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怡园登场时,有一晚云飞偷溜进我房里,要我跟他……亲热,我没答应,他也没逼我,只说我有事可以来找他,所以……”
言武激动的抓住他的肩膀:“所以怎样?你为了救师兄,就答应跟他上床是不是?你叫他送我回牢里!我不要你出卖身体来救我!”
小曲只好骗他说:“师兄原谅我吧!我答应他要陪他五年的,云飞是好人,他没伤害过多,我没让他动过,他也不会勉强我的。你原谅我好吗?我真的没别的法子了。”
“五年!你要师兄这五年生不如死吗?好!你不顾师兄的感受,那奕擎呢?你要他心碎了吗?你找上这帮人,他会怎么想?”
----奕擎!我的爱人呐!你我还能重逢吗?梦里相见总无语,唯有泪千行,我对不起你呀!
小曲投入言武怀里放声大哭,离开奕擎他怎么不难过呢?他让人蹂躏的痛楚是这么难耐呀!可是五年可以换回言武的命,难道他能说不吗?
言武心痛的抱着小曲,“小曲儿!我的师弟,你怎么这么傻?都是我害你的,你送师兄回牢里吧!你不送我回去,我还是要自己回去的。”
小曲听了惊慌的推开言武,跪在他床前,“就算你回去投案,小曲也走不出他身旁了,你不要白送了命啊!师兄,小曲求你了,别让我白费心思,云飞不但没逼我,还教了我许多功夫,你当我是拜师学艺五年。他明天派人送你出关外,五年后我再去找你好吗?别让我伤心好吗?”
小曲急切的拉着他的袖子哀求,言武悲伤的看着小曲,他比离开京城时要长高了点,一张小脸仍像个孩子那般天真,眉目清朗唇红齿白,人称花神的他,依旧美得超凡脱世。
小曲竟想出这种馊主意?小曲不是一向个性软弱,总是依靠着他,不然就是依赖奕擎吗?他怎么会敢把自己的身子投入陌生人手中?难道真要小曲为了他……
小曲看着言武发呆,又急的低声哀求?“言武你走吧!出关五年,转眼就过了,我拜托你了,别让我伤心啊!求求你听我一次好不好?好不好?”
他都让党云飞为所欲为了,言武若不走,他的苦不是白受了吗?
“言武你答应了吧?求你啊!”
言武深叹一口气,闭上双眼……
第二天逸水送言武下山,小曲强忍心中的悲恸,笑着帮言武用绢子绑住眼,“师兄放心,我会去找你的。我现在正学五形拳,将来我们不唱戏,你就教戏,我教拳法,像小时候一样生活在一起好吗?”
言武抓住小曲的手,再次凝视他的眼瞳,“你在强颜欢笑,难道师兄还不了解你吗?
你讲的将来为什么没有奕擎在内?”
小曲压抑着颤抖的声音,硬是绑住言武的眼,“奕擎是我们的大股东啊!有我自然就有他罗,你放心的出关,逸水有神力能送你出关。但是官府一定在追拿你,你自己不要入关来,我会去找你的。”
言武拼命拉扯蒙眼布,“小曲!你说清楚点,他是不是逼迫你做你不想做的事?你带着哭音,是怎么了?”
党云飞看着小曲难分难舍的,深怕另生枝节,忙拉住言武说:“我敢保证他在这里一定会快乐的,你放心的走吧!逸水!起程了,带段师傅走吧!”一只力大无穷的手反折着言武的双臂,“走吧!别叫小曲更难过。”
“放手!小曲!小曲!奕擎等你都要等疯了,你跟师兄走,小曲”
听到奕擎的名字,让小曲热泪盈眶,他强忍着泪喊话:“师兄别挣扎了,逸水有神力,会弄伤你的,我很快就会回京里去找他,你别担心我。”
言武的身影消失在树丛中,他仍隐约的听到言武高喊着:“小曲!”
小曲痴痴的站在秋风落叶里,衣角随风阵阵飞起,满脸的泪也不知道要擦,当年言武扮演着小生,俊逸挺拨的持着柳枝,跟自己在戏台上调情,台上纵然柔情万千,台下也暖语温存,他的身影依旧……秋风中吟唱声回响着……
遍青山啼红了杜鹃,那茶蘼外烟丝醉软。那牡丹虽好,他春归怎占地先?闲凝眄,听声声燕语明如剪,听历历莺声溜地圆,好人儿啊!我的好妹妹……
党云飞的大手揽住他的肩,小曲突然疯了似的挣扎,“言武,不要!不要走!”
“别这样,要弄伤自己了!别闹!你自己要他走的,再闹我要吸光你的力量罗!”
小曲伤心的跺脚,“真的剩我一个人了,只剩我在这深山里……”
党云飞不舍的抱紧他,“别哭,别闹脾气了,有我在,我陪你呀!真的不会再像那天一样逼迫你的,你乖一点,过几个月我要下山巡药帮,带你逛逛去好吗?”
“我要回去!放开我!”
“你走不得!你一走,我就让人宰了段言武!”
小曲听到他的话不敢再挣扎,睁大了一双失魂的眼,倚在党云飞怀里,心酸的轻轻唱起:“戌羯逼我兮,遽为别离,生死难知,珠泪瞳垂,从此一去,不复再归,不复再归……心有怀兮愁深,心愤怨兮无人知……擎哥……”
党云飞轻叹口气,“时间可以淡化一切,你别老是哭啊!都十六岁了还离不了师兄吗?”
不只离开师兄啊!还有他朝思暮想的人,如果是奕擎在身旁,就算住在地狱里也像仙境,离开奕擎,就算仙境也如炼狱啊!
言武让向逸水一路硬架出了山才解开绑眼,他气愤的问:“你实说了!党云飞是不是欺负小曲?”
向逸水伤脑筋的抓抓头,“你怎么这样说呢?是小曲找上门来的嘛!少主很疼他啦!
只有欺负过他一次,他的伤很快就好了,你不要担心他。”
言武心凉了半截,“什么伤?小曲受伤?伤到哪儿了?”
向逸水最大的缺点就是心口如一:心里想的话嘴里都掩不住,“干那档事还能受什么伤啊?就那里受伤嘛!”
言武脸色刷的变白,小曲真为了救他而跟党云飞……他向来让自己和奕擎呵护着,从未受过这种羞辱,而今为了他,竟然敢让人这样污辱?眼看这座山不知有多深,他又让这个力大无穷的怪胎压着,救不出小曲……
言武故作轻松的说:“那也算不了什么,男孩子要承受另一个男儿身,自然会受点伤,习惯就好了。我好不容易死里逃生,待会到了客栈里叫壶酒和小菜,我们庆祝一下吧!”
向逸水高兴的说:“你总算想通了,对嘛!习惯就好了,以前少主带几个小男娼回来,刚开始还不是都哭哭啼啼的,后来诸葛玄下了媚药,他们玩惯了,没有少主抱着睡还不高兴呢!连我们几个轮番上阵都满足不了他们,只有诸葛玄的床上功夫还能跟少主比。”
言武心掉落到冰窑里,把娇滴滴的小曲儿当男娼?轮番上阵?习惯了就好?他的小师弟?连人家稍微讲个下流的话都要羞的掉泪的小曲儿?
他的手冰冷的发颤,但是他含着笑说:“这么有趣?谁是诸葛玄?还会下媚药?你们那儿很多姓诸葛的吗?我第一次看到像你这么有力量的人,真厉害!”
向逸水高兴的说:“我的力量算是蛮力,像几个使者,有的能呼风唤雨,有的能操纵火焰,一般姓诸葛的都是惯用脑力,尤其通医理,姓诸葛的多啦!诸葛玄、诸葛廉、诸葛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