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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玉一脸错愕,“他们打了三天三夜?”素无交集,也不往来的那两人,是怎么对上的?

  “可不是?”

  “谁胜谁负?”边瞧着他边心生纳闷的玄玉,虽是不解,但对结果也很是好奇。

  “不分轩轾,全都累瘫在校场上给人看笑活。”当向来冷傲待人,开口闭口都是军令的余丹波,被乐浪揍黑了眼眶、打歪了一张冷脸,与同样也半斤八两的乐浪皆躺平在校场上时,可乐坏了三年来被他整治得半死的顾长空与符青峰。



  玄玉直瞪向他,“这算是哪们子的好消息?”轩辕营劫两名主帅,行为不检、聚众私斗,还闹了笑话,他们两个究竟在想什么?

  袁天印放弃继续拐弯抹角,“王爷,余丹波交了位新朋友。”他是忙胡涂了?都说的这么清楚他还不明白?

  “他会交朋友?”说起那个既闷骚又瞧不起他人的余丹波,除了眼埋还有他这个王爷及袁天印外,谁也看不上,更从没听说过他有什么友朋。

  “乐浪。”最大的收获就是这个。

  “乐浪愿开口了?”喜出望外的玄玉,张大了眼睛。

  袁天印意说愈愉快,“谁教余丹波天天派顾长空和符青峰去骚扰他?为此,乐浪可是每日必跑去余丹波帐中吼上一顿,就这样,他俩天天吼、天天斗,感情好得如胶似漆呢。”一个天未亮前就偷偷摸摸把人丢到帐前,—个天未黑前必定气急败坏地把那两人给拎回去,轩辕营里的人,近来看笑话总是看得乐此不疲。



  “太好了……”总算是放下心中一块大石的玄玉,—手抚着胸口,欣慰地吐了口大气。

  袁天印微微笑道:“因此乐浪那方面,王爷就别再多想了。”

  这才知道余丹波与乐浪之事,是袁天印刻意造成的,玄玉有些惭愧地垂首。

  “让师傅为我操心了。”

  袁天印不以为意地摇着手,“王爷也只有这事能让我操心,比起其他人,王爷算是好多了。”他这点解不开的心结算什么?那些皇子们的事才让人头疼呢。

  “其他人?”除他以外,难道袁天印还另收了其他徒弟不成?

  “很久没同你聊聊了。”袁天印想了想,带笑地往椅内一靠,“今晚,咱们师徒就就来谈谈人心这个东西。”

  “人心?”不得不搁下公务的玄玉,对他所起的这个课题有些意外。

  "人心险于山川,难知于天。”袁天印随意举了个例,“圣上所诞四位皇子,王爷了解多少?”

  玄玉识趣地一笑,“我想听听师傅这旁观者的见解。”对于这等问题,玄玉知道,由自个儿这局内人看,远不如他这局外人来瞧得明白。

  既是如此,袁天印清了治嗓子后,便不客气地开始作评。

  “太子灵恩,多谋善嫉,善收买人心。太子在朝中一面整顿吏治,暗中偏袒臣私,表里皆风光,对下则进言发展农桑,减轻赋税与徭役,广积民心。”

  “这我知道。”或许他人不知灵恩是个怎样的人,但他这皇弟可清楚了。

  “宜王凤翔,培植羽冀,铲除异已。”袁天印再转至锋芒甚露的凤翔身上,“闵禄与辛渡,在剿叛贼有功后,随即擢升为山西府螵骑与车骑将军,而那些原本还处于观望、想捡边站的太原官员,在宣王斩了异姓王后,莫不飞快靠拢宣王,就怕没了人头。”

  玄玉颔首同意,“虽然老三这法子是血腥了点,但不能否认,这的确是收效快速。”“晋王尔岱,不露声色,远朝政、积军心。”

  听了他的话后,玄玉宝时竖紧了眉。

  “康大人送来消息,晋王有意请兵三十万,兵优益州。”弯身拉来案旁的火盆取暖后,袁天印警告似的看首他,“王爷可别小看了晋王,袁某以为,晋王此次出兵,只蠃不输。”

  “德龄呢?”玄玉摆摆手,要他继续说下去。

  “以逸待劳。”

  “怎么说?”尔岱那方面他尚可理解,但德龄……

  袁天印缓缓透露出他还不知的消息,“今日袁某至康大人府上走了一趟,康大人说,信王派人到了他府上。依信王之意,东西运河,西起洛阳东至扬州,按理,漕运之权,扬州当享一半。”

  他淡淡轻哼,“老四想捡现成?”

  “乍看之下,信王是见运河日后可兴富利,因此他扬州也要分一杯羹。”袁天印边点头边说出德龄表面上所作的工夫。

  玄玉随之接口,“其实他是想掌握漕运。”

  “正是。”袁天印笑吟吟地朝他拱手,“王爷,漕运之权可不能落入信王手中,否则王爷这些年来的努力,就成了为他人作嫁。”

  “洛阳的异姓王之所以这么安份,全都是因他们得靠康定宴压着,而康定宴还得靠漕运发财,我怎可能会拱手让出漕运?去告诉康定宴,想法子回了他。”花了多大的工夫,他才为洛阳开凿了个财库,德龄只凭一句地利之权,就想自他手中夺走?没那么容易!

  袁天印不忘提醒他,“若信王不死心,将此事奏上朝庭呢?”暗的不成,德龄还可明着来。

  没想到这招的玄玉,顿时陷人了苦思。

  “其实这也简单。”袁天印不疾不徐地解决他的难题,“王爷只消在朝上说,运河方开通,许多规矩待立,一川不宜有二主,因此暂由漕运总督全权监控,若要分权,三五年后再分也不迟。”

  “三五年后?”那还不是一样要给?只是早晚的问题罢了。

  “别忘了咱们还有条南北运河尚未开凿。”只要南北运河一开凿好,届时又是一条新的财路,那时,他们还介意德龄同他们争那短短一段河道吗?那点小钱,德龄爱拿就拿吧,反正两条运河转运点皆设在洛阳,德龄若想以南通北,照样得给洛阳一笔买路财。

  恍然明白的玄玉,紧敛的眉心当下疏散开来,“谢师传教诲。”

  说完了前话后,袁天印话锋一转,直转至今晚他会来找玄玉的重点。

  “以你来看,他们四人,何者该防?”

  “全部。”不自负,也不高估自己的玄玉、从未低估过他们任何一人,也不敢对任何兄弟掉以轻心。

  袁天印一手撑着颊,偏首睨看着他,“那……王爷当他们是自家人,当他们是骨血连心的手足吗?”

  面对这突来的问题,一时之间,玄玉倒也不知该怎一回答。

  “袁某认为,王爷在未来几年内,是该学习另两个字了。”之前叫他学的,他都照办了,但这回……可就不知他愿不愿。

  “哪两字?”

  “绝情。”

  房里的静谧来得很突然,夜色在寂静中搁了浅,再也不流动。

  自袁天印口说中出的那二字,在玄玉心中,似用刻刀凿的,深深地刻上了心版。

  自太子灵恩将洛阳总管一职交予给他之时,他就已考虑过亲情这个问题,可缠绕在身上的亲情,就像菟丝女萝般扯甩不掉,即使他并不认为他们这些兄弟之间有什么手足之情可言,但它还是像块沉在心潮里怎么也浮不起的砖,沉甸甸地搁在心上的某一隅。尤其是在得知素节欲嫁南国太子之时。

  “感情这玩意,身力皇家人,不能给,也给不起。”兜他脸上似有迷惘,袁天印遂把话再说白点,“若是其他皇子们都与素节公主一样,在王爷心中占了极重要的地位,那么,他们就将是王爷最沉重的包袱,日后的致命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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