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好不容易呀!苦尽甘来,她同意两人以结婚为最终目标进行交往,由相亲对象晋升为男女朋友,等时机成熟再谈论终身大事。
虽然不甚满意但勉强接受,谁叫他宠她宠成习惯,不自觉地将她的意愿摆在自己需求前面。
「好到什么程度?上床了没……哎呀!你居然动手。」力道不大可是疼吶!下回要带安全帽以防头部受袭。
「好奇心不要太重,猫的下场引以为戒。」美国谚语:好奇杀死一只猫。
他是人又不是猫。「我是在为你担心,你要再不把她弄上床造成事实,贞雅那方面你是很难甩得开的。」
「她回来了?」云若白从他的眼神中看到答案。
「今天早上的飞机,我去接的机,她拚命地问你怎么没来、人在哪里、她好想早点看到你。」问得他头好大,快分裂成两个了。
「你没告诉她我在哪里吧?」他要敢把他的去处泄漏出去,二十几年的交情到此为止。
肩一耸,于海峰还算义气的摇摇头,「不过我父亲也回来了,我想瞒不了多久。」
老狐狸一布下天罗地网,他们谁也别想逃得出去。
「什么?!他也回来了?他不是决定在纽约养老?」这是于青海随口说出的话,要于家兄弟和他好好守住翔天科技,让它迈向新纪元。
一幕幕的往事从眼前掠过,其中有着难以启齿的不堪,他选择忽略不去记忆,刻意埋葬心底的伤痕。
「还有什么事,不就是为了你和贞雅的婚事……唔,唔!」你在干什么?干么捂住我的嘴巴?于海峰用眼神示意。
「别在这里谈论这件事,我不想有人误会。」他好男人的形象才刚建立,不能坏在他手中。
于海峰才想说谁会误解--在台北商圈谁不晓得父亲有意撮合两人的好事,大家都抱持着乐见其成的态度等着喝一杯喜酒。可是一道听起来亲切,却句句含讽的女音忽然从背后传来,他顿时感到一股寒意由脚底升起。
「喂,你家那个女鬼又在喊饿了,她说要吃竹笋肉包,你还不赶紧镰刀拿着去挖笋取肉,最近镇上多了不少流浪的,你可别为了一块肉而杀生呀!」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很诡异的气氛,但也醋味满天飞。
「爱情民宿」的晚餐很热闹,有木薯做成的炖肉、烤山羌腿、炸山苏、盐椒溪虾、清蒸河蟹,还有醋栗蒸熟的栗子甜糕。
汤汤水水加起来有七、八道料理,每一道都香浓可口不含人工调味料,以最新鲜的食材佐以大自然的晶盐烹煮,绝无醋的成份。
可是这醋的味道浓得很,酸得有点涩,让人牙龈都软了,不知酸味是由何人发出。
「云先生,这虾子的壳我帮你剥掉了,你趁热尝尝鲜,别烫着了舌头。」
望着送到嘴边的虾肉,云若白客气的婉谢,「抱歉,我喜欢连虾壳一起吃。」
尤其牠只有两公分左右,实在不必费心剥壳,去头去尾不到一小口。
「那吃蟹吧!这季节的蟹膏很好吃,滋补身子最适合。」殷勤的香雪柔像一位贤淑的妻子为他剥蟹壳。
「多谢妳的好意,我对蟹膏过敏。」他直接把放在他碗里的蟹膏舀到另一个碗。
「不然多吃点肉,男人吃肉体格才会强健,什么都不吃很伤身的。」她露出心疼的表情,贤惠地往他碗中添肉添菜。
同样的动作又再度重复,不笑的云若白又把他碗里的东西夹向一旁的碗,自己吃得不多地不断推拒她的好意,眼角不忘留意身边的人儿。
「云先生……呃,叫先生好像有些生疏,不如我唤你若白吧!我们的关系毕竟不同于一般人。」香雪柔刻意装熟的展靥一笑。
某人的筷子因她话中的意思而握紧了一下,不发一言地闷头进食。
「请妳称呼我云先生,我们没那么熟,不要造成别人的误解。」他的口气不是很好,像在请她自重,别到处乱攀关系。
香雪柔的脸色僵了僵,不甚自然。「怎么跟我客套起来了?前些日子你还希望我们结婚……」
「是相亲『而己』,而我不认为我们适合。」他冷冷的说完瞪向另一端。于海峰,你干的好事。
装作没看见凶恶眼神的于海峰,偏过头和长期住客张志明聊天,一边浅啜白酒--白色的酒,一边打量打扮怪异的刑魔魔如何戴面纱吃饭。
反正他就是来捣乱的怎样,看人家太幸福他会眼红,不使点坏心眼他会觉得人生了无生趣,吃喝玩乐全成了行尸走肉。
「你没和我相处过怎知我不适合你?总要给我们彼此一个机会尝试,只用十分钟就判我出局对我并不公平。」她要他说个道理出来。
「感情的事没有公不公平,不可能发生的事趁早打住才不会造成伤害,给再多的机会也没用。」第一眼他就知道她不是他要找的人。
「我不信,那是你还没发现我的优点,人和人相处最重要的是价值观相同,我们的学识相当,理念一致,绝对是最令人称羡的一对。」
她情绪激动的捉住他的手,极力地游说他接受她,眼中只有他而无视其他人的存在,彷佛只要捉牢了就是她的,谁也抢不走。
「麻烦妳放开我的手,我已经有相约一生的女朋友了。」他不想对女人动粗,但必要时他不会手软。
「女朋友?」她低笑地当他不好当众承认她才临时编出的借口,于是过于自信地说出得罪所有女人的话,「这里有哪个女人比得上我?她们不是生得平凡就是长得怪,哪入得了你挑剔的眼。」
我不是挑剔是慎重。但他没说出口,冷眼旁观等着她被气量狭小的老板生吞活剥。
「我爱你,从我第一次遇见你我就深深地喜欢你,想躺在你怀里呼吸你所呼出的气息,抚摸你结实的胸膛……」
啪,一根无形的弦绷断了。
「对不起,现在是用餐时间不是播放A片的时候,为了响应政府对儿童心理正常发展的分级制度,请在十二点过后再上演。」
当她死了吗?当她的面光明正大的演出激情戏,大魔头云中鹤别想活到第七章,将门之后的岳如意会一剑刺穿他的胸口,让他悲愤莫名地坠入悬崖。
「小玲……」不管会不会伤到人,表情微惊的云若白倏地抽回自己的手。
「吃饭就吃饭不要说话,别再当我是猪的把别人夹给你的菜全放到我碗里,我脸上没写着『垃圾桶』三个字。」她一古脑地将碗中的菜倒扣在他碗里。
噢喔!大作家生气了。在场的人都看得出一向和平解决事情的廖婉玲发火了,幸灾乐祸地捧着碗,咬着筷子看戏。
「妳太瘦了,要多吃点。」头一回见她发脾气,他不太安心地再把菜倒给吃得满嘴油的于海峰,藉此证明他绝无二心。
「你是我什么人,你未免管太多了,还不去安抚你天造地设的桃花女。」她是不够「胖」怎样,上围少了人家一个罩杯。
终于找出醋的来源了,原来就在这里。
「我是妳未来的老公当然有权管妳,桃花女是周公的与我无关,我在意的只有一个妳。」他宠溺地将一块羌肉放入她嘴里,不准她多想。
长鬃野山羌是保育类动物,但老板用她老公的名誉发誓那是人工饲养的普通山羌,和保育两个字绝对是八竿子打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