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瞧,你把我画得多传神,可见我已经在你心底烙印下深刻的痕迹了。”他沾沾自喜地说。
她禁不住要去阻止他的自恋。“你少臭美了。这是作业,我之所以画你,是因为你轮廓明鲜,比较好下笔,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
“喔?是吗?”他脸上摆明了不相信。
他将画放在桌上,便以双臂紧箍住她。“我不在这几天,你可想我?”
这家伙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油嘴滑舌来了?
她白了他一眼。“你不在,我可清闲自在呢。说实在的,你干嘛来啊?”
“我怕你想我,所以我赶快赶回来了。”他的神情一派靖朗,似乎很愉快。
“喂,”她用手肘顶他胸膛。“别开玩笑了好不好,很恶心耶。”
他笑了笑,说:“你怎么不问我这几天去了哪里?”
她当然想问,只是,她才不称他的意呢。
“哼,你去哪里是你的事,不需要跟我报备。”
“连我去你台中老家,你都不关心?”
“什么?”她惊讶地看着他。“你去我家?真的假的?”
“骗你干嘛?”
她戒慎地看他。“你……去我家做什么?”
“去提亲啊。”
提亲?怎么用这种古代名词?什么!?提亲?
她惊恐地蹬大眼。“什么意思?”
他疑惑地说:“就是请你父母把你嫁给我呀,你们没有‘提亲’这字眼吗?”
“老天,你说真的假的?”
“当然真的。我们——都已生米煮成熟饭了,不是?”他脸庞的线条突地柔软了下来。
她闻言,急得抓住他衣襟。“你没把这事告诉我爸妈吧?”
“没有,不过,你希望我说吗?”他吊儿嘟当地说。
“当然不希望,别乱讲。”她松了口气。
可是,他到底去她家做什么呀?还去那么久。
“你父母很喜欢我哦。”他跟神中有得意的神色。
父母亲会喜欢谷梦尧?像他这么冷酷又情绪化的家伙,竟能讨人喜欢吗?
“是吗?”她打量他。“你施了什么法术?或灌了什么迷汤?”
他笑了笑,露出“迷人”的笑容。“我何须做那些,我本身就很有魅力了。”
好奇怪的家伙,他最近好像比较爱笑,像刚刚那个笑容就真的有点——魅感人心。
她父母亲也被他给迷倒了吗?难道就因为这样,他们就要把她“免费奉送”给他了吗?
她疑惧地说:“你可不可以直接说结果。”
“结果?当然是同意啊。”
“同意?同意什么?”她一颗心被他搞得七上八下的。
“傻瓜。”他抚着她脸颊,说:“当然是我们的婚事了。”
“吭?!他们竟然糊里糊涂地就要把我嫁给你?”她脸泛怒容地说。“不要!不可以这样。”她挣扎着要离开他怀抱。
对于她的反应,他很明显的不高兴,加重手臂的力道,紧紧环住她的腰。“丫头,你干嘛?能嫁给我是你的福气,这是很多女人求之不得的事,你竟然还敢嫌弃。”
他的力气很大,令她很不舒服,为了摆开他,便冲口而出:“什么嘛,像你这么霸道的人,我才不喜欢,我喜欢的人是……”
是……是什么?她突然语塞。
虽然话来说尽,然而很显然的,这句话已经触怒了他。
他使劲扳起她右手,眼露狂怒地问:“说!你喜欢的人是谁?”
谁?没有那个“谁”呀,不过话已出口,她总得掰出那个“谁”吧。
她赌气地说:“比如说沈彦廷,我就喜欢那类型的。”
“什么?”他眼露危险的冰芒。“你果然喜欢那家伙!上回还敢骗我,你……可恶!”他忿怒地将她甩向床边。“你已经是我的人了,心理竟敢惦念着别个男人!你这种背叛的行为,比起云若湘的欺骗更令我忿怒,你——简直可恨。”
未待她辩驳,他便欺身向前,以身躯压住她,然后以狂热的吻渴求她唇瓣的馨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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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梦尧走了。
她为什么又跟他……这是他的手段吧——逼使她嫁给他。
只是,为什么在他似乎非常忿怒的情况下,他还是极其温柔地对待她,就像在大陆的那一夜?
谷梦尧——她不懂他,甚至,她也愈来愈不懂自己了。
她似乎不讨厌和他一起,也因为这样,她才开始觉得烦恼。
她应该没有爱上他吧。如果,她对他真动了心,那可就不好了——像他这么的霸道、易怒,一定深深的烧了她。她不能令自己陷于那样的地步。
说她自私也好,说她自爱也罢,她只是想保护自己不受伤害。
自从遇见他以后,她的个性已经一点一滴在转变当中,她以前那种八风吹不动的冷淡心绪,似乎卑巳被他破坏殆尽。
她何时变得这么爱争辩、这么爱生气,甚至有时还变褥有点神经质?这样的转变,对她而言到底是好是坏?
不管如何,她的心终究是不平静了。
对一个实质上已是她丈夫的人,她该如何看待?是不是因为他是她第一个男人,所以他也不自觉地对他产生了依恋情结——而这样的情结,是亘古以来许多女人看不破、想不开的。
尽管她再如何说服自己,谷梦尧对她而言仍是特殊的,她无法去漠视他。只是,对于婚姻的戒慎态度,令她不敢妄行下嫁的决定;她可不想因为一个错误的判断,再花十几、二十年的生命来走出错误。
老实说,她无法想像没有谷梦尧的日子,然而,她也无法忍受他和她之间几乎日日争吵的相处之道。如果,二者真要择其一,她甘愿让一切回复原点,还她原来的云淡风轻。
只是,该如何让他主动离弃她呢?
他今天原本心情颇好,好像是她提到了沈彦廷,他才爆发了漫天怒气。如果,让他以为他们两人有些什么,他会不会就此被她气走?
想一想,即使他再暴躁、易怒,他似乎也不曾真的伤害她什么;如果她使计让他离开,不知为什么,她肯定她一定会伤害他很深。可是,如果不这样,他们两个只会如刺猥般互相激刺。
怎么办?
夜巳深,凌襄钰内心的波潮却无法止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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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铃……”
下午四点多,一阵刺耳的电话声吵醒了午睡中的凌襄钰,她挣扎着接起电话:
“喂,哪位?”
“妹妹啊,我妈妈啦。”
妈?她把抱枕靠在背后,半坐起。
“妈,怎么了?”
凌母语气兴奋地说:“什么怎么了?你这丫头,交了男朋友也不告诉我们,人家都上门来谈婚事了,你还给我装糊涂。”
“妈——不是啦,你们误会了,是他……”她急急地解释。
“好了,没关系,爸妈又不是不开通的人。说真的,我跟你爸挺欣赏他的,这男孩年纪轻轻的,就可以在大学里开课,可见一定挺有才学;人长得俊不说,他对我们两老可真是贴心,这几天住在家里,我都快闲得发霉了,煮饭烧莱不说,我跟你爸这身老骨头被他整治得服服贴贴的,他那手按摩的功夫真不是盖的,我长期的偏头痛被他这么一按一压,好像全好了,真是太神奇了……”
“他有那么好吗?”她好不容易插了个嘴。
“你这孩子,人是你选的,好不好你不知道吗?别嫌了啦,我和你老爸很满意这女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