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他从里头走了出来,手上多了顶安全帽。他毫不客气地将它往她身上一扔,「戴上。」
陆盈赶紧伸手接住,忍不住恶狠狠地瞪著胡乔飞,「你还真粗鲁,一点儿也不懂得怜香惜玉。」
「我就是这样的男人,你如果受不了,那你去找个会怜你的人呀。」胡乔飞板著张脸,对现在的处境可是不满极了。
「哼,我偏不走。」她戴上安全帽,压根儿没有下车的打算。
胡乔飞摇摇头,重新坐上去发动机车,在下一秒便加速到极限,往前疾冲而去。
「啊——」她吓了跳?下意识伸手抓住他,紧紧抱住他的腰。
感觉到她紧搂住他的动作,胡乔飞不禁撇撇嘴,得意自己的诡计得逞,谁要这女人这么烦人呢。
「你不怕我又一次强奸你吗?还把我抱得这么紧。」他勾起嘴角,冷冷地笑了笑。
「我……」她眉头一蹙,早已确信这男人根本没对她做什么非礼之事。只是她不服气,不服自己被他当玩具要,连问个真相都不允。
所以,她今天非得再去一趟「眩情酒店」,查出究竟是谁偷偷对她下药?
就算是虎穴,她今天亦非得亲眼去瞧瞧不可!
「还是你觉得被我强暴的感觉挺不错?」见她不语,他忍不住想说出更毒的话好激激她。
「你少来了,我知道你什么事也没做。」他骑得好快,让她连松一下手都不行。
「既然知道,又为什么要在别人面前乱嚼舌根?」胡乔飞最看不起这种女人,老以为信口开河别人就得对她负责。
「你是指亚琳吗?」她挑眉一笑,「我奉劝你死心吧!人家亚琳早已是心有所属,你可别以为人家替你受了伤,就连人也要赔给你。」
闻言,他整张脸都板了起来,「这些是她跟你说的?」
「没错,怎么?我可是她再好不过的朋友,她不跟我说该跟谁说呢?」瞧他那副防她的模样,还挺不舒服的。
他不说话了,只是专心骑著车。
陆盈又道:「另外我再跟你说一次,我的名字叫陆盈,海陆的陆,盈余的盈,才不是什么露营烤肉。」
「对你的姓名我没兴趣知道。」他回答得好无情。
「算了,我知道你嫌我没钱,所以看不起我是不?」她眼珠子往四处瞟了瞟,突然看见有家银行就在眼前。
有银行就一定有提款机了不是吗?
「喂,停车、停车。」她用力敲著他的肩膀。
胡乔飞停下车,不耐地看著她,「你到底还要干嘛?」
「我要向你证明一件事。」说著她便跳下车,但跑了两步又转过身,「你可别跑哦,到时候我身怀钜款,成了歹徒觊觎的对象,那是很危险的。」
他没理她,当然也没真的不管她,只是无奈地抓了抓头发,一张紧皱的脸撇向一边,冷漠到了极点。
看著他,陆盈不禁一笑,接著快步走向提款机,将她仅有的十万元储蓄全领了出来。
「瞧,我说过我是很有钱的,这样够了吧?」她以为打肿脸真能充胖子。手捧著这些钞票,脸上带着笑靥,可心里却在滴血。
呜……呜……这可是她数年来辛苦的积蓄呀,今天居然就要毁在这个臭男人手里。好不甘……可又没办法!
看著她像献宝般地将钞票奉上,胡乔飞却连施舍一眼都懒。
「拜托,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静默了?是在想法子怎么从我手上弄到它们是不是?」想到这里,她忍不住嗤冷低哼,「我现在不是已经将东西给你了,还不快拿,你快拿去呀。」
「小姐,我敢打赌,你一定从没去过星期五酒店。」他别具含意地看著她。
「我……我……」她深吸口气,「好,我承认我没去过。但这也不能怪我,我又不是怨妇,去那地方做什么?」这人欠扁。
胡乔飞性格的双眉轻拧了下,「好,那么我可以告诉你,你这叠钱光给我塞牙缝都不够,顶多拿到PUB找一些下三滥的男人作陪。」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把钱收起来吧。」他眉心一揪,「何苦将自己辛苦存来的积蓄花在这种地方,到时候真没了,你晚上睡觉可别抱著枕头痛哭。」
「我……我……」陆盈噘起唇,心底已是紊乱不堪,「你怎知道我根本没什么钱呀。不过有句话你倒说对了,如果我真的将它们撒在牛郎身上,何止会抱枕痛哭,还会歇斯底里地哀号咧。」
「真正来撒钱的人是拿金卡来花,甚圣还会为我们办附卡,了吗?」他眉宇一拢,「还不赶紧收好。」
「收就收。」陆盈将它们全塞进背包里,接著坐上机车,「那我就去瞧瞧,不花钱我一样得进去。」
反正她就是铁了心。与其说她想弄清楚酒店内情,倒不如说她想知道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男人。
「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他眼光倏然暗下。
算了,他该做的也都做了,她真要往崖谷里跳,他也阻止不了。
「那是因为我有非常浓厚的冒险精神。」
这女人竟不知道自己就要陷於什么样的处境,居然还在那儿沾沾自喜的。
「是哦,我佩服你。」胡乔飞又加快油门驶著机车,这回的速度是缓缓加快,让她坐来比刚刚要平稳多了。
就这样,他们一路上没说话,很快地就到了「眩情酒店」。
在要进门的前一刻,胡乔飞突然说:「再给你五秒钟考虑的机会,你要後悔现在还来得及。」
「我下定决心的事就绝不反悔。」她抬起高傲的下巴,笑望著他。
「好吧,到时候你可别喊救命。」斜睨了她一眼,他放好车,快步朝酒店大门走进去。
陆盈心底虽害怕,却不容自己面带惧色,尾随著他走进这嘈杂的地方。
可她万万没想到,一进去又和江海打了照面。
「是你,你又来了。」江海正打算出去,没想到会与她再度重逢。或许这外表看来单纯的小绵羊,已对他们酒店的游戏玩上瘾了。
「对,我又来了。」她勉强自己拉出笑容,另一只手却不知是故作大胆,抑或是缺乏安全感地直搂住胡乔飞的手臂。
「这么说,我们乔飞够猛、够呛罗?」他语带暧昧地瞄了眼胡乔飞。
就见胡乔飞吊了吊眼珠子,一副不予置评的模样。
「对,我是喜欢他,他好够味哦。」陆盈为了不露出马脚,只好顺著竿往上爬了。
江海闻言,似乎不太高兴,但仍笑著,「那么乔飞,带人家到处玩玩,喝杯小酒、跳个舞都成。我有事出去,这里就交给强尼招呼。」
「是的,老板。」直到目送江海离开後,他才绽出一抹不见心思的笑意,「我什么时候让你这么满意了?你该不会是在作梦吧。」
「没错,我就是作梦梦到的,怎么样?」她偏著脑袋笑了笑。
「那你好好玩吧,最好找个真正能让你觉得又猛又够味的男人。」说著,他便往一旁闪了进去,她正想追上,却被里面类似保镖又像保全的男人挡下。
「小姐,这里是我们少爷休息的地方,你不能乱闯。」
「可是——」
「你那边坐好吗?」那人指著角落的位置。
她点点头,随即朝那儿走了过去,坐下不久便发现已有不少客人陆陆续续进来,而且全数是女客。
她们就好像识途老马般,一来就走向老位子,等著亲点的牛郎来伺候。
眼看她们等到的人一个个来了,一见面就彷似天雷勾动地火般紧紧相拥,当下缠绵爱抚了起来。这一幕不禁让她想起昨天那场热欲高扬,沸腾如火的画面,全身也不由自主地冒出敷不清的鸡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