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叔不知所措地比手划脚半天。“他……你……哎呀!”最后放弃似的大大叹了一声转过身去。
“狗叔?”乐思欢不解地睁大眼睛望着他。
“这……”狗叔回过身子瞟了她一眼。“教我怎么说呢?”
乐思欢漾开了个甜笑,“狗叔,咱们就像亲父女一样,有什么话要说、有什么话要问,你就直接开口吧!”
“好吧。”狗叔突然正经地叹了口气。“狗叔问你,他……那个二世主有没有占你……嗯……占你便宜?嗯……抑或是欺负你?”说着,狗叔的口气不觉地气愤起来。
“占便宜?欺负我?”乐思欢听完哈哈大笑。“这怎么可能?”
狗叔见她这副模样,不觉松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这丫头好歹也是他从小看到大的,要是真让人给欺负去,他一定不会坐视不管的。
乐思欢拉过他。“狗叔,你不知道,他……”她将自己如何结识上官秀,如何敲了他几百两的经过大致向狗叔报告了一遍。
狗叔边听边颔首。“这么说来,这小子虽不算太总明能干,但也不算太笨,好歹还知道给了你银子就不能放你走。”
“嗯,真是可恶!”
狗叔话锋一转,“可是狗叔不是问这个,狗叔是问他……那小子有没有碰过你?”他会拉她来问这些,最主要原因是他那天撞进她的房间里,好似看到上官秀抱着她,不过,他因连忙退出所以没瞧仔细,这才想问个明白。
乐思欢小脸一红。“没什么啦,只不过有一天他不晓得发了什么神经,突然间吃起我的嘴来。”她顿了下。“喏!就狗叔你突然进来的那次呀。”
“吃你的嘴?”狗叔双眼圆睁,声音不自觉地拔高。“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他就知道自己不是老眼昏花,他的确看到什么了。
“知道什么呀?”
“孩子呀!”狗叔又怜又恼地拉着乐思欢。“你知不知道你吃了大亏了?这下子可怎么办才好?”
“老狗、老狗。”大头和癞痢头寻他们两人而来,一见到乐思欢也在,更是喜上眉梢。“欢儿,你在正好,咱们有个好消息要公布。”
“什么好消息?”狗叔苦着一张脸,意兴阑珊。
癞痢头怪叫道:“干啥阴阳怪气的?等你听到这好消息,包你笑得合不拢嘴。”
“喔?”反倒是乐思欢禁不住好奇,率先问道:“那快点、快点,到底是什么好消息?”
癞痢头和大头两人对望一眼,神秘地闷笑数声,不仅是乐思欢,就连狗叔也不晓得他们在耍什么宝?
两人突然学起斯文来,拱手作揖,朝乐思欢弯腰鞠躬,口中朗声喊道:“恭贺欢儿姑娘荣登庄主夫人宝座。”
“咦?”
“嗄?”
乐思欢和狗叔互望一眼,接着又默契十足地朝对方摇了摇头,表示不解。
“这什么跟什么呀?”乐思欢当两人是在开玩笑,拿她穷开心。
狗叔忍不住问道:“你们是说钱大善人要迎娶咱们欢儿,要她当‘宝来庄’的庄主夫人?”
他们一向喊钱满山为钱大善人,为的是感念他收容他们几人。
乐思欢一听差点吓软了脚。“什……什么庄主夫人?”
喔!天!要她嫁给钱满山,她不如去撞墙!她心里如是想。
大头哈哈大笑,“非也、非也。”食指伸至乐思欢眼前一寸处来回晃动。“咱们大善人已经将这宝来庄送给欢儿和那潇洒公子当新婚贺礼了。”他们不知上官秀的名字,私底下喊他潇洒公子。
癞痢头也兴奋地凑上前,“对呀,欢欢,这下你可飞上枝头做凤凰了。”
“跟上官秀?”乐思欢呆愣地消化这爆炸性的消息,一股无法言喻的兴奋感充斥在胸臆间。
一想到她和上官秀的名字最近老是被凑在一块,就足以令她脸红个老半天,虽然她嘴巴上老是说不愿和他有所牵扯,不过不可否认地,在她心底还不至于讨厌这个想法。
呵呵!
“哎哟,讨厌啦!”小女儿扭捏的娇态难得地出现在乐思欢身上。
大头也正做着美梦。“先说好,欢儿,我大头叔可是从小将你捧在手心疼的,有好吃的一定分你一口,往后你可得分些好差给大头叔做做,嗯?”
癞痢头也不落人后地凑上来。“还有我,还有我,想你小时候生病都是我不顾寒风刺骨的天气,到外头讨热汤回来给你暖身的……”
没想到狗叔竟在这时浇了大伙一盆冷水。“哼!什么庄主夫人?豆腐都被人吃光了,吃亏了啦!”
“啥?”大头和癞痢头倏地回头,下巴差点落到地上。“豆腐被人吃光了?”
“怎么个吃法?”大头愣愣地问,结果立刻被人朝脑袋瓜子狠狠敲了一下。
“你笨哪!豆腐被吃了就是说……就是说……嗯……”癞痢头结结巴巴地不知该如何解释,突然话锋一转,“对呀,怎么个吃法?”此话一出,众人差点全跌个四脚朝天。
“她的嘴被那小子给吃了!”狗叔说道。
“咦?他不是你相公吗?”大头问。
“对呀!”癞痢头附和。
“他们还没成亲!”狗叔解释道。
“喔!我的老天爷!”大头一副承受不住打击似的,抚住额际往后退了一步。
癞痢头则是一脸气急败坏地拉过乐思欢。“你这孩子怎么那么不会想?我们平常是怎么教你的?”
大头大大地叹了口气,又望了一眼乐思欢,接着又是一声长长的叹息。“唉!这下子全没指望了,没指望了!”原本他还奢望乐思欢一人得道,他们可以跟着升天,这下全砸了!唉!
都怪这妮子阅历太浅,被人给骗了,在还没当上庄主夫上前就失了身,往后怎么还会有身价?
乐思欢不知不觉也被这悲伤、失望的气氛所感染,一张小脸愁了起来。“我……呜……都是我不好……”
狗叔突然又在这一片愁云惨雾中发言,“欢儿,狗叔问你,那他有没有……嗯……碰过你衣服下的地方?”
“我想想。”乐思欢抽抽噎噎地努力回想,狗叔等三人大气也不敢喘一下地在旁等候着她的答案。
乐思欢突地小手一拍。“有,有一次我在洗澡,没想到睡着了,结果醒来后我已经全身都穿好衣服,而且他……他……”她小脸又红潮遍布。
“他怎么样呀?”大头急急地追问。
“他的手臂还搁在我的肚子上哩!”
语毕,一片哀鸿遍野地惨呼声此起彼落。“这下豆腐被吃得还真彻底!”
“惨了,没身价了,没身价了!”呜……他大头的管家梦就这样被人给硬生生敲碎了。
惨哪!
“等等,”狗叔的声音倏地响起,带给众人一丝希望。“我看这未必到绝望的地步,如果大伙想再过更好一点的日子就听我的,我有主意。”
乐思欢依然哽咽,“可是我有银子了,好几百两呀,我们可以离开这里,然后做个小生意——”
“住嘴!”癞痢头喝了一声,口沫横飞地骂道:“几百两算什么?眼前这整座宅子有一半是你的,你舍得就这样走?”
乐思欢抬头望了下四周的景物,高楼华宇,雕梁画栋,很不舍地点点头。“是舍不得。”
众人松了口气,“这就对了,现在最重要的是看如何把那呆头鹅‘潇洒公子’给骗到手。”
“骗来干嘛?”乐思欢呆呆地问。
狗叔好心地为她解释道:“骗来做你的相公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