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咪,不逃的是傻瓜。」悦翩翩丢下这句话就拔腿就跑。
蔚小楼不落人后的跟上去。
漫、漫雪呢?
蔚小楼和悦翩翩同时想到巫漫雪还在原地,急忙折身,一人抓起她的一只手,拖着腿软的巫漫雪狂奔。
「翩翩,妳回头看看那只巨猫有没有追上来好不好?」蔚小楼同悦翩翩打着商量。
「要看妳自己看。」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她可是很害怕哩。
「妳不想知道那只大猫咪距离我们有多远吗?」
「那……要看一起看。」
「好。」
「一、二、三──」
两人脚下速度不变,同时回头。
呃,放心了。这只狮子平时一定缺少锻炼,此时正在她们身后慢慢走。
「啊──小心……」
砰──
伴随着巨响,蔚小楼和悦翩翩同时和墙壁来个全身性的亲密接触。
「墙壁。」巫漫雪缩缩脖子小声说出她刚才还没来得及说完的话。
「咳咳咳,雪儿甜心,我知道了。」悦翩翩揉着胸口苦笑着坐起来,这么一撞真被撞成「扁扁」啦。
「老天,不等被狮子吃掉,就已经先被撞死了。」蔚小楼摸摸脸蛋。
对了,她刚才说什么?
老虎?不对,不对,是狮子。
狮子?
「啊──」三人并肩贴在墙上齐声尖叫,吓得狮子一哆嗦,倒退半步。
「宝贝,上。帮我抓花她们的脸。」沈嬷嬷走过来拍拍狮子的头。
「喵──」狮子乖巧的点点硕大的头颅,后退几步进行助跑。
完了。三人抱头哀叹,已经不抱任何希望。
狮子小跑几步后纵身一跃,就算咬不死她们也能凭吨位压死她们。
砰──
这回撞墙的换成狮子,牠撞在距离三人半米处,一堵无形的墙上,然后反弹回去,由于体形较为圆润,牠在地上不停滚呀滚的,直至撞上对面的墙才停下来。
「喵呜──喵呜──」牠蜷缩在墙角发出低低的哀鸣。
蔚小楼三人用袖子擦掉额上的冷汗,长舒一口气后瘫坐在地上。
呼,总算捡回一条小命。
「是谁设的结界?」沈嬷嬷环顾四周,不太确定的问。
是谁设的结界?
空旷阒静的大殿回荡着闷闷的回音,还有众人粗重的喘息声。
沈嬷嬷恶狠狠的瞪着结界中的三人,「在天亮前把这里打扫干净,否则……」沈嬷嬷一时也想不出要怎么对付她们,只好以冷笑带过。
「喵呜──」狮子温驯的跟在主人身后离去。
「我……我们还是擦地吧。」见沈嬷嬷扬长而去,巫漫雪挣扎着想从地上爬起,两条腿却软趴趴地不听使唤。
「尊敬的恩公,你还在吗?」蔚小楼转转眼珠子,迎头笑问。
「不用谢。」正准备离去的巫玮风压低声音道。
但当他听到蔚小楼跟他说话时,隐身的他差点自梁柱上掉下来。
「麻烦帮忙收拾一下,拜拜。」三人相互搀扶着站起来,跨坐上一支加长型的飞天扫帚后,摇摇晃晃地飞进夜色里。
「好……好的。」他一时反应不过来。
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受助者,他忍不住多看了一眼那名栗色卷发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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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第二天早上,蔚小楼、悦翩翩和巫漫雪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
三人不约而同的拉高被子蒙头,继续未完的美梦。
「统统给我起来。」不见回应的沈嬷嬷干脆穿墙而入,站在她们床前展现惊人吼功。
「亲爱的沈嬷嬷,我们没空陪妳的猫咪练跑,妳找别人好了。」被子里传出悦翩翩含糊的声音。
「你们知不知道现在已经几点了?」她们居然一整个早上没有工作。
「我们今天请假。」蔚小楼闭着眼翻过身。
昨天工作量过重,她现在全身酸痛动也动不了,想必她们两个也好不到哪儿。
「请假?什么时候请的?跟谁请的?」她怎么不知道。
「对,请假,现在,跟妳请。」才五十岁,记忆力就开始衰退,真可怜。
「沈嬷嬷,再见。如果从门出去的话,别忘了随手关门。谢谢。」悦翩翩发誓她起床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在门上钉「内有猛兽,生人勿扰」的木牌。
「喂,喂,不可以,起来……」
不论沈嬷嬷怎么叫嚷,三人再也没有反应。她只得悻悻离去,不忘依悦翩翩的嘱托随手关上房门。
刚安静不到十分钟,破旧的木门再次因为敲击而发出巨大的痛鸣。
「妳去开门。」蔚小楼和悦翩翩心有灵犀的开口。
「老规矩。」
两人自被窝中探出半个身子开始猜拳。
很快地,蔚小楼就顶着鸟窝状的乱发,怒气冲冲的跑去开门。
「你最好有个好理由,否则我要你好看。」她一拉开门,不给对方说话的机会就劈哩叭啦的说出一大堆。
「国王让我来请漫雪公主。」来人被吓得后退好几步,但仍尽责的传达旨意。
蔚小楼回到房中,掀开被子对着蜷缩成一团的巫漫雪细声说:「漫雪,妳怎么尿床啦?」
巫漫雪自床上跳跃起,白嫩的脸蛋布满红云,「对不起,对不起。」
「没关系,原谅妳。」蔚小楼爬上床。
「白痴楼,妳又捉弄人家。」待完全清醒后,巫漫雪不悦的嘟起小嘴。
自从有次无意间透露儿时的糗事后,她们便三番两次的捉弄她,并以此为乐。
「妳爷爷传唤妳。」毫不怜香惜玉的把她踹下床,蔚小楼继续睡她的大头觉。
待巫漫雪走掉后,悦翩翩踢踢蔚小楼问:「老头子叫漫雪会有什么事?」
「鬼才知道。」蔚小楼含糊不清的咕哝。
「会不会是良心发现要对漫雪好一点?」悦翩翩从床上坐起,乐观的猜测。
「发妳个头啊,那个变态老头整天阴阳怪气的,是漫雪脾气好才忍受得了他,还每天去给他请安,要是我早就用硫酸毁他的容了。」蔚小楼也坐起来。
每次提到漫雪的爷爷,也就是巫仙王国的国王,她就恨得牙痒痒的。
「这话妳可千万不要让漫雪听到。」否则她非哭湿两条棉被不可。
「如果让我见到这个老家伙,我一定要他好看。」蔚小楼轻扯唇瓣,绽起一抹冷笑。
悦翩翩不屑的白了她一眼,「拿刀妳会手软,见血妳会头晕,下毒妳分不清白糖和砒霜。妳怎么要人好看?」
蔚小楼泄气的垮下肩膀,「妳别这么血腥好不好?我只说要他好看,又没说要杀他泄愤。」
这个女人一定是人类的暴力电影看太多,满脑子都是血腥想法。
况且她能拿那个坏脾气的老头怎么样?如果她胆敢碰他一根寒毛,漫雪就会用眼泪淹死她,再者,凭她一个身分低微的下等小女仆怎么可能见到高高在上的王。她只不过是过过嘴瘾罢了。
悦翩翩一反常态的没有和她继续斗,望着窗外,陷入沉思。
「小楼,我想到人类世界。」沉默片刻后,悦翩翩以罕有的凝重语气道。
「嗯,我知道。妳一天说八百遍。」再度进入沉睡边缘的蔚小楼敷衍着说。
「我是认真的,而且决定付诸实行。」从小她便对人类世界充满向往。
蔚小楼猛地清醒,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瞪大美眸,「翩翩,妳是不是疯了?好好的为什么要去人类世界?妳舍得我和漫雪吗?」
她一直都知道,翩翩想去人类世界,可是这次她好像很认真。
「我有种感觉,妳、我还有漫雪,我们三人就要分开了。」悦翩翩蹙起细致的眉,幽幽地说出自己的预感,虽然她不会什么巫术、咒语,但身为拥有最正宗的巫仙血统的悦家人,她的直觉一向很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