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损我?”他苦笑。
“我怎么敢损来自英国的大律师呢!”
“骂人不带脏字!”李杭顺一副领教了的表情,“看来我们只好在法庭上见了,我现在只希望这场官司快结束,而且不管谁输谁赢,都不会影响到我们未来的发展。”
未来?
未来是周依婵始终不敢去想的,没有人知道她的过去,她一直死守着的秘密,只要可能,她会带着这些秘密到棺材里去,她的过去没有一个人受得了,她也不会让任何人知道。
李杭顺!
她只希望他看清事实,不要打她的主意,否则吃苦的是他自己,她不可能对男人动心,任何一个男人。
原因只有一个。
她早就麻木了。
◇◇◇
沈烈急忙的由他的办公室走到公司的会客室里,他脸上严肃的表情使得大家以为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否则他也不会放下正开到一半的重要会议。
潘忆敏在椅子上坐不住,她来回的走着,一副火已经快烧到屁股的表情,她现在是求救无门,只剩下沈烈这一条路,他非得娶她。
终于沈烈走了进来。
“谢天谢地!”她双手合十,当他是救命恩人般。“现在只有你才能救我,就算是地狱无门,我们两个也得闯一闯了。”
“你到底是杀了人还是放了火?”
“现在别跟我说俏皮话!”她警告,走过去把会客室的门关上。“你现在有没有能力再多养一个人,你的提议是不是还有效?”
“结婚?”
“结婚!”她豁出去得说。
“上次我这么说的时候,你不是还当我是疯子吗?”他忍不住的取笑道。
“你可以当我是疯子,随便你怎么想,做人要守信用,你既然已经求了婚就不能反悔,我当时没答应你是因为我需要考虑,现在我考虑清楚了,我决定要嫁你,而你则要娶我!”他火爆得说。
“不能悔婚?”
“不能!”
“你父母暴跳如雷,还是他们决定把你判死刑?”他好奇的问,要不是事态严重,这小妮子不会倒过来向他求婚,他多少已经摸清了她的脾气。
“你是在幸灾乐祸吗?”她眯着眼的问。
“我只是想了解状况。”
“状况很稳定,一切都在我的控制下。”
“是吗?”
潘忆敏要不是有求于他,她早就掉头走出这个地方,而且永远诅咒沈烈,但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为了往后几十年的岁月,她必须忍气吞声,起码忍到她爸、妈再也不能把她送到洛杉矶。
见她那副模样,不想把场面弄僵,她可以给他的生活带来另一希望和生机、乐趣,不能把她惹毛。
“你想什么时候结婚?”
“你在不在乎一张五专的毕业证书?”
“那张废纸对我没有用。”
“那就愈快愈好。”她终于笑了。
“要不要先见见你的家人、父母!”
“当然要!”她责备的看了他一眼。“说到这里,有些事我们必须先沟通好,不然会穿帮。”
“那当然!”他悠然的坐下,想瞧瞧这小妮子还有什么惊人之语。“我相信我们要沟通的地方很多!”
她点头,急躁的坐下,打算开始她的一问一答。
“你一个月薪水多少?”
“还好。”他忍着笑,不想现在就让她知道他有多少身家财产,他知道以她现在的年纪,还不会把钱看得太重,不过保留一点总没错。
“还好是多少?”她不满。“有人赚一万一个月也觉得好,有人五万一个月觉得不好!”
“那就五万吧!”
“固定吗?”
“固定。”
“家庭简单吗?”她又问。
“再简单不过。”
“解释。”她命令。
“我不想多谈这个问题!”他的表情的确也摆明了,这个问题到此为止。“反正你要面对的只有我这一个人而已,没有复杂的亲戚,没有三教九流的朋友,我就是这么简单的一个人,你要嫁的只有我。”
她看了他足足有半分钟,不过也聪明的没有再追问,反正结了婚之后,她自然就能全盘的了解。
“你有自己的房子吗?”
“有。”
“会不会有吃醋的女朋友?或者你虽然结了婚,但还是会保持来往的女人?”她问得可仔细了,她这人做事喜欢一清二楚,不想事前调查不清,事后才抱怨个没完,她一贯的态度是敢作敢当,决不反悔。
“我会处理好自己的感情生活。”他淡然的说着。“我也不喜欢偷偷摸摸,所以该让你知道的事,我一定会让你知道。”
“我不喜欢欺骗。”
“我不骗人。”
“那么除了最后一个问题,我想我们沟通得差不多了。”她放心许多的表情。“至于我们认识和交往的经过,在来这里的路上,我已经编好了。”
“你的动作可真快,而且还真有自信。”他不忘取笑她两句。“最后一个问题是什么?”
潘忆敏居然露出了个为难、不知如何启齿的表情,她下意识的站起身,很努力的在想该用什么样的措辞,要怎么开口,虽然是一见如故,但他们不过是见过第三次面而已,谈论那种男女之间的事,总有一些尴尬。
“你需要考虑这么久!”
“这问题不好开口。”
“我以为没有你不敢说的话。”
“是没有!”她那股不服输、不低头的傲气又来了。
“那你就说啊!”他激着她。“都有勇气反过来向我求婚了,你还有什么好怕的?!”
“好!”她忽然信心十足。“我要求——”意识到自己的语气太强硬,可能招到反效果,她的语气放柔了一些。“我希望我们能分房睡,各有各的房间和天地,而且在我的心理还没有完全的准备好之前,我不履行一个做妻子应尽的义务,也就是说你不能行使做丈夫的权力,除非得到我的同意。”
沈烈没料到会有这一招,所以他又好笑又好气,看来潘忆敏尚未解人事,而且根本就不懂男人,她或许知道夫妻之间是怎么回事,但是她自己却未曾亲身体验过,这番认知使他觉得自己的年纪是真的老得可以了,娶她有点像在残害幼苗。
“你不同意?”她紧张的问。
“你知不知道这对一个丈夫而言很残忍?”
“我不反对你到外面找女人。”
“你不反对?”
“只要你适可而止,而且顾虑到我的面子。”她保持镇定的说:“只要你玩得技巧,我也乐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那么要等到什么时候你才肯做一个‘真正的’妻子!”他反问,隐约的笑着。
她显得有些局促不安。“我们到时再视情况而定好吗?而且只要危机解除,或者我们之中任何一方不想维持这个婚姻,我们就可以离婚啊!”
“你现在已经想到离婚了!”他又让她给吓了一跳。
“很平常的事嘛!”她见怪不怪的说。
“那么你只是在利用我?!”
“不要用这种难听的字眼。”她纠正他。“嫁了你之后,我会帮你买菜、洗衣服、弄三餐、收拾家里、熨衣服,你得到了一个免费、不支薪的佣人,你并没有损失什么啊!你不会吃亏的!”
如果他需要的是佣人,他可以请一百个、一千个,但是潘忆敏的诚意实在太感人,他愈了解她愈摸清她的个性,对她的那份喜欢之情就更加深,她在现今的社会来说,是个不可多得的女孩。
“你会做你刚刚说的那些事?”
“弄饭可能比较不行。”她不太好意思的说:“但是我可以学,至于其他的,应该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我会让你刮目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