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在乎!”贝婷婷一副无怨无悔的样子。“感情来的时候,怎么也挡不住。”
“真感人!”潘忆敏拍拍手。
“你好像不相信?”
“贝婷婷,也许你欺负我年纪轻,也许你看准了我耳根软,以为我会回去和沈烈大吵一架,甚至兴师问罪,自己毁掉我和沈烈之间的关系,那你要失望了,我没有那么冲动、那么笨,你什么都骗不了我。”潘忆敏义正严辞,非常有自信的样子。
“我有骗你的必要吗?”
“有些女人就是心理不太健康,见不得别人好。”
“好!”贝婷婷胸有成竹的说:“看来我必须提出点‘证据’才能让你相信。”
“那你就拿出‘证据’来。”
“你对你丈夫了解多少?”
“显然比你多。”潘忆敏加着糖和奶精。“你不会是告诉我沈烈穿什么牌子的内衣裤,用什么厂牌的牙膏,喜欢吃哪一省的料理吧?”
“不!我不会告诉你这些!”事实上贝婷婷也不知道,但是她硬是摆出一副她无所不知的样子。“我想告诉你的是沈烈的过去,相信你一定不知道。”
“你怎么知道我不知道?”潘忆敏决不示弱。
“你知道?”贝婷婷一惊。
“我是她太太,我怎么会不知道?”潘忆敏虚张声势。“他早就告诉我了,你马上漏气了吧?”
“你说来听听啊!”贝婷婷决心一赌,这是她手中唯一的一张牌,这张牌若不能让她赢,那她就全盘皆输了。“证明你是真的知道!”
“哼!我不必告诉你,更不会拿我自己丈夫的过去到处宣扬。”潘忆敏自己都觉得理由过度的牵强。
果然。
“让我告诉你好了。”贝婷婷一副打了胜仗般的口气。“沈烈说他只跟我一个人提过,他九岁时父母双亡,他是唯一的小孩,他的父母既不是病死,也不是意外死的,他母亲红杏出墙,他父亲多番补救、挽留也无法留住自己的太太的心,结果沈烈的爸爸用火烧死了他的太太,自己也自焚而死。”
潘忆敏一听打了个冷战,毛骨悚然。
“没有亲戚愿意长久的收留沈烈,所以他十岁就在孤儿院里开始了他人生的另一阶段生活,也因为这些悲惨的境遇,才使他有今天的成就。”
“沈烈真的是这样长大的?”
“原来你真的不知道!”贝婷婷的得意已经不是言语所能形容的了。“你现在总该相信我和沈烈之间的‘亲密关系’了吧?”
“你和沈烈‘来往’多久了?”
“我们一直是秘密的来往着,否则凭我这样的条件,你说进得了这种大公司吗?”贝婷婷每一个环节都设计得合情合理。“你这么年轻,沈烈说他不想伤害你,你应该知道他会娶你的确是出乎大家的意料之外。”
“那‘你们’现在希望怎样?”
“我知道你也不可能主动的成全我们。”贝婷婷委屈万分的样子,“我也知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只希望在你听到什么风声时,能装作没那回事,不要找我和沈烈的麻烦。”
“你真的什么都不求?”
“该给我的,沈烈自然会给我,你不必担心我的生活,只要我和沈烈小心一点,不要制造出小生命,我愿意这样偷偷摸摸下去。”贝婷婷以退为进,摆出了一副弱者姿态,只要潘忆敏离开沈烈,她就可以乘虚而入了。“现在只求你的谅解。”
潘忆敏现在脑子里一团乱,她已经分不清真假,不知道贝婷婷是在捏造事实或是她真的和沈烈有一手,潘忆敏自己都要气炸了,如果沈烈和贝婷婷有一手,潘忆敏决定要和沈烈离婚。
“你不会告诉沈烈我们见面的事实吧?”
“你怕你的谎言被拆穿?”
“不!我并不想破坏你们夫妻之间的感情。”贝婷婷替他们着想的说:“我已经表明了我什么都不计较!”
潘忆敏再也坐不下去,再听贝婷婷说任何一句话,她都会发疯,她推开椅子起身,胡乱的由皮包里拿出一张钞票,“我必须回公司了。”
“你不会找沈烈的麻烦吧?”贝婷婷故作操心状。
“这个不劳你费心!”
“请你不要伤害沈烈。”
潘忆敏像一阵风似的冲出咖啡屋,甚至差一点撞倒一个侍者和另一个正要进咖啡屋的人。再看一眼贝婷婷,她绝对会吐出来。
◇ ◇ ◇
沈烈看着潘忆敏像一阵龙卷风般的席卷进他的办公室,所幸不是真的龙卷风,否则所到之处,恐怕无一幸免。
“后面有鬼在追你吗?”他还不知死活的问道。
“你是不是孤儿?”她劈头就问。
“你怎么会突然问我这个?”沈烈的脸上立刻蒙上一层冰霜。“你听到什么了?”
“你九岁死了父母?”她问得来势汹汹。
“九岁。”他本能的答。
“被火烧死的?”
“你怎么知道?”
原来贝婷婷说的都是真的,潘忆敏整个人往大理石椅子上一瘫,不只是沈烈的过去是真的,连他和贝婷婷的事都是真的?
不!沈烈不应该是这种男人,但是如果他和贝婷婷没有一腿,那贝婷婷又怎么会知道他的过去!而他宁可对贝婷婷说却不愿意跟她说,也就表示贝婷婷在他的心目中的地位更胜于她?!男人往往说是一回事,但私底下却又无法自己的勾搭起来。
她绝不原谅他!
她无法姑息这件事!
“沈烈!我要离婚。”
“你钠条筋不对了?”沈烈大吃一惊。
“你找依婵姐和王文焕来,让他们当证人。”
“你为什么要离婚?”
“不离婚我会发疯。”
“因为我的过去?”他冷酷的说,眼睛眯成一直线。“我的过去让你受不了到会发疯的地步!”
“不是你的过去,是你的现在!”
“我的现在又怎么了?”
“你还装蒜?”她简直就要爆发了。“我一直以为你是个光明正大,不会偷鸡摸狗的男人,我一直以为我们之间是没有距离的,有些事你不想告诉我,但是你也不会刻意的做出伤害我的事!”
“我到底做了什么?”
“我不想多说,总之依婵姐可以帮我们办离婚的事,我什么都不要,不要赡养费,不要你一分一毛,我只要和你离婚!”她歇斯底里的说。
他来到她的身边,抓住她的肩。“你冷静一下。”
“我要离婚!”她不断的重复这一句话。
“我不同意!”
“那我们分居,我要搬回我娘家!”
“我还是不答应。”他一口拒绝。“我不会莫名其妙的和你离婚,很多事有可能是误会,你必须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
“我不要再听更多的谎言!”
“你怎么知道我说的是谎言?”他严厉的说:“每件事都有正反两面,你不能只听一面之词,是谁跟你说了什么?你必须给我一个答辩、申诉的机会。”
“贝婷婷。”
“是她?”
“那么真有这么一回事了?”她摔开他的双手,眼睛里怒火闪动,好像是恨不得将沈烈生吞活剥的吃下去。“你自己也承认和她有一手了?原来男人喜欢而且逃不过的就是这种女人的手掌心!”
“她说了什么?”
“你不会自己去问她!”
“我一定会问的!”他的怒意不亚于潘忆敏,只不过他的这把火是冲着贝婷婷。他和她有账可算了。
“我不管你和她怎么样,反正我要离婚!”
“我们回家去谈这一件事!”
“不必这么麻烦,你把依婵姐和王文焕找来,只要两个证人,离婚就可以生效、成立,我和你已经没有什么好谈,签好字我回家收拾东西就走,从此我们井水不犯河水,大家一刀两断。”她说得可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