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揭穿真相,赶他们下山,谁敢保证日后他们不会生事?”跟聂红姑抬杠,一向是凌羽的乐趣之一。
“你……”聂红姑气得粉脸通红,恨不得一巴掌打掉凌羽脸上可恶的笑容。
“好了,人心隔肚皮,谁又能预知他们腹内机关?只要眼前未生出事端就好。”萧靖是四大天王老大,照例由他出面打圆场,堵住这对宝的尖牙利嘴。
“萧大哥说的没错,两位不必再争论。”柳无双情绪显得有些低落。
“是。”凌羽及聂红姑也看出她心事重重,遂不再斗嘴。
“飞虎岗已臣服幽冥教,而幽冥教主又命丧江浪之手,幽冥教等于瓦崩土解、名存实亡,我们总算度过这次危机。”傅锦枫庆幸地说,希望鼓舞大家士气。尤其是寨主及聂红姑,一脸的意兴阑珊,看了真叫人不舒坦。
“是啊!既然本寨平安无事,我也放心。所以,三日后我打算前往长安一趟。”柳无双振作精神,趁机宣布自己的计划。
“寨主要到长安?”萧靖讶然。
“嗯!我想到长安走走,顺便视察一下当地商务。”
“寨主,这次是不是由我陪您走一趟!”聂红姑兴奋地问。
“那是自然。红妹不是常说,你是我的最佳伴护?”柳无双浅笑颔首。
“太好了!长安京城我可还没去过呢!听说那儿繁华得不得了。”聂红姑心情顿然开朗起来。“哼!就知道爱玩,像个野丫头,将来肯定找不到婆家。”凌羽安分不了多久,嘴巴又闲不住。
“要你管!你是嫉妒还是羡慕?我看你才要担心讨不到老婆,性子像匹野马,谁嫁你谁倒霉。”聂红姑才不会吵输他。
“开玩笑,凭我的长相会娶不到老婆?只要我登高一呼,包管一大票美女争先恐后,抢着要嫁给我。”凌羽不服气地嚷嚷起来。
“羞羞羞!马不知脸长。”聂红姑刮着脸颊呕他。
“好了,瞧你们两个,有完没完啊!听寨主指示要紧。”萧大天王喝止他俩。
两人对瞪一眼,相互扮个鬼脸后,便不再吭声。
“萧大哥、傅二哥、凌二哥,我不在山寨时,一切麻烦你们多费心。”柳无双这才又开口交代众人。
“山寨的事寨主无须挂虑,倒是你们出门在外,一切要小心。”萧靖反过来叮咛嘱咐。
“嗯!我们省得。”柳无双浅笑回答。
禁宫窃宝的事,柳无双暂时瞒住四大天王。不过,她打算三日后下山时,觅个机会告诉同行的聂红姑。
一来,与江盖世及楚皓天碰头后,聂红姑定会追问不休,事情根本瞒不住;二来,让聂红姑同行,是预防自己到了长安后,事情发展的结果,令她真的无法置身事外时,可以命聂红姑先回飞龙山解散风云寨,免得众人遭到池鱼之殃。因此,这事的真相,必须对红姑说个明白。
事情的真相究竟是什么?柳无双为什么承认盗宝,甘愿入京领罪?她有什么不足为外人道的苦衷吗?
禁宫盗宝事件,像团迷雾般浑沌未明,不仅困扰着江盖世,连柳无双也身陷其中,思解不透。
第八章
三天后,柳无双依约到银河镇市集,与江盖世及楚皓天会合。
当聂红姑见到他二人时,满脸惊喜;而江盖世与楚皓天见火凤凰同行,也难掩诧异神色。
“江浪、楚玉,你们怎会在这儿?”聂红姑趋前热情招呼,笑容灿烂如阳光。
江盖世望向柳无双,以眼神询问她聂红姑是否知道原因,却见柳无双微摇螓首,示意尚未告知聂红姑,令他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长官不开口,楚皓天更不敢多嘴,他只好回视美佳人,笑而不答。
“红妹,是我约他二人在此会合,我们四人一起上长安。”柳无双替他二人解围。
“咦?在寨里头,寨主为何没说明,要瞒着咱们呢?”火凤凰狐疑地问。
“我若明说的话,三位天王绝不会答应我们到长安。”柳无双轻叹口气。
“为什么?”聂红姑已看出事有蹊跷。
“这事等晚上宿店时,我再跟你解释。”柳无双转向江盖世。“江大人,您一定归心似箭,急着回长安销案,咱们这就动身吧!”
“江大人?寨主为何如此称呼江浪?他们是……”聂红姑疑惑更深,美目直瞟向楚玉。
“红妹,江浪其实是名满天下的飞骑大将军——江盖世大人,楚玉则是禁军都尉楚皓天大人,是江大人的得力副手。”
“大将军?!都尉大人?!”聂红姑瞪大美目,小嘴圆张,霎时惊呆了。
*** www.fmx.cn转载制作 *** 请支持凤鸣轩 ***
当晚四人用过晚膳后,聂红姑迫不急待,拉着柳无双进入房间。
“寨主,快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我已经憋了一个下午,再这样困惑下去,我可要发狂啦!”
柳无双深知聂红姑急惊风的性子,遂不再隐瞒,将长安禁宫失宝,现场留有自己手绢,江盖世专程南下查案的始末,详细说了一遍。
“天哪!这天大的事,寨主为何一直瞒着咱们?”聂红姑惊呼失声。
“我晌午时在市集上说过,若不先将事情瞒住,萧大哥他们绝不会同意我到长安。”
“寨主既未盗宝,为何要向江大人认罪?”聂红姑大为不解。
“事情虽非我所为,但那条手绢却叫我被牵连了进去。”
“那条手绢真是寨主之物么?”
“千真万确。”
“寨主怎会不小心丢失了手绢,竟让人拿去栽赃?”
“那条手绢并非丢失,而是给了我爹。”
“什么?老寨主!”聂红姑再次惊呼。
“是啊!红妹记得否,我爹在元宵前曾回过山寨一趟。就是那次,他要我在手绢上题字送给他。”“老寨主怎会要您的手绢儿?且还指定题上那要命的六个字?”聂红姑又想不通。
“当时我也觉得奇怪,曾问过老人家,可是他却笑而不答,只神秘兮兮地说:以后我就会晓得他的用心。既是父亲的要求,我自然不能拒绝。”
“老寨主究竟在搞什么鬼?虎毒不食子,他不可能栽赃给自己女儿吧?再说,他没事进宫盗什么胭脂玉马,吃饱了撑着啊!”聂红姑抱怨连连。
“这正是我要跟江大人入京的原因。我很担心他老人家的安危。”柳无双面露忧色。
“老寨主会有什么危险?他没事闯下这个大祸,我看有危险的是您啊!”
“红妹,你认为我爹会做出入宫盗宝的勾当吗?”
“老寨主虽常不按牌理出牌,但以他的风骨,应该不会干这种鸡呜狗盗的事。”
“正因为他老人家不会贪图什么身外之物,我才担心他是否遭人暗算,被偷去我那方手绢。”
“以老寨主的身手及江湖历练,不至于着了道儿吧?”聂红姑推测道。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柳无双却没聂红姑乐观。
“寨主为何不将事情真相告诉江大人,一起追缉盗匪,却要谎称是您派人到宫中盗宝?”聂红姑问出心中最大疑惑,也是整个事件的最重要关键。
“我虽相信爹的人格,却又担心万一基于某种不可知的理由,他当真入宫盗宝,故而预留退步,先将罪名扛下。”
“若是老寨主所为,您要将罪责一肩挑下?”
“若真是爹一时糊涂,我为人子女者,怎忍心见他受国法制裁,命丧黄泉?”柳无双哽咽着喉咙。“寨主要如何确认究竟是否老寨主所为?”聂红姑见状,也不免红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