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她喉头一紧。丈夫落马的那一幕几乎要杀死她了!
他怎么能够?她眼眶发热,却怎么也不敢让泪淌落。
他怎么能够让自己置身在那样危险的情况下?她又气又怨地抓着他的手,在一句句的责怪下是一阵阵的椎心不舍。
“哦……”一声轻微的呻吟吸引了她所有的注意力。
“阿齐?”她又惊又喜地看着幽幽转醒的丈夫。
“萸?”吕方齐一点也不讶异一睁开眼就看见妻子忧心忡忡的苍白脸色,虽然无可避免地心疼了一下下,但为求成功脱罪,他还是狠心地视而不见。
她心急地问道:“你有没有怎样?有没有哪里痛?”
“我怎么了?”他故作茫然地看着她。
“你摔——”她说到一半,突然的哽咽堵住了接下来的字句。难忍激动地捂住了嘴,她隐忍许久的泪随着心头霎时的放松而汹涌滚落,不一会儿,整个人哇啦啦地哭了起来。
唉!吕方齐在心底暗叹一声,明白自己这次是真的吓坏小妻子了。
“怎么说着、说着就哭了?”他缓缓坐起身来,温柔的将她揽进怀抱里。“别哭了,我没事的。”
“阿齐,我以为……我以为……你怎么、怎么可以……”她语无伦次地哭诉。一等被他拥进怀里,两只小手便紧揪住他衣领,仰起哭得涕泗纵横的小脸望着他。
他无奈地执起衣袖擦拭她的泪水、鼻水,有点后悔用这三流的伎俩惹哭了她。怎会忘了这小女人是爱着他的?他难掩偷悦地叹息。
“萸,你要哭等一下再哭。”他打断了她已转为啜泣的哭声。
“为、为什么?”她打了个小小的嗝。
“你忘了来澳洲找我的目的了吗?”他难得好心提醒。与其看她哭得柔肠寸断,倒不如看她怒气冲冲的模样。
“目的?”她哭得人都迷糊了,只能边小声抽着气,边瞅着他问道:“什么目的?”
“你知道Katharie就是周嘉琳了吧?”他不答反问。
她点点头,泛红的大眼睛里仍是困惑。
该不会是他刚刚那一吓,把她吓傻了吧?他委实担心。“萸,我是谁你知道吗?”
她皱眉点头,显然对他问的问题下意识地感到不满。“你问这做什么?”
“既然你还记得我是谁,”他自嘲地扬高了嘴角,“那总该记得我骗了你,让你平白无故担心的事?”
江茱萸闻言,硬是呆愕了好半晌,然后一张本是惨白的小脸越见涨红,泪水迷蒙的大眼里逐渐蓄满怒火……
“吕方齐!”随着她愤恨的一吼,他硬是被撞倒回草地上躺平,而脖子上也一如预期的多了一道深刻牙痕。
良久——
“好了吗?”他低头温存地吻着小吸血鬼的发顶,一双大手轻轻抚柔她紧绷的背部肌肉。“我担心你咬太久嘴会酸。”
她打从鼻孔重重地哼了声,骞地,嘴中渗进了淡淡的血腥味,她心中一惊,赶忙松开牙齿。“啊!”她惊呼一声,为自己真的咬伤了他而懊悔。
“怎么了?”
她忙掏出口袋里的手帕捂住伤口,即使心疼不已,嘴上仍不忘骂着,“你会痛怎不说?当真以为自己是铁打的吗?”
“破皮了?”他挑眉。
“嗯……”她迟疑了下,慢慢伸手环住他的颈子,偎靠进他胸膛。“对不起。”
他轻笑着搂抱住她,“我才要说对不起,原谅我好吗?”
她摇头,却把小脸整个埋进他颈窝。
午后的柏斯湖畔温暖而宜人,丝丝微风吹拂过,静谧的氛围笼罩分享着甜蜜爱恋的爱人们。
首先打破这美丽沉静的是吕方齐。“茱萸,陪我到世界各地旅行吧!”他霸道地要求。
“旅行?你真的不管鸿洲了?”她呢喃问着。
他垂眼看她在他怀里昏昏欲睡的模样,想是这些天来为了他而睡得不好的缘故。“不管了!”
“这样……可以吗?”她的情绪一放松,思绪便变得昏沉,连口齿也不清了。
他为她在他怀中调整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为什么不可以?”
“可是……可是……”渴望休息的大脑越来越混沌,眼皮也越来越重,虽然觉得丈夫的决定不妥,但逐渐陷入睡眠状态的她却无法再深入思考。
“就当是我送你的生日礼物,咱们去环游世界吧!”他边说边啄吻她红滟滟的唇瓣。
生日礼物?江茱萸原本罢工的脑袋突然闪过一幕景象!
“阿齐!”她整个人登时振作起来,“你是不是曾说过你爱我?”
“有吗?”他开始装傻……
尾声
秘鲁库斯料
台湾最大跨国企业鸿洲面临破产?
瞪着手上好不容易辗转取得的台湾报纸头条新闻,江茱萸难以置信的瞠大了眼。
“在看什么?”吕方齐牵着花了一番工夫才买到的小骆马缓缓走到她身边。
连续几个月没刮胡子的后果是浓密的落腮胡几乎遮去了他大半张脸,硬是让斯文的白面书生成了粗犷的江洋大盗。
“阿齐,你看!”她连忙把报纸塞给丈夫。
吕方齐倒不忙着看报纸,反而大手一伸固定住她的颈后,强迫她抬头看他,“我不是说过了要抹乳液的吗?”
瞧她两颊红通通得像是涂了腮红似的,一定又不听话了!
这是他们来到安地斯山脉的第一站,他可不希望她才刚踏上这段旅程就出毛病。
“我抹了!”面对他的指控,江茱萸忙抗议。
“抹了?”粗糙的拇指在她脸颊上轻滑过,他为不够光滑湿润的肤触皱起了眉头。“你抹哪一罐乳液?”
“红色的那罐。”她有些不高兴的扁扁嘴。他越来越像她爸爸了!
她脸上的反抗表情让他双眼一眯,两指一伸立即挟住她扁起的嘴唇。“敢扁嘴?”
即使他的力道不大,但还是捏疼了她。
“会痛耶!”赶紧拍掉他的手,她报复性地反捏住他的唇,攻击之余还不忘自卫地捂着发疼的嘴狠瞪他。
“哼!”他轻而易举地抓下她的手,冷冷地瞪回去。
这小女人越来越不怕他了!吕方齐无奈地想。
早知道就不先说那三个字,现在可好,她不但爬上了他头顶,还在那儿占地为王,把他踩到了脚底下。
在她的坚持下,他勉为其难的接过报纸,迅速瞄了下头条新闻,“你要我看什么?”
“看什么?阿齐,鸿洲面临破产呢!”她以为他没看清楚,忙又将报纸摊在他眼前。
“那又怎样?”他兴趣缺缺地反问。
他那波澜不兴的模样弄得她困惑极了。“你不意外吗?”
他摇头笑道:“鸿洲已不再是我的事了!”而且它会破产也是在他的预料之中,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罢了!
“可是……”虽然他说的是事实,但她总觉得不妥,毕竟鸿洲一倒,萧家三兄弟也一定会受累,难道他真的狠心见死不救?
“你看!”吕方齐故意转移她注意力的将小骆马牵到她眼前,轻抚着小骆马的鬃毛,道:“这可是咱们的新伙伴哦!”在高山上旅行,若是没有一只帮忙背负行李的牲畜,那可是非常辛苦的事。
见他似乎有意避谈鸿洲的事,她有些无奈的只好随他转移话题了。牵过小骆马的缰绳,她一手温柔地拍抚它的背,“你给它取名字了没?”
“还没呢!你要给它取什么名字?”
“我想想……”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