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好啦!”萧宿宿听话地乖乖开车,“妈,你看方齐他们是不是要去哪里玩?”
“他们不是去玩,你忘了茱萸的娘家和你表叔家都在中南部吗?”
“啊!我倒是真忘了!”
听他这么一说,萧妻忍不住乘机骂道:“你还有什么没忘的?上次你爸生日,人家方齐、镇学他们都特地送了礼物到瑞士,就你们这三只免崽子连个问候都没有!”
“哎呀!我们后来不是都亲自到瑞士去跟爸道歉了吗?你就别再念了!”这老妈就是喜欢翻旧帐!
“哼!不跟你说了!对了!我们要直接回家,先休息、休息。”
萧宿宿忙问,“那你们吃不吃饭?镇学在‘杨春园’订了一桌等你们过去呢!”
“问你爸吧!”说着萧妻便自顾自地闭上眼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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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萸!茱萸!起来了!”吕方齐轻拍着妻子略嫌苍白的脸颊。
打从一上高速公路她就倒头大睡,看来昨晚真的是闹得太凶了。
昨天大贵和许幸说什么也不肯放过茱萸这个寿星,硬是搞出了一堆名堂来捉弄她,弄得她满头满身的奶油、巧克力不说,还把她灌酒灌到吐得一塌胡涂,着实苦了他这个收拾善后的丈夫。
由于她醉得浑身瘫软,自然得靠他帮她洗去一身的脏污,可是她偏偏又不是一个合作的小醉客。不过是洗个澡罢了,动来动去不安分洗澡也就算了,更让他头痛的是洗到一半她竟然发起了酒疯,转身一把抱住他,埋在他怀里大哭起来……
“阿、阿齐……”她哭得好不凄恻。
被她抱得一身湿的他不耐烦地应道:“怎么了?”以后绝不让她再碰酒!他没好气地决定。
“阿齐,我好难过。”她抽抽噎噎地说。
“你活该!”他冷血地骂,一点也没有为人丈夫在妻子难过时该有的怜惜不舍。
一听他骂人,她“哇”地一声,哭得更可怜了!喝醉的她显得格外脆弱易感。
“你好坏!”她环紧他脖子,将眼泪鼻涕全糊在他衣服上。“你怎么可以这样?”
“为什么不可以?”他眯眼瞪着怀中的小泪人儿,“嘿!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我哪有做什么?”她红着眼眶,委屈地稍稍离开他胸口,一管黏在他衣上的鼻涕竟因此牵出一条小水柱。
“还没有!”他粗鲁地用手擤掉她的鼻涕,“你再不乖乖洗澡,水冷了我可不管!”
虽然现在只是十月,但早晚温差大,一不小心很可能会感冒。
“水冷了,那你就再放热水嘛!”虽然喝醉酒,但显然她脑袋还是挺清楚的。
“哼!”冷哼一声,他推开她站了起来。
“阿齐,你也要洗澡吗?”她迷糊地看他利落地脱去上衣和裤子。
没打算回答她,他一脱完衣服,立即弯身将她拦腰抱起,一把丢进足以容纳五、六人的大浴池里。
“啊!”她吓得酒醒了大半,拼命地在最深处近一米的浴池里坐稳了身子。
看妻子狼狈地在浴池挣扎,他不上前帮忙反而冷眼旁观着,直到她在较浅的池边坐稳了后才慢条斯理地走进池里。
“吕方齐!”一见他也进了浴池,她立即扑上前撞进他怀里,张嘴一口咬住他脖子。
每次都只会咬他脖子!他无奈地摇摇头,为她千篇一律的报复方式感到莫可奈何。
咬了半天,大概是她嘴酸了,这才放过他。
“你……你怎么可以那样!”她哭音犹重地控诉。
他挑高眉梢,低头直直地瞅着她,既不道歉也不说话。
看他这副不关痛痒的样子,她藏了一个晚上的委屈终于爆发了!
“我要跟你离婚!”她放声哭道。
她不要当他妻子了!当初他信誓旦旦地说什么如果她肯帮他忙,嫁给他当妻子以逃避奶奶、父亲的逼婚,那他不但不会再欺负她,还会把照片和卖身契还给她。怎知她嫁给他后,他非但没把照片、卖身契还她,还变本加厉地欺压她,她说什么都不要当他妻子了!
他一听她头一次嚷着要离婚,俊脸倏地覆上一层寒霜。“你再说一次!”
“我要离婚。”汹涌的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教她看不清丈夫难看已极的脸色。
“可以让我知道你为什么要离婚吗?”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问。
“我才不告诉你呢!”她拍了两口气,觉得头似乎有点重,想都不想地靠上了他胸膛。是哭累了吧!不一会儿工夫她便觉昏沉想睡。
他见她闭上了眼,似乎快要睡着的模样,“你想睡吗?”
“嗯!”她嘟囔一声。
“那好,你先说说为什么会想到要离婚,我才让你睡。”不逼出她小脑袋里想的垃圾,他是不会放过她的。
“离婚?”她已经意识不清了!“哦!对了!我要跟你离婚!”
“为什么?”
“为什么?”她皱了皱眉,傻呼呼地把心底的委屈全掏了出来,“你知道吗?今天我本来很高兴的——”
“昨天!”现在已是凌晨四点多。
“昨天吗?好吧!昨天就昨天!”她被他弄胡涂了。“昨天我本来很高兴的,因为你没加班……我以为你是为了帮我庆生才没加班的,你还记得我生日,可是、可是……”她说着、说着又哽咽了起来。“人家贵哥和幸姊都记得,只有你忘了!”
敢情是为了这个?
“我没忘!”他澄清道。
“你忘了!”她嘟高了小嘴,为他的死不总帐生气,“你明明忘了!不然为什么贵哥和幸姊都有准备礼物,就你没有?”
“我有准备,只是现在还不是拿出来的时候。”他解释道。
“你又想骗我!”她才不相信呢!
“我何必骗你这个?”
“可是、可是……”她见他一脸酷酷的,仿佛是在打发她的无理取闹似的,鼻子一酸、嘴一扁,眼泪又扑簌簌地串串滑落。
“又哭?”他蹙眉瞪她。喝醉酒的她似乎特别会哭。“好吧、好吧!先透露个小礼物给你吧!”
“什、什么小礼物?”她哭得连声音都哑了。
无奈地捞起一旁的浴巾擦干她涕泪纵横的小脸,俯首亲亲她红唇,“我爱你。”
突如其来的三个字轰得她脑袋一空,只能瞠目结舌地瞪向他,连哭都忘了。
“萸?”她对他的示爱,反应还真特别。
“阿齐,你、你说,你……你爱我?”她说话都结巴了。
他好笑地亲亲她额角,“我是这么说没错。”
“那、那你是因为爱我才娶我的,而不是因为要一辈子欺负我才娶我的!”她眼泪又掉下来了。
“当然!”那也是原因之一啦!他在心里补充道。
“阿齐!”她感动莫名地张臂紧紧抱住他,小脸埋进他颈窝小声啜泣。
知道她这次是喜极而泣,他也就不阻止了。“那你呢?你爱我吗?”
她毫不犹豫地答道:“嗯!我爱你!好爱你!”
“真的?”低沉有力的笑声震得他胸口轻轻颤动。
“真的!”她边说边吻他,怕他不相信地一直重复念着,“我爱你,我真的爱你……”
后来,她就这么边念边在他怀里睡着了。只是他怎么也没想到,等到今天十点多她一起床,竟把在浴室里的那段告白忘得一干二净!这么乌龙的事,委实教他哭笑不得。
“萸!起来了!”他再次轻拍她脸颊。
“别吵她了!”吕父笑着阻止他,“你先把茱萸抱到楼上房间睡吧!从台北下来几个小时,会累是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