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底蓄满浓烈的爱意,凝著泪眸说:「阿飞,听我的劝,去……去爱她,大方的去爱那个女人。」
她边说边走近他,嘴里还喃喃念著一些词。胡乔飞见状,已明白她正在对他施咒语。
妈的,他是来救她,她居然摆他一道?!
但现在知道已来不及了,他的心虽喊著不能,可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身体、他的意志力都快要抵挡不住。
「你——你——」他仍强持著最後一丁点儿意识,抓住她的衣领,利目对视她的泪眸,「你住……住口。」
陆盈非但不住口,反而愈念愈快,每句话都刺激了他的心,最後他松了手,缓缓朝那个叫珊雅的女人走了过去。
陆盈落下泪,凝目看著他扑向那女子,而後狂野地、激情地吻住她。虽然她的心在滴血,可她必须忍住。
她挥去泪,故作开怀地定向胡策,「胡先生,您瞧,他不是听我的吗?」
「呵,原来这小子刚刚的正经全是装出来的。」胡策一笑,又抽了口雪茄。
「胡先生,那等会……等会儿结束後,您会放了他吧?」陆盈转过脸,故意下去看那一头。
「那得看他表演得精不精采了。你怎么好像不高兴?」胡策握住她的下巴,残酷的把她的头往里一转,「我要你看。我哪会不知道你在搞什么花样,其实你根本就爱他对不对,否则又怎会为他的生死那么担忧?」
「我……」陆盈只好看向胡乔飞,看著他怎么亲吻那女人,怎么剥她的衣服。
但是接下来,却出现一幕令她意外的景象——
只见胡乔飞从黑色短靴内掏出一把皮革刀,用力往自己的手臂上刺下,顿时血流如柱。
「阿飞,你这是做什么?阿飞!」她看得心头猛然一阵重撞。
奇怪了?她只要他和别的女人亲热,又没要他自残,为何他要这么做,为什么……
这时,胡乔飞身下的女人看著他的手中刀,吓得赶紧抓超衣服胞了。而他却不顾自己仍淌著血的伤口,一步步朝他们走近,目光瞬也不瞬地盯在陆盈惊讶的小脸上。
「别以为我真会为你所惑,别以为没人能破你的咒,传说中放血可破解咒语,没想到还是真的。」
「什么?会巫术的是你!」胡策用力推开她,指著他们对保镖下令,「快……快把他们都杀了,快!」
胡乔飞拥紧陆盈的身子,挡在她面前,「会咒语为何不对他下咒?你这丫头,为什么?」
「咒语不是每个对象都行。怪就怪我第一天找上他时,为了博取他信任而告诉他你学了巫术,但没想到他第二天就在身上放了一大堆符咒扰乱磁场,让我无法得逞。」她淌著泪,看著眼前这个她深爱的男人。
「呵……说你傻,你还不承认。」这时候他居然还笑得出来。
「对,我就是傻,傻得等你一句话。」她苦笑,「我们就快死了,能不能成全我呢?」
胡乔飞闭上眼,将她用力一揽,下颚紧紧地抵在她的小脑袋上,只是说道:「你……还是傻。」
「好了,遗言彼此都交代清楚了吧,快开枪。」胡策气极败坏地看著他们卿卿我我的一幕。
赫然之间,子弹上膛声响起,胡乔飞与陆盈同时看向持枪者,眼底已无畏惧。
就在这间不容发之际,一声破门的巨响蓦然打破了这片生死交关的宁静,接著大批警员朝这儿冲了进来。
胡乔飞趁保镖被这声响弄得一滞的刹那,赶紧扑向他,夺下他手中的枪。
一瞬间,原本握有主控权的胡策反倒成了警方的囚犯。
他惊讶地问:「你们抓我做什么,我又没犯法?」
「余呈是谁,你该认识吧?」一名警员问道。
「余呈……我跟他没关系,一点儿关系也没……」他赶紧澄清,可表情已是慌乱到了极点。
「他已供出一切。你曾命他杀人,他手上还握有当初的一些证物,你抵不掉的,快走!」警员硬将他押上车带走了。
这时,为首的警察走向陆盈,「你是陆小姐吧?李劲校长说是你提供的资料,真是谢谢你了。」
「呃——不客气……」她偷偷瞄向胡乔飞,发觉他脸色不对劲。
「我们警方很感激你。其实我们早就怀疑胡策和黑道杀手勾结,甚至杀了不少人,但苦无实证,现在非得让他伏法不可。」
「嗯,我相信司法会给那些被他陷害的人一个公平交代。」她笑著回应。
「那我们告辞了。」
当警察全都离去後,刹那间的无声竟让陆盈控制不住自己猛烈起伏的心跳。
「李劲校长是谁?」胡乔飞转首瞪著她,
「他……他是……」她眼角余光瞟到他手上还在渗血的伤口,「等一下,我去找点东西帮你包扎一下。」
「不用。」他紧扣住她的手,「李劲是谁?」
「他是我的校长。」她垂下眼,淡淡地说。
「就是你那个什么风学园的校长?」胡乔飞半眯起眸子。
「嗯。」
「他跟我的事又有什么关系?」他不喜欢这种被蒙在鼓里的感觉。
「你能不能不要问了?」这一问,她可得什么都摊开来说,包括他爷爷的委托,那岂不是更造成他们爷俩间的误解?
「我为什么不能问?我不喜欢这种被控制,被出卖,还有……被你欺骗的感觉!」他大声吼了回去。
「我欺骗你?」她蹙起眉,「我给你的感觉仅是如此?我为你付出那么多,你全都没收到吗?」
胡乔飞背转过身,故意冷著嗓子,「你所做的一切我全明白,但我更想相信那只是你的手段之一。」他猛回头,眯起一对狭长双眼继续说:「陆盈,让我告诉你,我非常……非常……可以说是极其厌恶这种被人家玩弄在股掌间的感觉。」
「你的意思是,我不但欺骗你,还……还玩弄你?」她的身子在颤抖。
「差下多了,甚至更过分的是……以为自己会几招巫术就想摆布我?哼,我劝你离我远点儿,我不会再上当了,你有精力就去玩弄其他男人!」
扔下这句绝情的话语,他竟然就这么离开了,不带一丝情感、一丝留恋的离开了。
陆盈定定看著他,直到他的背影完完全全消失在眼前,她才蓦然清醒,发现原来自己早已是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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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策被逮,胡乔飞理当回家继续接任「胡氏」总裁的位置。
但是他却依然故我,虽然星期五酒店他不再去,可是他仍继续干他的卡车司机、甚至於到工厂做搬货的苦力,这一切看在陆盈眼中是难过不已。
偏巧这时候她从校长那儿得知施轩重伤的消息,只好暂时放下手边的事,赶到医院看他。
在这趟探病之中,她明显察觉到一直照顾著施轩的女孩对他有著很深很浓的爱意,可就是不肯说出口。而施轩对她也有著潜藏的恨意,以至於重病清醒後,他仍不愿提及池。
唉……为何情路就是这么难走?而她不也一样要在校长面前、同学面前,表现出开心的笑容、无忧的神色吗?尤其她不想在邵千面前显露出「痛苦」的神情。
可又有谁知道她的心有多郁、多闷?
今天,她又来到那间货运行等他,等了好久好久,她才看见他开著卡车回行交车。待他一走出车行,两人四目相对,世界好像都无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