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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讨厌你?嗯……是啊,我是不喜欢你。不过,我可不像你,会来阴的。”他又忍不住挖苦她。

  又来了。两句话,他又开始嘲讽她了。

  她狠瞪他一眼,说:“对。像我们这种阴险狡诈、十恶不赦的歹徒,你得小心点,可别又栽在我手里,赶快回家去,以免又着了我的道。”

  “哟,赶我走啦。”他吊儿螂当地说。



  “我赶你很多次了,亲爱的谷老师,难不成您现在才听清楚吗?”遇上了他,她也不免牙尖嘴利了起来。

  他又露出了那要笑不笑的天字第一号表情。“跟你谈话很有趣,还好没一刀解决了你,否则我的生活一定减少不少逗弄人的乐趣。”

  她双手插腰,已经气得快泼妇骂街了。“好了,耍弄够了吧,可以请回了吗?”

  “好好好,可别把我的老朋友给气疯了,我走就是;只是,我先告诉你好了,本人在下我三不五时便会飞到这儿逛逛,哪天你回来发现我躺在你床上,可别惊喜得昏过去,拜啦。”

  “什……什么?”

  在她来不及抗议前,他双手一划,便留下邪气的笑容——消失去了。



  “喂!喂!话说清楚再走!”

  任凭她再怎么焦急地对着空气喊叫,这空荡的屋子仍然只有她一个人的身影。

  怎么这样?!

  那家伙说什么来着?三不五时会来逛逛,偶尔还会睡在她床上?老天!怎么一个最享受孤独的人,会招惹上这么纠缠人而不可理喻的家伙?

  唉,遇上他,真是她的灾祸。她的隐私荡然无存,她的好性子消磨殆尽;甚至,连最不爱说话的个性,也因为他的蛮横无理而完全转了性子。她这两天采似乎说了这二十年来最多的话。

  到底这才是她的本性,还是他改变了她呢?唉,连她自己都搞不清楚了。

  第四章

  忘掉谷梦尧最好的方法便是画画。

  只要没课,她都尽量跑到学校的画室里作画。一来赶出参赛的作品,二来嘛……她真怕只要一回到家,便真的看见谷梦尧在她房间里闲晃。现在,她的住处反而变成了最危险的地方。

  唉,谁能料到她竟然碰上了个……神仙!不过,可不是什么好事,谁知道他是哪一种神仙,还可以跑到现代来找她,扰乱她的生活。

  像这事,她压根儿没让沈秋玫知道,免得她又神经质地乱担心。不过,她对谷梦尧没好感,沈秋玫倒是很清楚地感受到,她曾经不止一次地对她表示困惑,这么帅气又才气纵横的老师,她到底不满些什么。

  其实,她哪是对他不满,她只是……有点怕他而已。天知道,哪一天他又心血来潮时,他会怎么整治她?

  他呀,怪胎一个,就星座血型来判断,他大概是AB型双子座的。如果有人说女人善变,那么他一定比女人更善变,完全抓不准他心里在想什么。

  唉,老说了不想他,偏偏又想起他,真是自寻苦恼啊。还是画画吧。

  刚一踏进这间时常空着的画室,她才发觉这教室早已有人了,她不喜欢她作画时还有其他“闲杂人等”,只是还未待她退出去,那人已发现她了。

  “唉,是凌襄钰啊。”说话的是她的同班同学——沈彦廷。他和她同是这次全省美展的推荐人选。

  她尴尬地笑了笑。她一向独来独往,很少有与班上同学单独照面的机会,对沈彦廷,她只知道他擅长山水书,其余的她则是一概不知了。

  瞧他一脸憨厚地对她微笑,她倒不好掉头离去,她只是不擅与人交往,但可不是孤傲得不可理喻。对好颜以待的人,她向来客气以对。

  “好巧,你也在这儿。”她不自觉地走进教室。

  沈彦廷敦厚端正的脸上仍挂满和煦的笑容,这男生好像挺爱笑的。

  他搔了搔头,说:“是啊,还不是为了全省美展的事,我现在正一个头两个大呢。”

  她走近他桌前,端详长桌上的大幅宣纸,他已用铅笔略略勾勒出篮图。

  “不错呀。构图奇巧,气势壮盛,你这画叫什么?”

  “幽山渔隐。”他有点羞赧地说。

  她仔细观者了一全.才在一处芦草丛聚的岸边看到一艘渔船。

  “喔——找到了,在这儿,你隐居的那个渔夫。”她指着那渔船,语气中充满了寻到宝藏的快乐。

  “哈,猜对了。你眼力真好。”

  她在旁边的座位上坐下来,好奇地问他:“你为什么想要画这个主题?你的画并不复占,不像古老国画里的山水,这是自己想像的,还是实际的景致?”

  沈彦廷的眼中泛满神往之情。“这画——是我的家。”

  “你家?”她诧异地说。

  “是啊。我来自台东的乡下,我家在群山的脚下,爸爸是捕鱼的,所以每当爸爸又要出海时,我的脑中便早现出这一幅景象,虽然我家离港口甚远,但我总觉得我父亲好像是从古画中走出来的渔夫。十年前,他葬生在碧蓝的大海,这幅脑诲中的山居画图便时时出现;我一直想把它画出来,只是一直没有信心,怕把它画坏了,要不是谷老师要我去参赛,我还真不敢画呢。”他娓娓道来,神情中有缅怀,有怅惘;而她没想到的是,这样的一个人,这样的一幅书,竟然有着这样的故事。

  她点了点头,赞赏地说:“你的画有感情,比我高明多了。”

  他腼腆一笑,十足是个纯朴的大孩子。

  “谢谢。不过,你太谦虚了,谁不知道美术系才女凌襄钰的画才是最有格调的?”

  她俏皮地笑了开来,眼神充满纯挚的光采。

  “你这不是在日行一善吧?”

  他习惯性地搔搔头,说:“真的,我……我不太会说谎。你的画如果比喻为诗,那一定是李白天才纵横的神来之笔;我们一般人,若是想赶上你的程度,顶多只能像杜甫——‘捻断数斤须’,才能成圣,而不能成仙。”

  见他真心的赞赏,她不禁有些感动,倒不是被称许得浑身飘飘然,而是对这纯朴男孩子的真诚感到窝心。

  在他们这个论才气的园地里,几乎每个人都不服气谁。是啊,谁服气了,不就自认落败了?若败了,哪还有资格在这片天地里泅泳?而沈彦廷却服气她。

  他是个没心机的男孩子。就这点,就足以剖心相交了。

  她伸出手,豪气地说:“我没你说的好,可是就凭你这番话,你这朋友我交定了。”

  他也爽快地伸出手与她的手交握。“好朋友,一言为定。”

  超越了性别的表相,他们看到了彼此纯然的心清跃动。他了然于她静默外表下的真挚,她则佩服他坦荡的赤子情怀,愉悦的友谊正渐渐荡开……

  教室里,惺惺相借的笑语不断,教室外,却有一双阴鸷的眼眸冷漠得可怕。

  梦云居

  门板上悬挂了块木牌,上头以劲逸飞的草体书写了这三个字。

  “崇德国厦二十二楼……没想到谷梦尧住这么高。”她喃喃自语。

  要不是再过几天就要寄件,而她又四处找不着他来看她的画,打死她她都不会到他住处来找他,因为这样根本就是羊人虎口,太危险了。

  不知什么原因,他请了两个礼拜的假,没来上课。当然,也就没来骚扰她。

  只是,不知他这假要请到什么时候?眼看全省美展的寄件日期就要到了,却仍不见他身影,她不禁有些慌了。她很在乎这次比赛,而他推荐了她,却不给一点指导,完全任她自生自灭,这怎么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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