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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以为你欢迎。”

  他上上下下看我一眼: “你什么时候过来?”

  “现在…….” 我大模大样推开他走进他的小别墅,看看里面的环境,又重新走回到好奇看着我的张澎面前。 “就现在。” 扯着他的袖子把他拉进大门,我后脚一伸,将大门踢得关上………..

  我的手机响了整整一个晚上,我将它扔到床底,躲进张澎的怀里。



  张澎推开我: “喂,你不肯和我做,又偏要挨过来,是不是有心整我?”

  没有人性的东西!

  我狠狠瞪他,怪不得此人有资格当徐阳文的对手,一般的龌龊无耻卑鄙下流--------外带有权有势。

  越想越生气,转过身裹紧被子,一个人占据一半床。

  张澎也不理我,另取一床被子,睡觉去了。

  第二日,我被张澎挂在手上,参加徐阳文的舞会。



  舞会主人昨天似乎一夜无眠,眼睛红肿,憔悴不堪,似乎一夜不见我,就已尝尽人世愁苦,失了人生乐趣。看见我对仇人巧笑倩兮,一脸惊讶失望。

  “穗扬,你为何负我?” 直如老掉牙片子,他这话当着众人的面,说得好情深意重。

  我自然演十足的负心反角: “感情的事情,不能勉强。”

  张澎转头望望我,忽然大笑,嚣张到了极点。我也知道,他现在必定是痛快之至。

  十个明白内情的人有九个心里道--------------这姓李的好下贱、这姓张的好张狂、这姓徐的好丢脸。

  那日后我跟了张澎,睡他的床,吃他的饭。

  没有多少改变,衣食依然无忧,生活照样奢侈。

  张澎和徐阳文权势半斤八两,谁也奈何不了谁,我不必担心自己遭报复,也不必担心我的家人。

  只要有与徐阳文碰面的可能,张澎必将我带在身边。日子一久,一旦我出现在酒会,认识我的人就会问: “李先生,你也来了?怎么不见张先生?”

  总是不待我回答,张澎就会出现。

  形影不离,张澎和李穗扬已是圈中一对名人。

  徐阳文也是圈中名人,他现在是出了名的痴情,据说凭这个俘虏不少纯男纯女的心,又被他摔成一地碎片。

  人们说:徐少真可惜,那个姓李的有什么好,就那么死心塌地。

  但凡遇到我,徐阳文必说三个字: “为什么?”

  望进我眼睛的深处,激动又压抑着,低沈地问: “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穗扬,为什么会这样?”

  每次我都回答: “徐阳文,不要问为什么,你当日收回我的魔法,我可没有问这么多。”

  张澎往往在这个时候站立一旁,冷眼看这重复一次又一次的矫情片段,光为这个片段,养我的票价就已值回。

  “穗扬,为什么?”

  我说: “徐阳文,下次叫我的时候,请连名带姓。”

  然后,与张澎一起离开。

  安排张澎的行程,已经是我的职责。他到哪里,我便去哪里。

  张澎说: “穗扬,让我亲亲你好吗?”

  我问: “张澎,你是为我而想亲我,还是为徐阳文而想亲我?”

  他看我,看得好专注,仿佛是第一次看见我这般物种,而且这物种颇有值得研究的价值。

  “穗扬…….” 他说: “当你有一天不再日日夜夜想着徐阳文,我便为你而想亲你。”

  “你说的话好深奥,我不懂。”

  他拉住我的手: “穗扬,你的手好冷。”

  我说: “是吗?心都是冰的,手怎么可能不冷?”

  时常回家看妈,妈说: “穗扬,你也该找个朋友成家了。”

  我说: “妈,我不打算结婚。”

  “为什么?” 妈一脸责怪: “现在的人就是这样,不急不急,等年纪大了就知道后悔。”

  为什么?

  为什么总有人问我为什么?

  我呆望窗外浮云。

  “因为,被人从天堂推下去的滋味不好受,我不想做这样的坏事。”

  每晚睡在张澎身边,都会睁着眼睛失神好久,不能入睡。

  张澎常问: “你在想什么,这么入神?”

  我说: “我在念咒语。”

  “什么咒语?”

  我不答。

  每夜一千零一遍咒语,是否念上一千零一个夜晚,就可以实现?

  我问: “你为什么不找个朋友?总这样我会以为你是性无能。”

  张澎说: “我在等。”

  “等什么?”

  他笑: “你告诉我你念什么咒语,我就告诉你我等什么。”

  我闭上眼睛。

  “张澎,交易不成立。”

  第七章

  我和张澎常到香港,他有许多生意都在那里。

  一次趁着有空预约了一位很有名气的大师,请他为我们算上一算。

  天相命理,真的可算?

  问卦是单独进行的,张澎和大师在室内单独呆了很久,他出来了,才轮到我进去。

  红光满面的大师。

  我让他看我的脸和手掌,又让他为我占卦。

  我问: “什么时候可以有一个了结?”

  既然是玄学,我问得自然就玄一点。

  大师说: “了结什么?”

  既然是大师,不是应该一问就透的吗?

  我脸上不信任的神色已经带出三分。大师不慌不忙,对我说: “风不动而心动,你若想了结,现在就已经了结,你不想了结,今生今世也没有了结的时候。”

  我跳起来,一脸气恼: “这算什么!不过是串通!”

  摔了门出去,指着张澎骂: “何必做这样的事情,找个神棍串通来耍我!”

  张澎潇洒坐在椅上,怡然自在。

  “穗扬,大师哪一句话错了,请告诉我。”

  我哑然。

  没错,他说的话没错。不想了结的是我,若我死了心,又何恐徐阳文不死心?

  不管如何,我还是动了怒气,扔下张澎独自回广州。

  在母亲家小住几日,张澎打电话来。

  “穗扬,速来香港,十万火急。”

  我嗤笑: “又请一个大师?还是又有徐阳文会参加的酒会需要我去撑场面?”

  张澎的声音沈而严肃: “这个时候不做意气之争,徐阳文出了车祸,他要见你。”

  我一愣,说: “他缺了腿还是毁了容?徐阳文要见我,你做什么好心来传信?”

  “他如果只是小伤,我又怎么会帮他传信。这个电话不打给你,你日后必定恨我入骨。”

  我的手已经开始发抖,寒气侵入骨中。

  “快点,我的私人专机已经在白云机场等候。”

  不祥之兆隐现心头,我飞扑机场。

  第八章

  一路匆忙闯入医院,特级病房的灯一闪一闪红得吓人,我不知道那代表什么含义。

  进了徐阳文所在的房间,房中一大帮人似乎正等我等得焦急。

  不少人拉着我的手,不少人急忙涌到徐阳文床头,轻而急切地呼唤: “徐先生,李先生来了。”

  张澎随我一同到医院,这个时候安静地退了出去。

  护士劝告众人不要打搅病人,又忙乎一阵,徐阳文终于徐徐醒来。

  “穗扬……..”

  所有人哗地退了出去,留我一人。

  我走到床头,看他一身白纱,面无血色,气若游丝。

  “穗扬………”

  他每说一个字,我就害怕他会在说下一个字前失去呼吸。

  我说: “徐阳文,我在这里。”

  他努力瞪大眼睛看我,仿佛要把我的样子刻在眼中。我以为,那样的目光可以把我的魂掠走,如果他死了,势必也带我到地狱去。

  “有什么话就说吧,我在听。”

  接着,他对我说三个字。

  我以为他会说:为什么。但我错了,他奄奄一息道: “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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