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风一句一句说着,脑中闪过她穿着礼服的美丽模样,愤怒于想象中她身旁的男人竟然不是他!
“你怎么知道?”惊慌中的她几乎想咬掉自己的舌头,她这么一说,不就等于承认他说的话是真的。
“看来,我真的被设计了。”耿风在被设计的恼人情绪外,竟多了一股庆幸,还好她选择的男人不是别人。
“你想怎么样?”既然避不开,就把话说清楚好了。
“我想怎么样?”耿风挑起眉,不相信她竟然还如此理直气壮。“你偷了我的小孩,还问我想怎么样?”
“小孩是我的!”韩致宁抚住肚子,却正好覆上他的手,被他捉个正着。
“你真的是故意的?真的存心在那个晚上找个男人,不管那个男人是圆是扁,就让他碰你?”耿风不想去想象,如果那晚他不曾出现……
“这是我的事。”她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做文章,只是有人不同意。
“如果这里有我的小孩,那就是我的事了。”耿风将目光移到她仍旧平坦的肚子上,目光突地温柔。
“别开玩笑了。”韩致宁首次有笑不出来的感觉,整个神经都绷紧。
“你知道我不是开玩笑。”耿风从没这么认真过,他可不想让他的小孩流落在外。
“什么都还没确定,你别乱说。”现今之计,只能拖时间,以他疾风车队繁忙的事务,不可能会有多余的心思跟她耗才对。
他露出若有所思的微笑,像是看穿她的心思,她心底不住一阵毛,直怨着自己不该挑这么聪明的男人。
“事情的确还未明朗,我也没有权利说些什么。”
耿风开始卖关子,如果她想逃回台湾的话,他不会阻止,只是……他一定会再度出现在她面前。
“你的意思是说,我可以自由回台湾?”
“当然!”
“你不会强留我?”
“当然不会!”
“事情就这样结束?”
“当然!”结束只是另一段故事的开始。
连续三个问句之后,她可以确定他在敷衍她,如果事情真有如此单纯,他就不必费心来这一趟。
他怎么会不知道她眼中的猜疑,不过,他可没有打算现在就告诉她答案。
“我只是来说‘再见’。”耿风谜样的眸透出另一种含义,他知道,他们一定会再“再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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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宽广的油绿稻田中,立着一幢豪华却带着点俗气的别墅,空无一物的花园中只停了两辆象征钱势的进口房车,充分显示出主人的财力搏,又怕别人不知道他的俗不可耐。
“真不知道妈妈为何能忍受他那么久,还这么死心塌地。”韩致宁不悦的坐在自家“花园”中,看着枯萎的树木与花草做出评论。
回到家已经五天,每天面对她那不值得尊称为老爸的脸,重复在她面前说着,叫她去买两件上得了台面的端庄衣裙,好让他叫那个他早巳看中意的李家大少爷少峰,来看看她是否合格,就可以成为他们李家的媳妇。
“烦都烦死了!”韩致宁拢拢过肩的长发,只觉得烦躁。
不知道耿风发现自己私自离开了没有?他是否曾经试着找过她?
她仍旧忍不住的想念着他。
曾经以为,在老爸的阴影之下,她不可能对任何一个男人动心,但是她却无法忘怀与他的多次缠绵。
不只是情欲的发泄,他带着体贴的轻触让她逐渐迷恋,只要一个眼神就可以让她燃烧,而她却没有留下的权利。
“大热天的别在太阳下晒,小心把你那身皮肤给晒黑,少峰会不喜欢的。”
韩荣基葫脸不高兴的在门口喊着,好不容易把她给盼回来了,结果只是惹的他更生气罢了,成天穿着牛仔裤,一点女孩子样也没有。
“我就说我对嫁给他没有兴趣,要嫁的话,你请自便!”韩致宁头也不回的说着,她这趟回来,只是为了保住母亲在韩家的神主牌位,其余免谈。
“我不管你同不同意,今天我已经请了少峰过来晚餐。”韩荣基刻意忽略韩致宁丢来的不悦眼光,把惟一的法宝提出。“看在你妈的分上,就顺找一次吧!她也会希望你有个好归宿,爸爸也是为了你好。”
韩致宁本来想一股脑把不服气丢还给父亲,一听到妈妈的期望,她就心虚了。
虽然母亲对于父亲的花心无法谅解,却一直努力的弭平她对父亲的歧见,不停的告诫她,父亲就是父亲,不能不尊重。
只是她怎么也无法原谅他的行为,所以她不服,却也知道母亲不会希望她用这种态度对父亲。
“吃饭就吃饭。”韩致宁压下怒气回答。
“好好好!”韩荣基高兴的连眼睛都看不到,知道她妈妈这个法宝,还是很好用。 “记得穿件淑女点的衣服。”
韩致宁连听都不听直往房里走去,她得去做好心理准备,才不会在晚餐时,一个“不小心”把热汤倒在父亲的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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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处于台北精华商业地带,楼高二十七层,占地六百坪,里面共有一千两百个员工,这就是疾风轮胎在台北的临时办事处。
清爽明亮的空间,加上各自独立的隔间设备,让人在工作之余仍有相当舒适的个人隐私,这就是耿风一直强调的工作主权,也一直为员工所赞赏。
而在大楼的第二十七楼,就是耿风的办公室,另一边则是会议厅,长型的会议桌加上特别订做的舒适座椅,让人在冗长的会议中不觉得疲惫。
此时耿风坐在专属的座椅内,不过才一个小时的时间,却已不再专心。
“耿风……”杜量宏忍住极欲发作的脾气,试图唤回耿风的注意力,毕竟这是从未有过的情形,他竟然在开会的时候神游太虚?
“嗄?对不起,杜伯父,你刚才说了什么?”耿风连忙回神,暗自又骂了自己一次,这几天是怎么搞的,怎么就是无法专心?
“我说关于新型赛车场的地权问题,我亲自去谈了两次,还没得到解决,地主并不同意卖地,而且试图刁难,问题很大。”杜量宏耐着性子又说了一次。
“这种景气下,我们出这样的价钱买他的山坡地,他还不同意?”耿风问。
“他很聪明,知道拖愈久对我们愈没好处,所以他笃定我们会同意他的要求,提高百分之三十的价格。”杜量宏摇头。
“也许我该去会会他。”同时,他也想见见“她”。
回到台湾很多天,却因为东南亚新厂的事务繁忙,再加上处理杜柔失踪的事,他一直找不到时间去处理这件事。
更或许是他的心思一直四处游荡着,办起事情都不甚专心,所以他决定先把这件事解决之后,其他的事情再说。
而这件事,是指韩致宁的事。
“韩荣基,台南的大地主,做人挺苛刻的。”杜量宏把手边的资料告诉他。
虽然杜量宏所提的是韩荣基,可他心头想的却是……
韩致宁!这个让人心烦的小妮子。
她的影子常常没有预警冲出他的脑门,在会议上、在开车时,甚而是睡梦中。
“耿风……”杜量宏见他又出了神,叹了口气。“你怎么心神不宁的?是不是压力太大,如果是,就让柔柔陪你去走走吧,她不是已经到饭店陪你好几天了吗?说到这,杜伯父还是要念你一下,伯父家里房间多的是,怎么要去住饭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