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这个计谋成型后,花冲等待的就是“时机”。
护院武师的身份给了花冲很大的方便,他了解君府每个宅院值夜武师的巡守路线及时段。所以,才能避开岗哨,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四娘房里,与她恣意偷欢。
今晚晚膳后,适逢他在大厅门外值守。瞧见庄逸与君啸天正在对酌,君如意也陪侍静坐一旁。酒量不错的庄逸饮了大壶美酒,犹无醉意。君啸天见酒壶已空,遂吩咐门外的沈天刚到地窖拿酒。
这真是天赐良机!沈天刚内心狂喜。
在酒窖里,他将几个时辰后药力才会发作的迷药偷偷羼入酒液中。君啸天与庄逸喝下后,当时不会有所感觉,但几个时辰后药性发作,两人就会昏睡至天亮。
就在今天晚上,花冲将可完成自己与杜娇娥母女的心愿。这也就是他静待的“时机”。
现在,策略中的第一阶段——“奸污君如虹”,已经完成;接着,就是要进行下一个步骤——“嫁祸庄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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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娘、四娘,快醒醒,大事不好啦!”
奸污君如虹之后,沈天刚潜进西厢房内。
“谁呀,好吵喔!”杜娇娥好梦方酣,语意模糊地嘀嘀咕咕。
“四娘,睁开眼,看看我是谁。”沈天刚轻拍她脸颊。
“你……刚!”杜娇娥这下全清醒啦!浑身不由自主兴奋起来,她误认为沈天刚又是来偷情的,双手立即缠上他腰围。
“你这骚浪货,永远不知满足!”办正事要紧,沈天刚现在可没心情跟她调情。用力扳开她的手,他故作严肃地说:“九小姐出事了,你还有心情搞这码子事呀!”
“如虹?!她……她出了什么事?”杜娇娥吃了一惊,心急地追问。
“我的确是想来跟你温存一番,但,进入‘留香院’后,却见东厢那头九小姐的闺房窜出一道黑影。待我赶过去,那黑影已穿墙而去。我担心九小姐出了差池,急忙入内察看,却见……”沈天刚故意顿住。
“却见到了什么?你倒是快说呀!虹儿究竟出了什么事?”
“九小姐……她……被人玷辱了。”
“嗄?!”杜娇娥恍如晴天霹雳,呆愕现场。
“四娘,你还发什么愣,快到九小姐房中看看。万一九小姐醒来后,想不开……”
“哇!我苦命的虹儿!来人呀!唔……唔……”杜娇娥一回神立刻呼天抢地,却被沈天刚一把抢住叫嚷的嘴巴。
“你疯了,这事可不能宣扬出去,以免坏了九小姐闺誉。”沈天刚低喝点醒她。
“唔……唔……”杜娇娥直点头,示意沈天刚松手。
沈天刚这才放开手掌。
“刚……那你说该怎么办?”吸了口新鲜空气,杜娇娥忍不住落泪。
“法子倒有。四娘,记得否?前几日,你不是要我替你拿个主意好让九小姐嫁入南京庄家吗!这几天我想破了头,也想不出个好法子,没想到今晚的淫贼,却帮了个大忙。”
“你这是什么话,那杀千刀的毁了如虹清白,怎说他帮了个大忙?”杜娇娥咬牙切齿咀咒。
“我们不妨将错就错,来个移花接木之计。把奸污小姐清白的罪名,栽赃到庄逸头上,教他不得不负起责任,答应娶九小姐进门。”
“怎么个栽赃法?行得通吗?”
“今晚晚膳后,我瞧见庄逸跟老爷在大厅斗酒,两个人显然皆有醉意。想必庄逸如今已醉得人事不省。我现在潜入他房中,将他移到九小姐房中,如此这般……”
沈天刚附在杜娇娥耳旁,低声道出整个计划。
杜娇娥听完破涕为笑。
“刚,没想到你脑筋动得还真快。这确实是个好方法,既可掩饰如虹被玷辱的丑闻,又可助她嫁给庄逸,遂了她心愿,真是太完美了。”
“那我们快分头办事吧!你赶紧到九小姐房里唤醒她,告诉她这整个计划。要先套好话,可别穿帮,庄二少爷可精得很呢!”
话声甫落,沈天刚已窜出高墙,小心翼翼地避开护院岗哨,直奔“金谷园”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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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天刚上回进过“金谷园”,知道君如意的香闺所在,在她房门外痴立片刻,一颗心又骚痒起来。但,最终他还是竭力克制,以免小不忍则乱大谋。
沈天刚心怀鬼胎,不仅想得到君如意的人,更觊觎君家庞大的家业。
倘若庄逸被迫娶了君如虹,回转南京后,他将可以肆无忌惮地将如意占为己有。事后再逼她招赘自己为夫,相信为了维护闺誉,她不得不妥协。
至于那个纪伦飞,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穷书生,沈天刚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惟有庄逸,才是他与君如意完婚的绊脚石。
依恋不舍地再盯了眼深锁的门扇,沈天刚转而推开庄逸房门。根据四娘提供的情报,他知道庄逸住在君如意邻房。
算算时间,迷药的药效早已发作。果然,一向机警的庄逸已睡得不省人事。
沈天刚皱眉盯视床上酣睡如泥的庄逸,不禁为这男人的得天独厚妒恨不已。
英俊又多金,哪个怀春少女不痴迷?!无怪乎君如虹为他神魂颠倒。
沈天刚当然也想过,趁这机会一刀解决庄逸,神不知鬼不觉,可以永绝后患,以免他成为自己谋夺君家财产的阻力。
但,他又担心南京的庄严不会善罢干休,一定会倾全力追凶。
庄严是个厉害的角色,在商场上精明干练,在江湖上也是跺跺脚即可使风云变色的大人物。得罪了他,简直就是跟自己的脑袋过不去。
深思再三后,沈天刚终究打消念头,决定不能把事情惹大了。
他将庄逸扛上肩头,照样谨慎地避开岗哨,往四娘的“留香院”潜行而去。
第七章
“咚咚咚!咚咚咚!”
君夫人的房门被擂得震天价响,间夹杜娇娥呼天抢地的哭叫声:
“老爷、大娘,冤枉呀!求您们作主哪!”
睡梦中的君夫人被嘈嚷声惊起,看看身边的夫婿犹酣睡不醒,费了好大的劲儿,才叫醒他。夫妇二人急忙起床,穿衣开门。
“老爷,您要为妾身主持公道呀!呜……”杜娇娥一见君啸天,立即跪倒门口,放声哭泣。
“四娘,发生什么事?非得半夜三更喧闹,扰了大家清梦。”君啸天严肃地问。
“老爷,事情非同小可,妾身才敢深夜惊扰。”
“究竟出了什么事?”
“如虹……被……被庄公子给……欺侮了!”杜娇娥做作地掩袖抽泣,断断续续哭诉。
“什么?!”君啸天与君夫人皆面露惊疑,难以置信。
“四娘,你先起来吧。”君夫人扶起杜娇娥,温和地安抚她:“把话说清楚,这样没头没脑,老爷都教你搞迷糊了。”“谢谢夫人。我是急怒攻心,才会语无伦次。”杜娇娥拭去泪水,把如虹遭酒醉的庄逸玷辱一事,细述端详。
“庄贤侄?!这怎么可能?我相信他不是这种下流之人。”君啸天心中犯疑。
他称雄商场数十年,善于观人,自己岂会看走眼!庄逸虽玩世不恭,但本性却是个坦荡磊落的君子。
“老爷,难道妾身会拿自己女儿的清白开玩笑吗?您若不信,请至如虹房间看个究竟,庄公子现还醉卧她床榻上呢!”
“老爷,我们就到如虹房里看看吧。”君夫人也觉狐疑,但,杜娇娥声泪俱下,似非造假。只好去看过现场,再作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