了啦!”她硬是拉住他,“最近人已经少很多了啦,我五点就下课了,你呢?”
“那就更不用说了,我今天三点就没课了,你好自为之吧。回家后记得把董叔拖过来,别让他又工作到没吃东西,听见没?”他交代完事情,转身准备上课去。
太……太不体贴了,等她两个小时会死喔!他可以先去计中打报告啊!过分!
“殷书禹!你敢不等我,我就昭告全校我们两个之间的关系,让你大学剩下来的两年过得修兮兮!”哼哼,要是他所谓的“亲卫队”知道的话,他可能会直接被拖去五马分尸。
董日澄拿出撒手锏,等着看他回头答应。
想不到他却丝毫没有动摇,只简略地抛出一句“请便”,便潇洒的走人了。
董日澄气闷地看着已走远的他。
死石头总有一天他一定会被一个比他还坚硬的铁头给敲碎的,走着瞧吧!
***
“我回来了。”
殷书禹打开家门,将鞋子收进鞋柜,走进房间将背包里的书全部拿出来放在书柜上,换上干净的家居服后,才走到厨房。
“妈,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没有,你去忙你的吧。”殷母笑着,又低头继续洗菜。
帮忙?生出他这么一个儿子就已经是帮很大的忙了。
她家儿子从小就又乖、又听话从来不惹是生非,自己的事情一定尽责的做到完。分内的工作做完后,还会帮她或是他爸分担家务或工作,半点都不需要他们操心,反而是儿子替他们操心比较多一点。
她和她老公八成是上辈子积了许多的德,书禹才会投胎到他们家来。
不过,也可能因为这样,老天决定派另一个邻居来让他们操烦。
“等等,书禹,日澄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
“日澄五点才下课,所以我就想先回来帮你。”
回来帮她啊……实在不能说是不感动,但是……“书禹,没关系的,以后你就等日澄一起回来就好了,妈妈可以自己料理的。”
殷书禹真的觉得奇怪,为什么妈也叫他等她?女人都喜欢有人等吗?
“日澄不是孩子了,她可以自己照顾自己,不用我再一天到晚跟着她了。”
“话是这么说没错……”殷母搔搔头,最后只好无可奈何地放弃了。
“算了,当妈没说过。”唉,她儿子致命的缺点就是这个,超级不体贴,完全不懂女孩子心里在想什么,难怪日澄从小就受不了他。
唉,她好害怕以后会没有孙子可以抱,等老公回家一定要和他商量一下,唉唉唉……
“妈,还有一件事,过几天我会带朋友回家吃饭。”
殷母眼睛一亮,“是女生吗?”
“是原槭。”妈的反应让他不由得有些发毛,刚刚那眼神闪亮得有点可怕。
“喔。”殷母很失望的垂下头来,接着洗米。“我知道了,叫原槭不用客气,以后常来我们家玩。”如果能多带几个女孩来介绍给书
禹,就算要在她家开轰趴她都不会反对的。
“好。”他回到自己的房间,看了看时间,拿出他的国际贸易实务来念。
过了炎热的夏日正午,热度似乎也慢慢地在消退中,徐徐的风从外头吹进来,吹散了房内闷热的空气,也吹进了夏蝉的呜叫和……奇怪的声响。
他从书本中抬起头,试着寻找奇怪声响的来源,砰砰砰地声音,像在敲打着什么似的,而那声音正好是从他家隔壁传来的。
他从窗户探出头去,询问着隔壁的邻居。
“董叔,是你吗?”
没有回应,但声音仍持续着。
他开始有些担心起来,这个时间隔壁不应该有人的,难道是小偷吗?
愈想愈不放心的他,还是决走到隔壁去看看。
“妈,对面有奇怪的声音,我过去看看。”他探头进厨房交代一声。
殷母跟着紧张起来,“是小偷吗?你一个人去不要紧吗?”
“你忘了你花过钱让你儿子学台气道吗?”他边讲边走出去。“小偷跑了就不好了,我先走了。”
他走到隔壁,因为门打不开,他只好从厨房的窗户爬进去,蹑手蹑脚的,好像他才是小偷一样。
声音好像是从二楼传来的……是董丫头的房间?
他轻叹了口气,打开她的房门,觉得自己的头又开始痛了起来。
“董大小姐,请问你在做什么?”
正在敲敲打打的日澄被他吓了一跳,一脸看到鬼似的表情。“你你你……你私闯民宅!”
他没好气地回她,“要不是因为你在搞怪,我才不会浪费时间爬进你家呢!你铿铿锵锵地在搞些什么东西?”害他还紧张地以为是有小偷,厚!
“你看不出来吗?”她甜笑着问他。
他则看着散落一地的钳子和钉子,再瞄向她手中那奇形怪状的东西后,很肯定地对她摇摇头,“看不出来。”
董家小姐开始鬼叫,“它明明就是个箱子!你脑袋像石头僵化想不出来也就算了,现在连视力都有问题了吗?”
殷家少爷挑起眉,应她的要求再仔仔细细地看了一次。
别说他在冤枉她,所谓的箱子,需要有四个面和一个底,上面的盖子则是可有可无啦,但是日澄的这个“箱子”……没有盖子,这很明显,至于其它以奇怪角度连结的四个面和不算底的底……
严格说来,他可以勉强称之为“抽象派艺术品”,但它绝不是一个箱子。
“是你的美术作业?”这是比较可能的解释。
这下换成她不解了。“这是要给小黄住的屋子啦!我只剩屋顶还没完成。”
“你真的认为小黄可以住在这种鬼地方吗?”虽然他不太清楚小黄是哪个单位的,但他的确很为小黄的未来感到担忧。
“当然可以啊!”她将它拿起来左翻右看,很满意地点点头。“而且我觉得还满有现代感的,小黄一定会喜欢的。”
算了,根据之前无数次和日澄讲道理的经验来看,他们可能会吵到连晚饭都不用吃了,所以与其继续和她吵这个,还不如先和她来算算帐。
“所以你跷课提早回来,就是为了做这个鬼东西?”
正要争辩说它不是鬼东西的日澄,在见着殷书禹阴沉的脸色后,改为小声嗫嚅道:“因为气象报告说今天会下雨,小黄被丢在学校那块空地上……”
“不管有什么理由,我说过你要是再跷一次课被我抓到的话,会怎样?”他面无表情地质问她。
“书禹……看在我们认识这么多年的份上……而且小黄淋雨
会生病耶,你忍心看它生病吗?”
“不好意思,我和小黄不熟,但是和我很熟的昭姨有交代我要好好地看住你。”他快步下楼走向客厅,正要拿起电话时,却被日澄一手按住。
“你年纪已经很大了,不适合再做告状这种卑鄙小人的事了。而且……而且我妈出差一定很忙,她不会希望有人去打扰她的,你快住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