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得动谢璃婳,就像是手中握着一座金矿,再加上他又替华祥争取到那么大一笔融资,这一次,萧映雪大概没有话说了吧!
「我没有……」她一向不是这么想的呀!
重逢的场景和她原先预想的完全不同。
她一直想要好好地向他道谢,告诉他,她是那么地爱他,不是为了他替她争取到贷款,而是她真的爱上他了,但是现在的情形,却教她什么也说不出来。
「妳要钱,我给了妳钱,让妳有东山再起的机会。」顿了顿,越海鹏继续说道:「这一次,我要让妳知道,我也不是个小人物。三天后谢璃婳的服装展示会,就是我给妳的见面礼。」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浅黄色的邀请卡,越海鹏将它掷到一旁的纸箱上,就转身沿着楼梯离去了。
萧映雪没有追上,她已经没有力气再追下去了。她只是站在原地,一句话也没有说,眼眶中含满了泪水。
深深地受了伤的越海鹏再次出现在自己身旁,却宛如一个夺命的复仇天使。
是不是爱情一旦错身而过,就难以再回头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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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灯初上,萧映雪又来到了久违的蓝色巴比伦门口。
她望着那块眼熟的蓝底泥金霓虹招牌,鼓起了很大的勇气,才让自己再走上那短短的阶梯。
毕竟在这个晦暗的俱乐部里,埋藏着她太多的欢乐与伤心了。一直到现在,她只要一想到那天晚上在俱乐部后门痛哭呕吐的经验,就仍然心痛如绞。
「萧老板,请进。」和上次的经验大不相同,守门的两个年轻小弟不再将她推拒在门外,反而恭恭敬敬地替她开了门。
才晚上六点,俱乐部里的客人还不太多,只有少数几个招待人员来往着,萧映雪一进大厅,黄经理就笑容可掬地迎上前来了。
「萧老板,真是稀客呀!」一脸热心过头的笑容,像是过去的那场混乱完全不存在一样。「妳好久没来小店光顾了呢!」
「我要找海鸠。」望着他那营业用的笑容,萧映雪定定地要求。
除了这里,她已经想不起来海鸠还会在哪里落脚了。这才发现,自己居然是那么不了解他。
她何曾试着去了解过他呢?她只是理所当然地接受他的温柔与情意,再回报给他伤害而已。
「好的,请稍坐一下,小海马上就过来。」像是早就知道她会这么要求,黄经理没有任何惊讶,笑呵呵地请她入座。
他果然在这里!
看样子,他真的把一切都准备好了,等着她跳下来自投罗网。
坐在柔软舒适的牛皮沙发里,萧映雪凝凝神,让自己可以专注全心面对这个似乎已经十分陌生的越海鹏。
「萧老板,好久不见,怎么会想到要来看小弟?」
一阵轻轻柔柔的热气由椅背后吹上了萧映雪的耳际,接下来就是越海鹏温柔的声音,细细地传进她的耳里。
原本应该是令人心醉神迷的私语,却让忙着定神的萧映雪吓得从沙发上跳起来,睁大眼睛瞪着他,心脏卜通卜通跳。
「萧老板,别这么紧张嘛!」笑笑地在她右手边的位子坐下,越海鹏抽起桌上的纸巾,拭干了溅在萧映雪衣服上的茶渍。
「不必麻烦了,谢谢你。」她忙着推拒他故意放在自己身上的手。
第一次,她这么害怕他的触碰。
也是第一次,他对她毛手毛脚得那么明目张胆。
「萧老板这次来,有什么小弟可以提供的服务吗?」他的口气仍然轻松。
「你……你回来做什么?」鼓起了勇气,她才吐出这么一句话。
「喔?妳不希望再见到我?」翻翻眼,他故意做出哀怨的委屈状,完全见不到下午那种冷酷的模样。
「不,不是的!」她当然不是这么想,连忙手忙脚乱地挥手否认,「我是说……你下午说的那番话……」
「什么话呀?」还在装傻。
「就是……有关谢璃婳的服装展。」
「喔!谢璃婳!」像是突然想起来了,说的话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她的衣服很不错哟!虽然小婳专门设计女装,但她最近也开始朝休闲风的男装着手了,下个星期的展示会已经有很多知名厂商风闻,要来竞标她的设计稿了呢!相信她一定能同样打响男装界的知名度,哪家公司拿到她的稿呀,就保证稳赚不赔了……」
他愈说得口沫横飞,萧映雪就愈为他担心。
「你……和她很熟?」她试探地问,额际冷汗直流。
居然可以直呼谢大师「小婳」,可见交情匪浅。
「不错呀!」摊摊手,他做出一副坦荡荡的样子,「从小婳还没什么名气的时候,我就和她很熟啦!」
对谢璃婳的妒意掩盖了对华祥获利的忧虑,萧映雪的心中升起浓浓的不悦感。
为什么自己要重新踏进这里来自取其辱?难道……海鹏已经不再爱自己了吗?
想到这一点,萧映雪忍不住苦笑了起来。
为什么?为什么她还可以寄望他爱着她?在她对他做了那么多过分的事情之后?
被深深的失落感打败,拿起皮包站起身,她的声音有些嘶哑,「谢谢你,我要走了。」
看到她的表情,越海鹏的脸色变了变,却看不透他在想什么。
转身正要离去,却发现白色洋装的裙角被还坐在沙发上的他抓在手里,正用他那修长的指温柔地搓着,像是以往他轻搓她的发、她的肌肤一般。
询问的眼光望着他,她没有开口,怕连最后一丝力气也失去了,会当着他的面哭出来。
「映雪,妳今天来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将她的裙角举至鼻端轻轻嗅着,他问,如鹰的眼神凝视着她。
「我……」她说不出话来。
想来求饶?想来问问他为什么要整垮她?想来知道他为什么一直躲着她,现在却又出现?
终究,她真正的目的只是想见他、想来看看他,没有为了其它冠冕堂皇的理由。
「小雪,妳难道不知道我要的是什么吗?」他问,有些咄咄逼人,「我在等妳,等妳自己将它心甘情愿地交给我,除了那个,我什么也不为。」
说完话,他放下那一截雪白的裙角,站起身,头也不回地先离开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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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窗外一片漆黑,是个无月的深夜,但小小的客厅里却播放着贝多芬的乐曲。
温暖的琴声回旋在这不到十坪大的空间。男人坐在靠窗的米白粗布凉椅上,一手握着高脚酒杯,一手轻抚着一只站在椅旁像只狼一般大的黄狗,感受那比常人还要高的动物体温。
抚着抚着,大黄狗像是累了,低下身子,伏在凉椅旁的大理石地砖上呼呼大睡了起来。
还是这么贪睡!
男人笑了笑,无奈地摇了摇头,喝了一口手中被荡得有些微温的酒,不经意,目光又落在墙上的月历。
三天,他把最后的希望赌在这最后的三天。
真心与勇气,他想向她要求的只有这两样东西。
他不曾怀疑过她对他的真心,也知道她只是不明白自己的心在吶喊着而已。
现在,他所要求的只剩下她的勇气,一份她愿意在众人面前、在她自己的心里大声承认爱他的勇气。
最后三天,他一定要得到!
第九章
眼装展示会正紧锣密鼓地筹备着,担心对手谢璃婳的名气与影响力,萧映雪对于此次的发表会更加地慎重紧张,几乎已经到了草木皆兵的地步了,每天驻守在会场,把公司里大部分的事都丢给贾叔和魏孝仪去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