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型巴士颠簸前进,前座除了司机还有导游,而安部瞳葳身旁的懒散家伙还在睡觉,而且睡得可舒服了,靠着枕头又覆盖蚕丝凉被,超级会享受。
安部瞳葳淡淡瞥了他一眼,如果他能就此睡上一年有多好,毕竟唯有这时候与他相处才不会有莫名其妙的感受……
错了,还是一样,只是视线多停留一会,她的心就仿彿揪在一起,症状愈来愈严重,难道她得了关均展引起的心脏病?好扯!安部瞳葳甩去乱七八糟的想法,不希望自己变得跟他一样疯。
四周景致净是黄金般色泽的沙漠,一眼望去永无止境似的,很美,它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很美。
日正当中了,气温逐渐升高,车子还在驶行,往窗外望去见到的还是一片沙漠,看久了会觉得沙漠热得冒烟,若是不小心滚出去会有被煮熟的危险,好不容易经过城镇,人口寥寥无几,一切只剩贫瘠印象。
“不可思议,这里居然有人住。”得不到回应,关均展又问了,“你是中暑了吗?”
难得有一个清静的早晨,不料麻烦人物没了新鲜感后又开始聒噪,逼得安部瞳葳不得不理,“水源很珍贵,没事少说话。”
“我很无聊,你陪我下棋我就不说话。”她在摇晃的车子里连看了几个钟头的书,现在又坐在地板上看地图,关均展担心她美丽的眼睛会疲惫不堪。
“没空。”她的目光还停留在手绘图稿。
那就继续聊天吧,他跟着坐在地板上,佯装看手绘图稿藉以亲近她,“说说你对纳斯卡线图形研究的看法。”
“谜。”
“嗯,纳新卡线图形是千古之谜这我有听说,然后?”
然后没下文了。
他摇头激道:“说明一下都不肯,我很怀疑你真的在华盛顿大学当助教。”
安部瞳葳自己也怀疑,助教工作长达两年对她而言是奇事,她不想多谈的一语带过,“我只是负责整理资料,已经辞职。”
她是摆明不说话了,但关均展仍自言自语的继续聊,指着图稿上的各式形状,“蜘蛛、鱼、狗,蜂鸟……”
“你压到我的图稿。”男性气息袭来令她很不自在,她找借口结束话题。
关均展不顾手有被炙热视线烧穿的危险,却嘻笑说道:“我的手很美吧,你要不要擦护手霜?其实男人比女人还需要擦护手霜,尤其……”
她倏地扣住他的手,收起图稿,“目的地就快到达,我想先休息一会。”
“好好好,不吵你。”嘿,成功让她休息了。关均展偷偷凝望她的睡颜:心里好满足。
环境非常恶劣,这片沙漠每年最多只下半小时的雨,然而荒凉之地却完整保存伟大的史前文明,巨画的壮观非亲眼所见是难以想像的。
乘坐小飞机由空中俯瞰而下,宽广沙漠有着各式各样的巨大图形,图案已有千年历史,它并非自然形成,每一条线皆经过精密测量与浩大工程才能绘制。
连文字都没有的远古年代,一幅又一幅的巨画是如何制成?图案存在的意义为何?至今仍是难解的谜。
热心的飞行驾驶为了让所有乘客能完整看清楚图案,做了不少8字的飞行,同行的观光客有人承受不住的晕机了。
想到狡猾点子,关均展揉揉头部,频频向她靠近,“小葳,我的头好晕,快不行了。”
“叫导游照顾你。”安部瞳葳在心里叹了叹,果真是麻烦。
“小葳……”
安部瞳葳本想躲开他的亲近,但纠结的俊脸让她止住动作,直觉这时推开他太无情了,“别乱动,什么都别想,用眼睛欣赏。”
“好,那你能不能解说一下?帮我转移不舒服的感觉。”他仍然很虚弱,趁着她心软,成功的靠在她的肩膀歇息。
一道电流由肩膀直达心脏,安部瞳葳表情掠过不自在,“谜。”
“啊?好无趣,难怪一片黄沙看得我头晕目眩,现在连胃都不舒服了。”他很有装可怜的本事,还做出干呕的样子,不停顺了顺胸口。
不是不愿意,而是她根本不会形容,见他难受得紧,只好硬着头皮讲解,“目前正下方向的是鳄鱼,长约七十公尺,蜘蛛约四十六公尺……”
“恩恩。”虽然只有一些数据,但由小葳亲口说出一切都不同了。关均展听得甜蜜蜜,喔哦哦,肉苦计赞赞赞啦!
下飞机后,他顿时失去安部瞳葳的踪影,但他不急着派人寻找,交代一声后,人也跟着不见了。
关均展穿越禁区,来回不停寻觅,终于找到佳人芳踪。
只见她正伫立在石头前专注子研究,认真的表情极具魅力,关均展舍不得打扰,温柔的以影子为她遮蔽烈日。
过了好一会,安部瞳葳才发现他的存在,很纳闷这娇贵的男人为什么会在这“太阳很大。”
“对,所以我替你送帽子来,免得你热昏。”
她好没气的瞪着他。刚刚不知是谁像虚弱的小孩。“你回去车上休息。”
“不用,我壮得跟牛一样。”
令人怀疑。她伸出手接过帽子,不想再聊,“给我。”
关均展向前为她戴上,为了不让她感到不自在,于是蹲下身来叽叽喳喳问了一堆,“你对千古谜题有什么看法?这里无风无雨,千年来都没啥变化,你常常来观察,不觉得无趣吗?”
好一会安部瞳葳才应声,简单就把话题结束,“研究、记录。”
关均展快步跟上她的脚步,继续针对她的喜好找话题,“你说这里像不像机场?每一个图案就是一个位子,当时的人们早就有飞行技术,也或许一切全是的法术变的,也说不定是外星入画的,到此一游,哈哈哈。”
还是不理他?
关均展大喝一声,“刚刚说的全部不算,我有前所未有的新发现,保证你会吓一跳。”
安部瞳葳回头瞪着他,等着听他还能扯出什么长篇大论。
“登登登!是神风千里画的。”
哇哇哇,冰冷利芒如万剑穿身,他正经八百的又道:“好吧好吧,我知道你比较支持天文历的说法,世界最大的天文书藉。”
“你回去休息。”
佯装没听见她的话,他双手摊了摊又说:“那几条直线准确指向黄道上的夏至点又如何?”
安部瞳葳意外挑眉,终子肯跟他讨论,“图案可能代表星座。”
“也许吧,偶尔发挥一下想像力,你会发现寻找答案不是最终目标,追寻的过程才是最美好的。”关均展掏出梳子,以尾端在沙地绘图,不久后,巨画全部缩小呈现在地面上,比例与位置皆非常精准。
安部瞳葳不禁怔愣,千面过目不忘的本事令人佩眼,绘制图画的功力可比专家,“你很厉害。”
“嘿!千面人当然厉害,为了能伪装任何人,我啊,花了不少时间练就千百种技能哩。”他虽然爱混,但认真起来的态度可是无人能比拟的,绘图对身为天才的他只是小事一件。
是的,千面的能力非凡,然而总被关太少的形象抹去,安部瞳葳忍不住问出存在心里已久的问题,“你为什么平时不能正经一点?”
非常高兴她愿意了解,他开心朗笑,“正经、痞子,严肃、疯狂,稳重、幼稚?我不想与任何一个形容词划上等号,我的思想、行动力是活跃的,想做什么就做,快活就好。”
“钻研易容术也是因为随心所欲?”
“没错!除了方便偷证据,尝试别人的生活是件有趣的事。富蒙、乞丐,警察、流氓不管什么角色我都想尝试,人生是戏,全世界是我的表演舞台,多过瘾啊,当然啦,当自己是最好的。”关均展在心里又补上一句,当小葳的情人更是他最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