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儿,过几天公主要下杭州,你也跟着一起去。」欧阳海语气强硬地说。
「爹,这些日子我在忙建织布坊的事,没时间,况且我又不是官员,更不会武功,跟着去干嘛?」
「你不想去也得去,你上次不是说除了考科举和当官外,其他的事都听我的吗?」欧阳海软硬兼施的说。
欧阳寒想父亲只是为了让自己看看当官的威风,藉此来使自己回心转意去考科举,于是他不忍忤逆,只好点头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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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路上要小心!江南雨多,出门要记得带伞,免得淋湿染了风寒:还有你见了杭州的美女不准动心,不准进青楼,不准抱其他女人……」杜佩茹罗列了一大堆的「家规」。
欧阳寒只好打断她,「娘子,我知道,我都知道!妳在家里也要好好照顾自己,晚上不要踢被子,不要忙得忘记吃饭,不要四处惹事……」
欧阳海听不惯他们肉麻兮兮的送别话,只好打断,「好了,该起程了,难道你要公主等你吗?快走吧!」
「妳保重。」欧阳寒说道。
「照顾好自己。」杜佩茹再三叮咛。
欧阳寒翻身上马,十步一回头,直到看不见家门才策马前行。
杜佩茹站在门口望着欧阳寒逐渐远离的背影,泪水如潮水般地涌出,直到看不见欧阳寒的背影,她仍望着他离去的方向出神。
瑾儿忍不住提醒杜佩茹:「小姐,姑爷已经走了,我们也回去吧。」
杜佩茹点了点头,然后拿出手帕擦干泪水,转身回去。
杜佩茹正在为欧阳寒的离开伤心难过,而瑾儿则为杜佩茹担心,两人没注意到欧阳夫人正坐在亭子里,便径自往别苑走,没有向欧阳夫人请安。
欧阳夫人抓住机会刁难杜佩茹,好报复她弄走了李嬷嬷和张总管。
「站住!妳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婆婆,见到我还不向我请安,竟然假装没看见我。来人啊!快将这个目无尊长的小贱人给我抓起来。」
「你们敢!」杜佩茹两眼一瞪,大声喝斥。
众人见到杜佩茹一脸威严,都不敢走上前。
「你们聋了吗?还不快去把她们给我抓起来。」欧阳夫人大声命令。
众人听了,要上前来抓人。
杜佩茹厉声喝斥:「你们谁敢动我一根寒毛,我就将你们给撵出去!爹说了,在这欧阳府里我要撵谁就撵谁,不用向爹和二娘汇报,只要跟马总管说一声就行,你们谁想要回家吃自己的就尽管上。」
众人听了都不敢动。
杜佩茹见状,对欧阳夫人说:「二娘,大家都是女人,妳又何苦为难我呢?妳想让瑜弟继承欧阳家,这我和相公都不管,只要妳能说服爹让我们搬出去,我们绝不会要欧阳府里的一分一毫。妳又何苦要处处和我们作对呢?相公不想当官,这妳是知道的,只要妳说服得了爹别让相公去考科举,那我们非但不要这欧阳府的一草一木,还会万分感激妳。」
「妳说的是真的?」欧阳夫人根本不相信这世上竟有人不爱名利,半信半疑的看着她。
「这么多下人在这里听着,妳还怕我骗妳不成?瑾儿,咱们走。」杜佩茹说完就拍拍屁股走人。
从那以后,欧阳夫人都没有找过杜佩茹和欧阳寒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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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蘅湘别苑--
杜佩茹来来回回地跺着步,「不是说今天回来吗?怎么这么晚了还不回来?瑾儿,妳出去看看姑爷回来了没?」
「是!」瑾儿有气无力地应着。
唉!当丫鬟可真歹命,她都已经跑了一百零八回出去看姑爷回来了没有。
希望上天保佑姑爷快点回来,免得她这个跑腿的活活给累死!
终于,瑾儿在欧阳府的大门外远远地看见那抹熟悉的身影。
「小姐、小姐,姑爷回来啦、姑爷回来啦!」瑾儿大叫着跑回别苑。
「他回来了吗?他真的回来了?」杜佩茹兴奋得手足无措,「瑾儿,妳帮我看看,这头发有没有乱?这衣服好不好看?」
「没有,都很好。」瑾儿说道。
杜佩茹整理了一下,可欧阳寒还是不见踪影。
「瑾儿,怎么相公还没到别苑?妳快去看看是怎么一回事!」
「是!奴婢这就去。」说完,瑾儿就出了房门,可一打开门就看见欧阳寒在门口踱着步,「哎呀!姑爷,您怎么还不进来啊?小姐等您等得都快急死了。」
「少贫嘴,快出去!」杜佩茹嗔怒。
「是!奴婢这就走。」瑾儿识相地退出房,并体贴地帮他们带上门。
欧阳寒脸色苍白,几次想开口说话,但都没能说出来。
杜佩茹殷勤地问:「相公,吃过饭没有?」
闻言,他才彷若清醒过来,「我……我吃过了,妳还没吃吧?我陪妳吃!」
杜佩茹见欧阳寒自回来之后便没有露出一丝笑容,一脸苍白、眉头皱得死紧,像是有许多心事说不出口,她不禁开口问:「发生了什么事?」
欧阳寒浑身一震,手中的碗差点掉了下来,连忙否认:「没、没事!」
「你不用瞒我了,我一看你的样子就知道出事了,你直说无妨。」杜佩茹两眼盯着欧阳寒。
欧阳寒不自在地躲着她的目光。
杜佩茹见状,站起身,「你不说,那我就去问爹。」
「别去,我说。」欧阳寒停了好一会儿,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对妻子说这件事。
杜佩茹等得不耐烦,情不自禁地拍着桌子催促道:「你倒是快说啊!」
欧阳寒知道自己是躲不过了,只好开口说:「今天我回来后,皇上召我进宫去了,皇上说……」
「皇上说了什么?」杜佩茹着急地问。
欧阳寒一咬牙,开口道:「皇上有意招我为驸马。」
「什么?」杜佩茹吃惊地站起身,手里的碗掉到地上,碎成了许多片。
「玉珊!」欧阳寒站起身,担心的望着「李玉珊」。
杜佩茹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然后露出一抹苦笑,「我没事!你继续说,将事情源源本本地告诉我。」
「皇上要我休了妳,好娶公主!」欧阳寒担心地说,怕她承受不起打击。
杜佩茹十分平静地说:「然后呢?你怎么说?」
「我对他说:『贫贱之交不可忘,糟糠之妻不下堂。』。」他望着她。
「之后呢?」杜佩茹依然平静。
「皇上说可以让妳当妾,可是我没有答应;最后皇上应允让妳和公主不分大小!」欧阳寒小心翼翼地说。
「哦!不分大小吗?」杜佩茹依然平静得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
「玉珊,妳没事吧?」欧阳寒担心地问,很后悔自己为什么不干脆拒绝皇上。
杜佩茹没有回答,只是问了一句:「什么时候成婚?」
「还没定,皇上最近在忙边疆动乱的事,没有时间,直说要我明天陪公主去五台山吃斋、礼佛,回来之后就指婚。」
杜佩茹听了,身子晃了晃。
欧阳寒见了,担心地问:「玉珊,妳没事吧?」
「我没事,等我睡会儿就没事了,我还要好好想想……」杜佩茹摇摇摆摆地向床边走去,欧阳寒想要扶她却被推开了。
「今晚你到书房睡吧,我想一个静一静。」说完,她就背对着欧阳寒和衣躺下。
欧阳寒心疼地看了她一眼,然后转身开门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