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女人穿著霍价蒙的衣服,她就像是他的妻子一样那么自在的在他家走动着,那样子看起来是那么的自然,而她呢?手上戴着结婚戒指的正牌老婆,却在台湾苦哈哈的等着他。
如果她不是在那晚亲眼看到了那一切,现在会是怎么样?
薇乐不确定价蒙是否会向她坦诚一切,但是她相信她的固执会让她看不清事实,就算他说了她也会不相信,因为她等了那么久了……
她真的等了好久好久,她所有的信仰全都在他一个人身上,她自己都不敢相信她的爱情怎么会全是在等待中度过。
光靠思念补给的感情她居然撑了那么久,到底是什么支撑着她的信念,让她盲目到这地步?
也许看到了那一幕,对她而言也是种终结吧……
至少终结了她的等待,就像是给一个等死的人最后一刀,只是她以为最苦的煎熬早该过去了,但是她却想不透为什么这几年她还是没办法好好的呼吸,还是没办法好好的静下来喝杯咖啡,甚至没办法好好的在双人床上睡一觉?
说来可笑,那曾经是她渴望的宽敞双人床,如今却成了她的失眠场所。
而且最气人的是,她总在看「阿波罗十三号」那部电影时哭泣,尤其是当所有人都认为航天员没办法回地球了,但是梅若琳却用着坚定且认真的口吻说:「如果他们有什么问题可以去问我丈夫,我丈夫会在星期五回来!」
每次看到那一段时薇乐总是哭得难以自己,因为懂得那种感受!她也相信价蒙一定不会让她等太久,他一定会回到她身边,她就是因为了解那种感受,所以她没办法控制情绪,即便她已经不再等待了,但是每次看到那部电影时,她还是会情不自禁的落下泪来。
当时不也有很多人这么想,每次当她说她的男友在国外念书的时候,所有人总会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她,仿佛在告诉她:别傻了,在国外念书迟早都会跟着别人跑,妳想等只是自己傻而已。可是在面对那些眼神时,她总是很坚定的,就像当初价蒙还在当兵时一样,她不也撑过来了!她以为只要撑过这一切就不会有任何问题了。
薇乐用棉被裹住了自己,她知道她这辈子永远睡不了双人床,因为她害怕床上有多出来的空位,那些空位会提醒她她有多孤单,窝在单人床上她至少还能有多一些的安全感,就像多年前那个她所爱的男子会伸手抱着她似的,她眷恋的只是那份感受而已,而她很清楚那感觉永远不会再回来了。
但是沙发也是种选择,毕竟她还是得活下去啊!反正他一直都不在自己身边,单人床或是双人床……又有什么差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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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乐,妳去哪里了?刚刚罗宾打电话给妳,口气很急,好象有什么事要告诉妳,你们是不是有什么秘密没有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了?」
才一踏进办公室潘妮就急着找她,薇乐放下了手上的拿铁和三明治,心里有着不祥的预感。
「他可能想再吃我那天做的春卷吧!这给妳,我帮妳买的早餐。」
薇乐强做镇定,把早餐递给潘妮,坐进自己的位子,拿起了话筒却没有勇气拨号,跟着又放下了话筒。
「妳不回电话给他吗?罗宾那家伙的口气很急,妳最好快点回电话给他。」潘妮看见了她的动作,再一次提醒她。
「好,我只是忘了他的电话号码。」
潘妮立刻念出了一串号码。「快回电话给他吧!」
薇乐别无选择,拿起了话筒,按下了号码。
「薇乐,妳人在哪里?」
「我在办公室里。」
「妳能不能请假,立刻离开那里?」
「发生什么事了?」
「有记者发现霍先生结婚的事,而且打算要找到妳,他们建议妳暂时先避一避。」
电话那头保持沉默。
得不到薇乐的立即响应,罗宾急着问:「薇乐,妳还在听我说吗?」
「我在。」
「我看我等一下去接妳好了,妳可以先到我那里或是潘妮家住几天。」
「没关系,我会先离开一阵子。」即使她脑子很乱,薇乐也不想麻烦其它人,她自己的事她会自己处理。
「薇乐,妳带着手机,我们随时保持联络好吗?」
「好。」
挂下了电话,薇乐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得逃,她为什么要逃?她没有做错任何事啊!
「薇乐,妳还好吗?」潘妮一手拿着三明治,走到她身边看着她。
「潘妮,我得请假。」
「什么?请假?妳要去哪里?」
「我有很重要的事得离开几天。」薇乐站了起来,把才刚放下的公文包又拿了起来。
「离开几天?妳要去哪里?」潘妮一头雾水的看着薇乐,不明白她怎么会突然要请假。
「我……」薇乐努力的在脑海里寻找理由,但是当她不安的环顾办公室的时候,却看见了走进办公室的那群人。
霍价蒙的身高在一群外国人当中一点也不逊色,当他从入口走了进来,所有人几乎都认出了他,在他往前行的时候,旁边的人全都自动的让开了一条路,直到他站在她面前。
潘妮整个人僵住,她怎么也想象不出来赫赫有名的雷蒙·霍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他摆明了是要来找薇乐的。
不过薇乐在看到他出现的同时往后退了一步,潘妮想也不想的就往前跨了一步挡在他们两人之间。
「你想干嘛?」潘妮的口气很不好,因为她察觉到了好友的不安,挺身而出是她的个性。
「我有话要跟她谈。」霍价蒙的态度有些奇怪,他没有嚣张狂妄的气焰,但也没有客气有礼的神态,看得出来他的眼眉之间仍是带着些许焦虑,尤其是当他看着薇乐的时候。「薇乐,跟我走,我知道该怎么处理。」
「你要带她去哪里?」潘妮怎么可能眼看着好友这么被人带走,马上出声制止。「你有什么权利带走她?你又不是警察,薇乐也没有犯法,为什么她要跟你走?」
霍价蒙看了薇乐一眼,只见她别开了眼,看来她周遭的人并没有人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你说啊!」潘妮见他不回答,火气更大了。
面对着潘妮的审问,霍价蒙没有说话,只是看着薇乐,像是要得到她的应允,他并不想让薇乐的身分曝光。
薇乐眼看情势要闹开了,只得硬着头皮开口,「潘妮……我认识他,没关系。」
「妳确定?」潘妮惊讶的看着薇乐,跟着低声的在她耳边说:「妳没有跟我说过妳认识雷蒙·霍啊!」
「是以前在台湾认识的人。」话是这么说,但薇乐闪烁的眼神只让人更怀疑他们之间的关系。
「薇乐……妳是不是有什么事没有告诉我?是在拉斯……」
跟薇乐有关、跟台湾有关、跟罗宾有关……难不成雷蒙·霍就是跟薇乐在拉斯维加斯结婚的那家伙?
「我会再打电话跟妳说,好不好?」薇乐拉了拉她的手,示意她别再多问了,然后挤出了一个很勉强的微笑。「帮我请几天假。」
「好吧!」潘妮就算有满肚子的问号,也没办法立刻得到答案。「妳保证妳会打电话给我。」
「我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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搭上了他的车,没有人开口,坐在前座的人接了好几通电话,听起来很忙碌,但是全都是在交代拒绝接受访问,「不予置评」这四个字被重复了好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