姊妹俩迅速交换一记只有彼此才明白的眼神,双生子的她们有强烈的心电感应,同时从对方眼中读出一则重要讯息--
说他们对彼此没有好感,鬼才相信!
「哇呜,哥,你对君琦学姊好体贴啃。」娣娜暧昧的挤眉弄眼。「是不是喜欢人家呀?」
「小孩子不要乱说话。」凯投去一记责备的眼光。
他的回答无疑是种否认,而他的否认让君琦眼神一黯。
洁儿捕捉到了,不动声色地询问:「君琦,妳什么时候跟我哥认识的,还有了他的小孩,怎么都没告诉我们呢?太见外了吧。」
「意外。」君琦淡淡地道。「孩子生下后,我们就不会再有牵扯了。」
虽然这是他提议的,但从她口中说出来,却觉得份外刺耳!凯不禁想,他待她不够好吗?难道她一点留恋也没有?一点也不想留在他身边?
「这样也好。」洁儿笑苦点头。「妳毕业后布莱恩还来学校探听妳的消息,他是个不错的男孩子,家世也好,他非常喜欢妳呢,我想他不会介意妳生过小孩。」
「对!他好专情呢,听说他申请到史丹福大学,离开纽约前他还请我们找寻妳的下落。」娣娜附合着妹妹。
君琦皱眉头,那个布莱恩是……
「克利顿中学的学生会长?」如果她没记错的话,是有这么一号人物对她热烈追求过,不过那是西尔姊妹花未入学前的事,早在娣娜和洁儿入学后,那位英俊的学生会长就把目标转移到姊妹花身上。
而且一次还追两个,企图大享齐人之福,不过布莱恩的追求没有太久就归于平淡,别人追问他原因却不多说。
君琦当时就猜到,他八成被这对姊妹花整得很惨,有口难言吧。
可现在她们两人提到这个早八百年前就不见踪影的家伙,到底在打什么主意啊?
「妳们提布莱恩做什么?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君琦的回答正中她们下怀。
「也就是说,妳曾经跟那家伙交往过?」凯没发现自己的脸色有多难看,口气多像抓到老婆红杏出墙般充满质询的意味。
君琦莫名其妙地瞄了他一眼。「我跟谁交往过应该没必要跟你报备吧?」是赌气也是报复的回答,不承认也不否认。
其实她没有跟任何人交往过,唯一深入她生活的男人,只有他而已。
可君琦心高气傲,不愿意在他未表态的情况下吐露真心,加上刚才娣娜询问时他想都没想的撇清,更让她觉得难堪。
浓重的火药味住两人之间流转,见达到了她们想要的效果,娣那和洁儿借故离开。
「看样子你们有话要说清楚,那我们就不打扰啦!」娣娜笑嘻嘻地道,与凯和君琦此刻脸上僵硬的表情形成强烈对比。
临去前,洁儿想到什么似的回头--
「对了,哥,你搞小把戏瞒不过妈咪的,你小心妈咪找你问个清楚,别怪我没有兄妹情不通知你,我已经提前通风报信啦,要怎么跟妈咪交代,你自己找个合理的借口吧!」她眨眨眼,转身离去。
凯不禁低咒,该死,事情全挤在一起,这下他麻烦大了!
就在凯爬着头发想办法时,君琦吐掉嘴里的葡萄籽,然后站起身往卧房走去,没回头看他一眼,一句话也不说。
他可以感受到她散发出来的强烈排斥,还有怒意,为什么?
现在该生气的人是他吧,她有什么好生气的?
「站住!」傲气梗在胸口,差点把他噎着,他不甚有礼地喊住一脚踏进房间的君琦,「把话给我说清楚。」
「有什么好说的?」她不驯地抬高下巴,一副睥睨的姿态。「我累了。」还没说完她就转身走进房间。
凯后脚跟了进来,推门的动作稍嫌粗鲁,一点也没察觉他现在的怒气非比寻常。
他从来没这么生气过,那股闷在晌口的怒意让他几乎失去理智,光是想到她曾与人交往,甚至在生下他的孩子会离开他,跟别的男孩垂新开始,他的理智就被妒火烧光殆尽,什么绅士风度全被他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门板敲在墙上的声音吓了君琦一跳,她没料到他会有这么粗暴的举动。
「你在无理取闹什么?」她口气不善。
他无理取闹引凯瞇起了眼。
这就是她对他的看法?无理取闹?!
「说清楚,那该死的布莱恩和妳的关系!妳与他交往是现在式还是过去式?」他走到她面前,沉声质问。
「我没有必要告诉你。」她的倔强不下于他,抿紧唇,不愿告知。
「妳当然有必要告诉我。」凯被妒火冲昏了头,想也没想的,说出伤人的话语。「别忘了妳现在的身份,我不希望帮别人养儿子,我相信妳懂我的意思!」
君琦眼睛瞪得老大,不敢相信这种话会从他嘴里吐出来。
想也没想,她扬手给他一巴掌,骄傲地指使,「道歉!」
从来没人胆敢这般对待他!凯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强得几乎要扭断她的手。
两个同样骄傲的人互不相让的瞪着对方,紧绷的气氛一触即发。
「妳恼羞成怒了?莫非妳肚子里的小孩不是我的?我只是妳利用的替死鬼?」他咄咄逼人地质问。
「对!我不检点!我可以跟任何人发生关系,其实我根本不知道我孩子的爸爸是谁,你只是我找到的替死鬼,加上你是第一个跟我发生关系的倒楣鬼,所以我利用你来达成我的目的!你想听的是这些吧?现在你听到了!满意了!」君琦忍无可忍地吼。「我为什么要面对你的质询?为什么我要承受这些?!当你的情妇很光荣吗?你我想要的东西早在一开始就说的很明白,我没有必要让你这般羞辱!」
被喜欢的人质疑人格,这是怎样痛楚的感受,他会懂吗?
君琦沉痛的看着他,掉下泪来。
这一刻她深刻的知道,她之于他,根本不是什么重要的存在,他在意的只有小孩,在他眼中,她只是个不堪的女孩。
「我不想看到你、」君琦背过身,不愿再看他伤人的眼神、「你出去,我要休息了。」她的高傲一如以往。
直到她一连串悲愤的指控脱口而出,凯才如梦初醒,意识到自己说了多过份的话,她的眼泪让他难受,可却已经挽不回他造成的伤害。
她自尊心极强,从不轻易掉泪,她只会为了肚子里的小孩,还有弟弟哭泣,而现在,他却把她弄哭了。
看着她掀开棉被,将自己埋进被窝里,娇小的身子在薄被下颤抖着,还隐隐约约传来压抑的啜泣--
他叹了口气,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就让他们冷静一下吧!
凯没再多说一句话,抿着唇,退出了她房门外。
直到他离开,房门被关上的剎那,君琦再也忍受不了的哭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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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有必要待在这里吗?在他对她心存质疑的时候?
泪流干了,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脑子想的是他们的争执,还有他说出口,那些伤她甚深的话语。
既然他对她心存怀疑,她有必要再待下去吗?
她没有必要继续留下来了,也没有必要让嘉佑接受他的照顾,所以离开后她会直接到奥地利去,等见到嘉佑后再想办法。
于是她下了床,从衣柜中翻出她来时所使用的行李箱,把当初带来的东西全数放进去,也换下了他买给她的衣物,穿上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