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茵深吸口气,笑了笑,“你放心,你的女儿很优秀,不怕找不到工作,何况,管继凡——就是我跟你说过的那个好邻居,他其实是个有钱人,”她顿了一下,继续道:“没有,我没有爱上他,你也知道我对爱情没有憧憬,只是瞧他把我当成陌生人,我很生气……我宁可他又恢复那个平凡的管继凡……至少我还有一个朋友……”
她看着母亲,她跟父亲也是恋爱结婚的,但婚后,却不是王子跟公主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所以她对婚姻一直有严重的不安全感,对异性也不敢付出真爱,这是隐形的创伤,永远也摆脱不掉的。
她又跟母亲聊了好一会儿,凝聚了些勇气后,才打电话到TNG,“我找管继凡。”
“主席在开会,对不起——”
她不悦的道:“我知道他“又”在开会,但请你告诉他,他再不来接这一通电话,不到半小时,他一定会头痛。”
对方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请你等等。”不久,随即传来管继凡特有的低沉嗓音,他的口气绝对比她差,“你还没闹够?”
“我有很重要的事跟你谈。”
“没空。”
她也没理他,直接报上了安园私立疗养院的地址,“我在这里等你,一二号病房,再见。”
办公室里,管继凡瞪着被粗鲁挂断的电话。病房?她生病了?还是发生什么事?
“想什么?”坐在他身边的朱玉琪不高兴的噘了噘红唇。他最近都对她好冷淡,虽然他邀她过夜的那一晚,他就把话说清楚了——
“我这一辈子都不想跟任何一个女人有瓜葛,原因你很清楚,所以我只当你是妹妹,也是藉你这个妹妹赶走那一个花痴……”
她当然知道问题全出在管建浩身上,但她才不相信管继凡对邵茵真的无动于衷,要不,他可以叫小柏送她走,何必亲自载她离开。
思绪问,看到他穿起西装外套就要往外走,她连忙起身,“你又要出去?你不是刚回公司吗?”她怏怏不乐的说:“而且你答应过我,这几天应征都没有适当人选的话,你会雇用我的。
近水楼台先得月,现在她名不正言不顺的天天往这儿跑也怪。
“面试尚未结束。”
“这——那你去哪里?我跟你去。”
“不用。”看都没看她一眼,他离开办公室,开车前往邵茵所说的地点,一到那里,才发现这是一家标榜由医护人员所开、设备完善的私立疗养院,而邵茵就站在门口。
一下车,他走向她,“你叫我来这里做什么?”她看来好好的。
她沉沉的吸了一口气,“给你看一个人。”
她示意他跟着自己走,一直来到母亲的病房前,她再做了一个深呼吸后才推门进去,“妈,我的朋友来了。”
身后的管继凡眉头一蹙,他与她为邻一年多,由于他不想提及家境、家人,因此他也不曾问过她的家庭,没想到……他看着床上依赖呼吸器的一名秀气的中年妇人,“你妈她——”
邵茵眼眶微微泛红,在床沿坐下后,轻轻抚摸母亲的手,“她已经在这儿好几年了。”
“怎么从没听你说过?”他很难再保持脸上的冷漠,更为她感到难过。
她摇摇头,努力将泪水逼回眼眶,“这是丑事。”
“有一个植物人母亲让你觉得很丢脸?”他不懂。
她苦笑,“不是,是家丑不可外扬,因为施暴的就是我的父亲。”她眸中的泪水不停打转,“你应该猜出来我为什么要你来看她,你也应该可以明白我为什么那么多事的找一堆人阻止管建浩施暴。”
他明白,然而事情并不会有任何的改变,“我有我的苦衷。”
“苦衷?!”她脸色一变,气呼呼的道:“如果有一天,何靖柔也躺在这里,你再跟她说你有你的苦衷,所以才眼睁睁的看她成为植物人吗?!”
“你不懂的,能做的我们都试过了,甚至把她带离他的施暴范围,但他将她视为私人财产,若找到她,他加倍施暴,若找不到她,他就开始伤害自己。”
“所以你就让他继续伤害她?!她曾经是你的爱人。”她难以置信的看着他。
管继凡不知该怎么答,他曾努力的去阻止何靖柔爱上他表弟,甚至将他的病史告诉她,但她不相信,认为是她背叛他的爱,他故意说这些话来伤害建浩。
见他不语,她为之气结,“好,我明白了,我也知道我该怎么做了。”
“你别再多事——”
“那是我的事了,抱歉,耽误你上班赚钱的时间,你可以走了。”
“邵茵——”
“还有一件事,上床的费用,我本想开高价的,但我改变主意了,从你这种没心旰的男人手中拿再多的钱,每花一笔我就会气一次,所以我不要你的钱,不过有条件——”她冷冷的瞪着他,“不管我要做什么,你都不能阻止我。”
何靖柔的事她是管定了,看着躺在病床上的母亲,她绝不能眼睁睁的看另一个遗憾再发生。
“你到底想做什么?”
“不干你的事,再见。”
他看着她眸中倔强的眸光,明白她不会就这么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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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继凡猜到邵茵不会这么简单就算了,但他怎么也没想到下午三点多,他母亲请他回家一趟,竟是要他见见家里的“新房客”!
邵茵已经得到白宜君的应允,可以长期借宿,连行李都搬好了。
“妈,为什么没跟我商量?”他边问边看着坐在沙发上,故做一脸无措的邵茵。
“她一个女孩子突然被房东赶出来了,又没地方住,美容会馆的吕经理又看她不不顺眼,她也辞职了,她一个人拖着行李无处可去,你要她一个人怎么办?”白宜芳一脸心疼,她叫儿子回来是要安慰她的,怎么儿子表情这么差?
“陈爷爷会赶你?那栋房子只剩你一个房客。”他没好气的吐她槽,却明白她想入虎穴,若不是想直接搜证,就是要阻止管建浩再度施暴。
“怪了,你不是不认识我,怎么会认识我房东?也知道住房率那么差呢?”邵茵立即给他吐槽回去。
闻言,白宜芳噗哧一笑,是啊,这话说出可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别忘了我今天跟你说过的“条件”。”
“什么条件?”白宜芳不解的看着大眼瞪小眼的一对儿。
“你一定要那么多事?”管继凡此时的眼中只有邵茵。
他抿紧了唇,直接走到她的行李箱旁,打开她的行李。
“嘿,你干什么?”她脸色丕变,急急的上前阻止,但他粗鲁的将整个行李里的东西倒出来,结果里面除了换洗衣物、内在美、瓶瓶罐罐的保养品外,居然还有一些迷你窃听器、电击棒、录音笔、迷你型的喷雾瓦斯、DV、望远镜等等。
“这是什么?”他神色蒙上阴霾,一旁的白宜芳、站在另一边的魏光及阿美也全看傻眼。
被发现了,邵茵也大方承认,边说边收拾,“警察来这儿都被挡掉了,我当然要搜证。”
“你来当Spy。”
“是,我会Spa,也可以当SPy,怎么样?!”她一定要为何靖柔做点事。
管继凡的下颚肌肉危险的扭曲,他冷硬的怒视着她,话却是对着母亲说的,“妈,你还要让她住下?”
“这——”白宜芳咬着下唇,迟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