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道三跳巧妙避了三招杀招,又使岩田受伤,眼见铁弹从面前飞过,右手一伸,将它拢回,不作停顿便射入矢屿脑门,左手剑疾挽剑花,一剑断了岩田左手,二剑透胸而过。大辉见势不好,连忙爬下山去,仙道也不追。
这时流川已跃了上来,他怕捏坏药果,连带生果子的、长满尖刺的树枝一起拎了上来,神情欢娱。仙道没看见药果,只见到流川身上多处衣衫撕破,手上嘴角均有鲜血溢出,心中大感痛惜,急道:”快过来治伤,怎么弄成这样子?”
大辉爬下山头后,见仙道没追,又大着胆子探头一瞧,正逢流川拎着药果上来。他心中奇怪,不明白怎么还有药果没被采掉,但想二人定是为了这果子上山来的,恶念一生,立即举弓射弹,对准了树枝中央。
仙流二人正因平安拿到药果而高兴,丝毫没加提防,弹子打断树枝后,药果一下子落进火山口,流川啊的一声,也跟着扑进。
此时山下不知何事忽然喧闹起来,夹杂兵刃撞击声与打斗喊叫声,但仙道自见流川跃入火山口便心里一空,不假思索地也是飞身跃入火山口。在身子下坠的瞬间,仿佛听到花形的叫声。
(六)赤焰炼身终不悔(2)
花形在竹居中为藤真解穴,于南烈等到来又将仙流二人带走之事听的清清楚楚,只是无暇理会。忽听藤真道:”是花形么?你来了。”花形知他醒转,心中一喜,加催掌力,将他最后几处大穴打通,站起来向他行礼。
藤真将他扶起,道:”先别忙着行礼,告诉我,你是怎么找到这儿的?”花形将大致经过讲了一遍,又称扬仙流二人的功劳,于他在岛上所遇却绝口不问。
待他说完,藤真面有忧色,道:”南烈那厮怕我们出去后找他报仇,恐怕不会轻易放我们走。”花形道:”小王爷放心,花形一定尽力护你出去,长谷川的船就在不远处待命,只要上了船,咱们就开炮,将丰玉炸个粉碎。”他心恨南烈,只觉将他炸死还是便宜了他。藤真却摇头道:”我知道你武功很强,但丰玉的人擅长使毒,丰玉岛上地形又颇为诡异,恐怕不是那么容易便能出去的。再说,那两位朋友于我有救命之恩,他们既还在岛上,我们又怎可舍他们而去?还放炮陷他们于危境?”
花形一时激动,忘了仙流二人,听藤真一说不由得心下愧疚,额头冷汗涔涔而下。藤真道:”南烈反正不会放过我们,与其等他先动手,不如我们反克为主,先将他擒住,那么丰玉人众投鼠忌器,便不敢拿我们怎样。”
花形连声称是,心中却道:”小王爷不知江湖险恶,想的恁地简单。南烈既是一派之主,哪有这么容易便被我们擒获?何况仙流二人此时恐怕已被他抓住,到时以他二人性命要挟,投鼠忌器的恐怕反是我们了。”只是藤真既已决定,他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藤真自被南烈擒住后已不知思索了多少条逃走的计策,苦于不是手足穴道被点,便是服了什么怪药浑身无力,一条法子也用不上。他虽是王侯贵族之子,却生性好武,从小跟着翔阳王府的众位武师练武,十岁上更结识了一位江湖奇人,传了他一套琵琶指法和一套挂帆刀法,武艺在陵南小一辈中已是少有对手。花形是翔阳王府的武术教头,新近又任陵南国禁军统领,武艺比之他也略有不及。
此时他凑在屋缝中往外观看,见后门丰玉弟子最少,只有五人,便在花形耳边吩咐了几句。
高野、永野正在后门守着,与几名丰玉弟子大眼瞪小眼,一方想:”待会儿炮打过来看你们还横什么?”一方想:”待会儿让你们这帮兔崽子尝尝丰玉毒术的厉害”,正自剑拔弩张的关头,后门忽然一开,花形抱着藤真走了出来。高、永二人见藤真脸色惨白,一动不动,而花形脸有泪痕,心下大惊,忙问:”怎么了?”
花形双膝一软,跪倒在地,哭道:”我无能,救不了小王爷,他------他不成了。”高、永二人一听都大哭起来。丰玉弟子却满脸轻蔑之色,一人道:”他还没死呢,不过中了天罡封血手的点穴法而已,只要掌门他老人家轻轻几掌便可解了他的穴,你们鬼哭什么?”
高野道:”此话当真?”花形抢着道:”你也糊涂了,这些人不过是丰玉派的杂鱼,他们知道些什么?不过浑骗我们罢了,哪有被点穴后气也没了的?”那人气道:”我们丰玉派的杂鱼也比你们这些脓包强,定是你们胡乱解穴,让他倒了气,闷住了。”花形道:”你们又不会解,在一旁说什么风凉话?”那人受激不住:”要我们如掌门一样解的确没这个本事,但只要将内力通过他身上紫印传进去,解他的穴又有什么难了?”花形冷笑道:”胡说,他身上哪有什么紫印了?你们若真能解他的穴道,我花形不但立刻收回刚才的话,还跪地向你们磕三百个响头。就怕你们只会胡吹大气,却没这个本事。”
那人和其他几个丰玉弟子互看了几眼,众人均恼恨花形出言刻薄,小觑了他们,又自恃人多,想即便解了藤真的穴他们也逃不出去;再者,点藤真穴的是北川手下,他们为他解穴也不算忤逆掌门。
几人点点头,适才说话的那人道:”这话是你说的,我们若解了他的穴就给我们磕三百个响头,你可不许反悔。”高野见这些人胸有成竹,正想提醒花形不可轻易答允,他已大声道:”我花形透说出的话,从来也不反悔。”
丰玉弟子嘿嘿冷笑,三人同时走来,一人俯身看藤真伤势,手尚未触到他衣领,第四肋间隙处的天池穴一麻,向下便倒。旁边二人瞧见是藤真出手,知道上当,未及转身,也被花形一一点中穴道,软倒在地。此三人皆是背对余下两名丰玉弟子,他们只见三人突然跌倒,未见花藤二人出手,花形怕他们起疑,大声道:”这三位怎么了?快起来,我可托不住你们。”余下两名丰玉弟子仓促间不及辩明真相,见同门摔倒,忙上前要扶,藤真忽然跃起,与花形联手将二人打倒。
藤真的紫金刀上次出海时未带,这次花形从翔阳王府带了出来后一直贴身而藏,适才便交给了藤真。此时藤真抽出大刀,一脚踢开一丰玉弟子的哑穴,将刀架在他脖子上道:”南烈在哪里?”
那人上当后气愤难当,但大刀架颈,只得道:”我不知道,但猜想,不是在正殿督促大伙儿练功,便是在禁宫。N,今日发生那么多事,掌门定在正殿处理大事无疑。”
藤真收回大刀,又顺手点了他的哑穴,问花形道:”你说有丰玉岛的地图,图在身边么?”花形没仙流那么好的记性,仙道替他画出地图后,一式两份,一份交给长谷川,一份自己贴身带着,听藤真问便拿给了他。
藤真见地图上尽是些希奇古怪的名称,不明所以,便对刚才那名丰玉弟子道:”我问你几句话,你给我老老实实地回答,不然我将你眼珠子挖出来喂狗。”那人天生胆小,藤真声色俱厉地说了几句,他已吓得魂不附体,穴道被点,头是点不动了,忙连连眨眼以示绝不撒谎。藤真将地图凑到他面前,解了他右手穴道,道:”我们现在在哪儿?”那人见了地图后先是一惊,随即指了个地方,在赤火龙和奇香蚀肌粉之间,地图上并无名目。藤真又问:”正殿呢?”那人又指了个地方,离此也不甚远。”禁宫呢?”那人再指了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