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琅听了,反而笑得更张狂。“信孝本是求心境自然、无处不自在,你们不觉太走火入魔了吗?我呸!”什么火神!简直无稽之谈!
晶晶在一旁实在看不下去了,嚷道:“你这臭小子,一张嘴油腔滑调的,看我怎么封你这张嘴!”她拿起烧红的烙铁,慢慢朝褚琅的方向而去。
褚琅瞪着逐渐靠近的泛着红光的烙铁,他倒抽一口气,努力思索着如何脱困。
“看我封了你这张嘴,你还怎么个辩法?”晶晶不怀好意地奸笑着。“怎么样?求不求饶?”她故意拿着烫红的烙铁在他面前晃呀晃的。
“哼!废话少说!士可杀不可辱!”
“那我可就不客气!”晶晶挑高一边柳眉,故意装出一副十分婉惜的嘴脸。“唉!瞧你长得还人模人样的,要是嘴上真被烫了个印可就丑死了。”
小玲珑也在一旁幸灾乐祸地道:“我劝你赶快求饶吧!虽然我是圣女,但晶晶平时也和我没大没小惯了,我说的话,她可不一定听哟!”
“怎么样?求不求饶呀?”晶晶故意将烙铁又挪近几分,热气早已将褚琅的脸温出红潮。
“我看你就别嘴硬了,骨气一斤值多少?况且这里只有我们三个人,没人知道的。”小玲珑道。
褚琅屏住呼吸,脸上的皮肤清楚地感受到热铁的威胁,但尽管如此,他有他的自尊,还是不愿像个瘪三般求饶。
晶晶大大叹了口气,一脸为难道:“好吧,这可是你自找的。”
就在她准备将手中的“凶器”朝他嘴上落下时,突然一名小厮急呼呼地由外闯入,打断她的“恶行”。
“禀圣女!”小厮上气不接下气地道:“治安长老……在议事厅……求见……”
小玲珑皱起眉,一脸不耐。“他又想干什么?”
晶晶放下手上的红铁,瞪着小厮,“圣女问你话呢,快说呀!那老不死的又耍什么把戏?”
“治安长老……长老他……”小厮惊恐地将头伏得更低,“听说是打探到鲁昆大祭师的下落了。”
“什么?”小玲珑瞠大了眼,被这消息愣住。
鲁昆……查到他的下落了?那不就表示她一直追求的答案就快有结果了?
当年关于她的生父生母,也只有鲁昆最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但十五年前鲁昆便隐居闭关练功,没有人知道他的去向,害她心头上的疑问也一直悬宕至今。
“走!”小玲珑随即迈步往议事厅去,小厮立即跟在后头。
小玲珑走后,晶晶一脸又奸又婉惜地丢掉手中的红铁,对着褚琅道:“哼!算你今天好狗运躲了这一劫!”
“治安,有鲁昆大祭师的消息?”小玲珑一见治安,劈头就问。
治安恭敬地做了个揖后道:“据报大祭师闭关于云华山上,不知是真是假。”
“那还不快派人去查!”小玲珑又急又恼地吼道。
“已经派人去了。”
小玲珑深吸了口气,脑筋转了下,“这几年来,鲁大祭师闭门练功,教中祭师之位一直悬空,再不将鲁大祭师寻回,恐怕火神将一怒降祸。”
治安一听,戒慎恐惧地伏在地上。“圣女英明,属下定全力追查鲁大祭师的下落。”
小玲珑颔首点了点头。“治安,你当真不知当年祭师为何突然离教隐居?”这个问题,她已经问了治安等长老几千几百遍了。
“为的是练一门绝世武功。”
“这我知道,但你可知是哪一门功夫?”
治安摇头道:“恕属下愚昧不知。”
小玲珑又问:“那你可知当年这门功夫又是从何得来?而且为什么练功非得离教不可?在教中就无法练吗?”
治安紧张地冷汗直流。“属下……属下真的不知。”
“听闻十八年前我的生母便是上一任的圣女,而我的生父是中原人?十八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的生父生母是不是双双死于鲁昆之后?”
治安伏在地上,颤声道:“属下——”
小玲珑截去他要往下说的话。“别又告诉我你不知道。”
“属下……”
“岂有此理!”小玲珑一怒,一掌拍向椅背,椅背立即毁了一半。“问你一句,你十句不知道,那你究竟知道些什么?”她直直瞪住治安。“说!你究竟有什么没向我禀告的?”
治安结巴道:“没……没有……属下真的是全不知情。”
“你……”小玲珑虽然气恼,但一时之间也不知该拿治安怎么办,气得她一掌将早已半毁的太师椅给全毁了。
治安吓得屁滚尿流。“圣女、圣女息怒。”
“混帐!”语毕,小玲珑气呼呼地离开议事厅。
一个幽幽的叹气声在小亭里传开。
“怎么办呢?”小玲珑支着下巴,仰望着天空发呆。
治安难道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不然,怎么会几年来都无法由他口中探知任何她想知道的事?但这可能吗?
唉……她又叹了口气,看来不管如何,目前得找到鲁昆才能得知当年的真相吧!
晶晶突地挨到她身边坐下。“怎么样?有没有探到什么?”
小玲珑轻叹口气,幽幽道:“那死治安,什么都不肯说,在我面前一副怕死我的样子,但在背后又是一个样。”
“这样啊……”晶晶也学着小玲珑的动作,仰望着天空发呆。“那怎么办?”
“不知道。”小玲珑将双掌捂住脸,阻止自己哭出声音来。
晶晶看着她,当然清楚她这个小动作。几年下来,她十分清楚小玲珑外表强悍的伪装和内心脆弱的矛盾,这也是为什么她老是找不同的乐子来取悦小玲珑。
突然晶晶脑中灵光一现。
“玲珑,这样吧,既然事还没明朗,现在想也没用,我们还是找些乐子来玩玩吧?”晶晶建议道。
小玲珑依然捂住脸,咕哝道:“还有什么乐子?”
“地牢里那家伙呀!”
“咦?”小玲珑放下手掌盯着晶晶。“那家伙还在呀?”
“当然!”晶晶一双大眼骨碌碌地转呀转,努力想着怎么在他身上找些乐子。
“我还以为你把他放了呢!”
“才不!”晶晶站起身,拉着小玲珑的手臂。“走啦!我有一个好点子了。”
“什么点子?”小玲珑疑惑道。
“嘻嘻!”晶晶贼笑两声,神秘道:“跟来就知道了。”
“驾!”晶晶与小玲珑分别骑上她们的爱驹驰骋在关外无尽的草原上,在奔了一段后,小玲珑惊见褚琅被缚于一棵大树上。
“他怎么会在这里?”小玲珑问道。
晶晶呵呵笑了声。“我叫人先将他绑在这里,离开了火阳宫,我们做什么才方便呀!”
闻言,小玲珑点点头,深觉有理。“你还真鬼灵精。”
晶晶将小玲珑的话当成是赞美,更是呵呵笑个不停。“谢圣女夸奖。”
褚琅见两人骑着马徐徐到来,气得大吼:“你们这两个妖女,究竟想干什么?”他实在气恼当时的大意,而落得今日如此狼狈的下场。
晶晶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喂,你别老是妖女妖女地喊个不停好不好?也不看看我们这样貌美如花,跟妖女又扯上什么关系?”说着,她下了马,将马牵到一旁树下去吃草休息。
小玲珑也下了马,走到褚琅面前,若有所思地凝着他。他俊美的五官和中原人特有的文士身形与西域粗犷的男子实在大不相同。文人之美像绿竹般高洁不可轻犯,她不禁猜测,她那未曾蒙面的亲爹,是不是也像他这样有如文士般高洁、秀气?
“你们到底想怎么样?”褚琅不客气地问道。他实在不知道她们究竟想耍什么花样?她这样盯着他瞧,又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