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段时间里,我不禁想着,沉宏翊真这么容易就让我给拐到手了吗?还是想着星期六时一举吓退我?
只是,若我真如此容易就打消念头,他还有必要走到这一步吗?
也罢,好事总是多磨,以静制动才是上上之策。
◆ ◇ ◆
礼拜六,我起了个大早,将自己洗得香喷喷的,和来接我的沉宏翊一起坐上出租车,直奔他家去了;难得他会想坐出租车,这点让我很惊讶。
但他什么表情也没有,只是抿着唇不发一语,难道……他是等不及了吗?我失笑出声,但旋即就止住声音。
车子自闹区驶离,沉宏翊住的地方是位在郊区的一幢公寓,那儿挺清幽的。
途中我问他怎么没住校舍,他只说不习惯。
也对,若要做这种事,在学校宿舍实在不方便。
◆ ◇ ◆
搭电梯时,我瞄瞄他,没想到他也正在看我。
抛了记媚眼给他,我见到他的眸光突地一暗,好像有两簇火苗在燃烧一样,真是好玩极了。
电梯停在五楼,门一开,我们就走出来。
他掏出钥匙要开门,结果竟因为手在颤抖把它给掉在地上了。
他心慌的模样让我又掩嘴闷笑一阵子,而且我也看见他连耳根都红了。
好不容易等他打开那道铁门,我才刚脱了鞋走进去,也没看清楚里面的摆设如何,已让他一把拉入怀中粗鲁的吻了起来。
我对他与以往完全不同的表现有些惊讶,才踮高脚尖要回吻他时,他又一把抱起我往卧室走,用力将我往床上一丢。
我在软绵绵的床上弹了一下,他立刻扑上来,将我压在身下让我动弹不得。
对上他的目光,我将视线移往他的下腹部,终于噗哧一笑。“你和之前都不同喔!”
“哪里不同?”
我戳戳他隆起的男性象征。“现在的你就像一头色狼。”
他似笑非笑的勾起唇,露出邪佞的表情,诱人极了。
我可不知道他也会这样笑,这个人究竟有多少我不曾发现的秘密?
“除了像头色狼,你也可以说我像个变态。”沉宏翊压低声音说道。
下一秒,我只觉自己的手腕一紧,原来是被他抓住,抬到头顶上方用力固定住了。
“现在,我们来看看,要怎么玩比较好。”他唇一弯,贴近我的耳边呼着热气,“要将你的手绑起来,还是拿鞭子打你呢?”
他的话令我一呆,思绪飞快的转了一下,我笑出声来。
我的笑声让沉宏翊也是一愣,但他旋即气急败坏的咬了下我的耳朵。“这一点都不好笑,轩轩!”
“但我觉得很好笑。”我还是很不给面子的咯咯笑着,只因我已八九不离十猜中他的心思。
沉宏翊气得咆哮一声:“哪里好笑?我要伤害你了!”
唉,不打自招嘛!我转转手腕,脱离他的钳制,继而捧住他的脸。
“你为什么这么不干不脆,还要用这样的方式试探我的决心?别想吓唬我,我的胆子可是很大的。”
“我……”
沉宏翊狼狈的看着我,我只是眨眨眼。“不过,你刚才的提议也很不错,只是今天我是第一次,你要温柔一点才可以,等我习惯了,再来玩那些道具吧!”
沉宏翊被我这席胆大包天的话吓得只是仰天一叹。“我败给你了,轩轩!”
将脸埋在我的颈侧,他又叹口气,却不是像之前那样无可奈何,显然是心防终于被我突破,打算要敞开心胸接纳我了。
我又笑了,偏过头如法炮制地轻咬他的耳朵一口。“你找我来,应该不是要和我睡觉的吧?”
这回,他不答话了,只是起身将上衣给脱掉,俯首就吻住我的唇。
◆ ◇ ◆
我若说做爱不痛,那是骗人的;若痛到不想再做了,也太过矫情。
诚如书上和网络上许多人所言,男人与男人间的欢爱是痛与快乐并存着。
在与沉宏翊第一次发生性爱的过程中,他应算是极为温柔的人了,由于怕弄痛我,其间他总是压抑住欲望等待我习惯,更在进入时以我的感受为优先考量,不断爱抚着我,让我得到很大的快感。
也是直到今天,我才知道高潮来临时感觉是这么美妙,不同于自己DIY时的空虚。
当攀达最高点时,我的心脏几乎要停了般,神智呈现不清与空白的状态。
我知道这就是我想找寻的刺激了,就算之后再发生几十、几百次性爱,这一日的感觉我绝不会忘记,的确刻骨铭心。
事后,我累得几乎抬不起一根手指,心跳的节奏一直没办法平缓下来。
沉宏翊也发挥他的“医德”,替我善后并抹药,一直待到中午,我才和他一起离开去觅食。
在床上,他是无可挑剔的情人,那生活中呢?
我不禁在想,是否做爱之后我们就是情人?而沉宏翊又是怎么看待这件事的?
我问不出口,毕竟自己总是表现得很洒脱,而他也是因为这样才愿意与我上床的吧!
也罢,走一步算一步,现在烦心也没用,把握当下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
于是,自那日之后,我们疯狂的做爱,也尝试了很多不同的姿势与方式,得到无限且令人神魂颠倒的快感。
就像染上毒瘾一样,但这比吸毒还要令人兴奋、还要令人欲仙欲死。
有一次瘾头犯了,我和他就在我的房间做了起来,只是得咬紧牙不发出声音,实在不尽兴,所以试过一次就放弃了。
我还是到他家去。
理由是人找出来的,我总是有办法不让老爸老妈起疑心。
只要我好好用功,就能继续维持我俩的关系,他不会被炒鱿鱼,我也能一直跟他在一起。
转眼间,我已要升上高三,沉宏翊也成了T大附设医院家庭医学科的驻院医生。
第五章
I‘ll just cry all night long. Isn’t it too cruel?(我在寂寞的夜里整夜哭泣,这不是太残酷了吗?)
◆ ◇ ◆
今日是双十节,全国放假。
老爸老妈度假去了,而我一人为了准备大学基本学历测验在家用功。
翻翻已背到滚瓜烂熟的课本内容,我索性下楼闲晃,却见安妮正在拖地。
我走了过去,她看也不看我一眼,显然是为昨日的事情在生气。
事情很简单,我和她打赌,她输的话今日就没得休假,赢的话不只休假还现赚两千元。
我原本只是打算变魔术唬唬她,谁知她昨日竟然将我藏在床底的杂志拿给老爸老妈看。
这一看,他们还不大发雷霆吗?
我好说歹说将买那本杂志这件事拗成是为了做报告,老爸老妈才肯相信我,可是……
哼!此仇不报,我枉称君子啊!
理所当然的,安妮今日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留下来陪我了。
瞄瞄壁上的挂钟,已经十点三十分,不知沉宏翊吃饭了没有?想想自己和他见面除了上课就是上床,久了还是会腻,若和他来场约会呢?今日……干脆给他送饭去吧!
心意既定,我对安妮招招手,“安妮,你来。”
她瞥了我一眼,慢慢吞吞的拽着拖把走来。“什么事?少爷。”
“帮我做个便当。”
“为什么?”
还敢问为什么!我白了她一眼,“你去做就是了。”
闻言,她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到厨房动工。
我坐在牛皮沙发上等待,听着厨房传来的声音,说实在的,我不敢奢求她能做出什么好菜,反正能入口就好,沉宏翊应该不会太在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