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喜却兴高采烈起来,「太好了,王爷好不容易回来了,今晚我一定要把王妃打扮得美若天仙,让王爷后悔这三年来将您丢在这里,不闻不问。」
除了她自己,所有人都直白坦荡的表达出对南尚武的种种下满,而她这个受害最深的当事人还兀自苦苦维持着自己的尊严。
「妳懂什么?别胡说八道的,这话要是传到外人耳里还不笑死?」她淡淡的喝斥果然让翠喜闭上了嘴巴。
但是为她抱不平的埋怨还是从翠喜嘴里小声透出,「我是笨人,但王妃心里流了多少泪我比王爷清楚。」
沐菊吟在心底轻轻叹气,看来今夜她不下定决心与南尚武说清楚是断然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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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的晚宴是为南尚武而开,南黎国国主和王后,以及太平南尊贤,二王子南习文等皇亲国戚都将悉数到场。
南后先到一步,一见到好不容易回来的儿子便立刻拉住他的双手,还未开口,眼泪便扑簌簌的滚落。
「尚武,母后真是有负于你,菊吟失踪,到现在音讯全无,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南尚武显得极为冷静,脸上没有半分紧张,反倒乐观得过分,「她不会有事的,也许是要出门玩,忘了和您说吧。」
南后道:「不可能,这孩子平时连宫门都很少出,怎么可能悄无声息的一个人出门去玩?肯定是出事了。」她讶异于儿子的轻松,一眼看到坐在不远处,被南尊贤紧紧缠住的绝色女子,皱起眉问:「那女人是谁?你怎么会平白无故带个民女入宫?还是个异国人?」她的服饰不是南黎国的。
「有何不可?」他挑动眉梢,「她是我在边界救下的,是北陵人,她很仰慕南黎的文化,我便带她进宫四处看看。」
「新交之人不要交心。」南后怎么看冷心都觉得怪,「这女人美得虚幻,只怕不是什么好东西。」自古红颜多祸水,看南尚武的态度,似乎已对此女十分迷恋。南后心中生起一团怒火,想起沐菊吟的种种好处,故责备道:「菊吟为了你苦守三年,你竟然带个女人回来?若她无恙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岂不要失望透顶?」
「一个男人多娶几个妻子也是常理,她若真是贤妻便不应反对。」他越说越不象话,让南后简直想捶他一顿。
南尚武机灵的说:「母后,我还要去见父王,边境有很多事要当面和父王禀明,您的训诫我以后再聆听吧。」
此时已将戌时,南黎的花厅四周都挑起了宫灯。
南习文刚刚入场,瞥了一眼沉迷于冷心美色的南尊贤,冷冷一笑,走向南尚武。
「三弟来得好早,今日是你做东?」他大笑着走到三弟面前,又低声说:「晚宴散时我有话和你说,来我府里一趟。」
南尚武看了他一眼,未置可否。
宫墙外一阵寒风吹得他猛地一个寒噤,他下意识的瞥过寒风吹来的地方,骤见一个闪闪银光在墙头上晃动,他目力极好,一眼便看出那是一柄弓弩,高喊道:「来人!有刺客!」
宴会上宾主已经到了八成,听到他的喊声所有人都吃惊的四下张望,而南尚武已经振袖而起,掠向那个银光闪耀的地方。
「唰唰唰!」一排短箭从墙头射下,箭如花雨散开,分袭南尊贤、南尚武、南习文和国主及南后。
南尊贤被身边的亲信部下一把拉过躲过一劫,而冷心却被射中,当场倒下。
南习文及时抽出佩剑在胸前舞起一团剑花,打落了七八支飞箭。
南尚武犹如矫健的雄鹰,在夜空中黑眸炯炯紧盯着刺客潜藏的方向,脚尖一点树梢,借着弹力在半空中飞起几丈高。
因为有高空之势,他一下子便看清了刺客的人数,共有三人,分散在宫墙的三处,他今天因为要参加宴会,因此没带佩剑,情急之下折断一根树枝,腕力一抖冲了过去。
刺客见他来势汹汹,不敢硬碰,起身要逃,临逃之前其中一个距离南尚武较远的人向墙下瞥去,在他的视线内,孤身一人的南后成了被众人遗忘的一角,刺客抬手又是一串飞镖,直射南后面门而去。
此时,沐菊吟刚刚走进宫门口,宫内乱糟糟的一切她都没有看清,只看到墙头上似乎有人抬手,而她面前两丈外就是呆立的南后,她本能的大喊,「母后小心!」随即奋不顾身的扑上去,将南后一把推开,银镖因此深深嵌入她的背脊。
南后已被刺客之事搞得又惊又怕又怒,没想到危险关头居然听到沐菊吟的声音,接着就看到她纤细的身子扑向自己,当她被扑倒在地时,定神细看,沐菊吟的后背已被鲜血浸染了大半。
「菊吟?!」她吓得三魂六魄丢了一半,怒喊,「杀刺客!杀掉这些匪徒!」
南习文奔过来要扶起沐菊吟,但一个身影更快的挡在他面前,南尚武双臂纵伸,将她托在怀中,小心的不去碰触到她的伤处。
南习文顾不得对沐菊吟的承诺,急道:「快,你带她去太医府!这里交给我!」
南尚武浑身都是逼人的杀气,声似寒冰,「一定要活捉那些刺客!我要将他们的皮一块块扒下来!」
他浓烈的杀气让南习文浑身发冷,忽然意识到弟弟的反应是不是有些过度?
他刚想问,南尚武已丢下最后一句话,「要让他们知道,伤了我南尚武的人,便要生不如死,后悔终身!」
闭着眼的沐菊吟也听到了他这句话,剧痛下她依然震惊得睁开眼,看向南尚武的眼睛,发现他的神情绝非是为了一个初识的陌生女子而动容到如此程度,莫非,他认出她了?但,又是何时被他认出的?是刚才?还是……
她痛得无力去想,即刻昏倒在南尚武的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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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习文来到太医府的时候,南尚武正在一扇门前孤独的伫立,门内是正被抢救的沐菊吟。
他走过去,「情况如何?」
「伤得很深,但未伤及要害。」南尚武转而问他,「那几名刺客呢?」
「已经绑缚天牢,审问的事情父王交派给我。」
他冷冷道:「我要他们血债血偿。」
南习文沉默半晌,终于还是开口,「你怎么认出菊吟的?」
他转过脸,声音极淡,「她是我妻子,我当然认得。」
「你早就认出来了?为何不说?」
「她不想说,我自然不急于揭破。」
南习文一咬牙,「但你可知你这样做多伤她的心?」
他眉峰堆蹙,「你是来教训我的吗?你以为你真的了解她?别忘了,她的丈夫始终是我。」
「但你不能给她幸福,当初如果我……」
「没有当初。」他断然回答,看到一名太医浑身是血的走出来,迈前两步问道:「如何?」
「王妃福大命大,暗器都已取出,只是需要长时间的静养。」
南尚武不等他说完就径自走进房间,抛下身后的南习文,理也不理。
沐菊吟就躺在他眼前,因为她是背部受伤,所以趴在床上,但显然乎整的床面让她感觉很不舒服,不时轻微的调整身体的姿势,微弱的呻吟声同时传来。
他一个箭步走上前,一手托起她的肩部,一手托起她的腰,将她从床上托起,半抱半拉的拥到自己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