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不能将金狼搬到前头那间庙里?\"
它似懂人语地向她点点头,燕儿不禁笑了,激动地搂住小金狼,\"真是太好了,金狼能否平安就全靠你了。\"
虽然很讨厌人间女了哭哭啼啼、搂搂抱抱的,但生平第一次它觉得燕儿的拥抱不恶心。
她是不一样的。
它终于有一点明白主人为什么那么在意这个人间女子。
就这样,一狼、一弱女子辛苦地将昏迷不醒的金狼,一步步艰辛地送到土地公庙里。
燕儿慢慢地且小心不动到金狼的伤肩,将他由它的背轻放至地上,但她一个弱女子了哪里搬得动金狼如此精壮的男子汉呢?只是徒然地在他身上搂来搂去,落得一身大汗之后金狼连动都未曾动半寸。
当燕儿烦恼不已之际,它忽地低吼两声。
\"怎么了,小金金?\"顺着它的视线瞧去,那有一团青色的影子挡住了光源,带来了十分冷冽的气息。
燕儿没来由的打了个冷颤,虽害怕却拼命大声问起来,\"你是谁?\"她可不能示弱,金狼的命现在在掌握在她的手里。
\"朋友。\"他简短地道。
她可不信,\"你说是就是吗?我怎么能相信你?\"她又没见过他。
他没答话,大概是不屑回答,从容地越过她和小金狼,难以置信的是,它居然没有反应,就任由他将金狼抱起,轻放在地上。
\"该死的小金金。\"燕儿瞪了无辜的它一眼,立刻挡在金狼身前,阻止他更进一步的举动,\"你想干什么?是不是来杀金狼的?\"
她一脸坚决、誓死保护金狼的样子,令他目光微微一敛,但愚钝的燕儿并未觉察到。金狼就是为了这样的神情而奋不顾身吗?难道他所说的,就是这种让他向来平静的心也会稍微感动的真情吗?
这个小女人真的值得他这么牺牲吗?青狼似懂非懂,却忍不住感动了。
\"我说过,我是他朋友。\"青狼破例地重复解释一次。
\"可是……\"她还是不信嘛。
\"若要他活命,就废话少说。\"青狼成功阻止她的追问,望了金狼的伤口一眼,对燕儿默默称赞一声,很少人有勇气冒着生命危险为他止血。虽然如果不是因为她,功夫如顶的金狼绝不会受任何伤,更不可能性命垂危。
\"外头有水井,去装杯水给他服药。\"青狼冷淡地指挥一旁呆呆的燕儿。
\"我?\"他凭什么指挥她?燕儿双手叉腰、就想和他\"好好\"谈谈。
青狼一眼就将她看穿,又冷冷地道,\"你再不去,到时候来不及救他,你可别怪我。\"说着他迳自坐下来,拉起金狼的衣服,在金狼的后背开始运功使劲起来。
\"你!\"摆明了吃定她,但……救他?咦、燕儿脑袋瓜忽地灵光一闪,莫非他就是金狼放出信号唤来的救兵,难怪小金狼见到他一点戒心也无,现在又跑去打盹了。
她还怀疑人家那么久,差点没跟人翻脸,可恶的小金狼,知道也不通知她一声,害她出那么大的丑,等一下非好好跟它\"聊聊\"不可。
蓦地,青狼张眼朝她轻轻一扫,像是在抱怨燕儿还在磨磨蹭蹭些什么,还不快去装水。
燕儿俏皮地吐吐舌头,一溜烟出去了,到庙问外,燕儿靠在墙上,轻轻吐一口气,露出已违多时甜笑,金狼有救了,这下子她总算可以安心了。
不经意地拭去眼角那滴清泪,她的心情犹如晴空一般开朗。
í í í
\"首领……\"一个身受重伤的白衣蒙面人,摇摇晃晃地来高另一个白衣蒙面人前。踉跄地跪下来。
那人冷哼一声,似乎以在震怒阶段,\"又失败了?\"冷冷地声音里带着浓浓的肃杀之意。
\"金狼的武功实在是太厉害了……\"跪下的人连头都不敢抬,怯懦的声音颤抖得犹如风中落叶。
那人利光一扫,寒意四射,再冷酷不过地道:\"既然任务失败了,我想不用我多说,你自个儿看着办。\"他最恨别人提醒他金狼的功夫有多厉害,如果他杀得了,他老早是\"天下第一\"了。
\"首领,手下留情。\"白衣人害怕地连连磕头请求,\"小的下次一定将金狼的首级送至首领面前。\"
\"动手。\"他一点人气也无地吩咐道。
\"首领。\"那人还妄想作垂死挣扎,\"金狼已经中了我们的毒剑,应该活不久了。\"
\"哦!\"他微挑眉,却在下一瞬间使剑往地下的人一刺。
\"首领……\"那人只来得极喊两个字,就断气而亡。
\"不成功,便成仁。\"他冷冽地抛下这六个字,脸不变色地收剑回鞘,背转过身。他的身后又悄然跪着一个身着黄衣的蒙面人。
\"白衣旗已全部牺牲,这次就看你们黄衣旗!\"
\"是,黄衣旗绝不会令首领失望。\"
\"那最好。\"他话里的寒意令人不寒而栗,\"一定将金狼以及苍狼一族里的家伙一网打尽。\"他衣袂一飘,霎时人已消失。
黄衣人恭敬地答了声\"是\",也随后消失。
í í í
暗淡的月色里,没有半点星光,云很少,风却有些狂野地肆虐,愈接近北地温差愈大。
破烂的小土地公庙里,青狼静静地生了一堆活,借以取暖、照明,也顺便用火烤了只野鸡。
\"你该饿了吧,过来吃点鸡。\"青狼冷冷中带着关心,叫着一直坐在金狼身边良久不语的燕儿。
燕儿头不曾稍移,一个劲地猛盯着至今未苏醒的金狼,\"他怎么还不醒?\"她第九次问道。
\"他会醒就会醒,你再这么瞧也没有用的。\"她确实有点烦。吃饭皇帝大耶,她竟然那么不识好歹。
他不醒,她怎么会有食欲呢!\"我不饿,你先吃吧!\"他应该会醒吧!燕儿的美眸传出些许自己也未曾察觉的真情,对着这张依旧戴着面罩的容颜悄悄绽放着。
娘们儿就是这样婆婆妈妈,看着一个睡觉的人就会饱吗?青狼狠狠拔下鸡腿,大大咬一口,再撕下一块给小金狼,受不了的摇摇头,带着它去外头吹吹风。
燕儿压根儿对他的举动没啥感觉,只是一味地紧瞅着金狼,眼里、心里都只有他。
她再也压抑不了心头的那股搔动,她迫切地想知道他究竟是谁?是否真如他所想象的!
她探出颤抖的小手,摸索至他的下颚,用力一扯,染了血的面罩顺声揭起。
那脸……燕儿讶异得无法出声。
阿磊,她脑海中最清晰的影子,占据了她心头十几年。
一直到今天她才知道,那个影子已经吐蚀了她整颗心,连一点空隙也不留。
这是金狼也是阿磊告诉她的,借由他的性命点醒了她心底的爱恋,是他,一直是他。
她强行止的泪,又开始在她眼中汇聚,好傻的她竟懵懵懂懂忽略那一直存在她血液的情愫。
更傻的是他,竟以身试法,差点没了性命。如果她没机会告诉他自己的心意呢?万一他们就这么擦肩而过呢?该死的他,怎能这样对待她!
他的呼吸平稳,胸膛也均匀地上下起伏,稍嫌深黄色的脸上双眼虽依旧紧闭着,燕儿却已经觉得她在天堂了。
是的,只要他还活着,她的心就会跟着跳动,这个世界便因此有了绚丽的色彩。紧握住他宽厚的手,燕儿将脸整个埋在他的手心里,一遍又一遍爱怜地摩擦着,这双手的主人啊,就是她梦想的归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