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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书亭不知道如何作答,微微一笑。

  确实,他不过是我无聊时拉进来的一个无聊人,又能巴望他说点什么。

  侍者过来,托盘上端的,赫然是一杯牛奶。

  我转头看看周恒,向他示敬。



  看,他又赢了。

  不,是与将又赢了。

  贺书亭是一个很和善的人。

  虽然气氛这么古怪,他还能不断挑着加拿大发生的趣闻一件一件详尽的说。

  为这本来烦闷的午餐添一点滋味。

  至少,总比只对着周恒吃要有趣。



  他似乎下午有事,不断看表。

  不知道为什么,又不肯开口告辞。

  我说: “书亭,有事不妨先去,我还要静坐一会。留下电话,以后可以联络。”

  难得的体谅他人。

  自从认识与将后,我的脾气是越来越坏,越来越小气。

  这一点,必须承认。

  至于原因,不想也罢。

  “那好。” 他爽快的答应,掏出名片要放在我手中。

  我将手一缩,轻轻往桌下一垂…….

  他也不介意,笑着将名片放在桌旁: “有空出来吃饭,我定要回请。”

  离去时回头两三次,对我摆手。

  逗得我也不由笑起来。

  是个好人,但愿他永远不会遇到荣与将这样的恶魔。

  再回头,桌上的名片已经没了踪迹。

  是谁拿了,自然心知肚明。

  我微微笑,望周恒一眼。

  周恒平静地靠近,问: “黄先生,该回去了吗?”

  他说话总是轻声轻气。

  我暗自猜想他是否前世做了太监,将附耳旁听的伎俩带了三分到今生。

  恶趣味又起,我学着他轻声轻气的样子,往他耳中吹一口气,道: “你靠得我那样近,不怕荣与将疑心?”

  他脸色一变,蓦然后退。

  我呵呵笑了起来。

  这么多日,难得开心一回。

  第十七章

  周恒惊惶之色一现即消。

  他正色道: “荣先生信任我。”

  “是啊,荣与将不信任你,又怎么会找你看着我?” 我点头。

  我把手平放在大腿上,老老实实低头坐着。

  “周恒……” 我说: “我不舒服。”

  仿佛听到警报般,周恒立即靠了过来: “哪里不舒服?”

  看他紧张的样子,我怀疑荣与将与他定了契约------假如我病死要拿他陪葬。

  “我的手好冰,快麻木了。”

  “手?”

  不错,我的手苍白无色,象我的脸一样。

  周恒探过去,握住我的手,测它的温度。

  刹那间,我反手一握,把他的手按在我两腿之间。

  温热,隔着一层衣料,覆在我最敏感的器官上。

  “别动!” 我低喝一句,幽幽笑了一笑: “你一动我就高声叫非礼。”

  保镖们正在另一张桌上吃饭。

  周恒在我身边,他们自然放心,怎会去关注这被厚厚桌布掩住的行动?

  常说桌下交易、桌下交易,确实不易被人察觉。

  “黄先生,请自重。” 周恒神色不变,安静地看着我。

  自重?

  笑话,正在施展禄山之爪的可是他。

  “周恒,如果荣与将看见这个,你怎么解释?” 我把他的手压得更下,紧紧与衣料下的器官做着接触。

  真可笑,我倒变了个色情狂。

  我说: “周恒,想过此关,以后就要受我威胁,事事听我吩咐。”

  这自然是胡扯。

  小说里的事,哪里有这么大的蛤蟆四处跳?

  周恒不怒发笑,居然轻轻捏我一下。

  我始料不及,浑身一震。

  他说: “荣先生必不怀疑我。他请我的时候已经料到会出这等事情,说黄先生你玩心太大,无论对外人还是身边人,时刻都会有勾引的念头。”

  我一呆,松开周恒。

  心头郁闷,有吐血的冲动。

  荣与将,他将我当成什么。

  人尽皆夫的荡妇?

  混蛋!

  抓起桌上一个花瓶,疯了般向周恒砸去。

  周恒轻巧偏头避过。

  花瓶哐铛一声,惊动整个餐厅。

  保镖立即团团围了上来,驾轻就熟处理我的冲动。

  我被强按在靠里面的椅子上。

  又是冷冰冰一针………..

  醒来时与将坐在床头,静静看我。

  眼中叹息忧伤,装得居然比我还无辜。

  “生生,为何又闹事?你就不能好好过一天?”

  我冷笑,磨牙: “我怎能不闹事?我不但是泼妇,还是荡妇。”

  与将不言,忽然伏低靠近我。

  熟悉的脸猛然放大,让我想起他以前临走时清清淡淡的告别吻。

  我一呆。

  蓦然一震,狠着心偏过头去。

  “有时候,真恨不得撕碎了你。” 与将轻轻在我耳边摩挲,吐字清晰的说: “我那么一心一意,你为什么负我?”

  我颤栗,气堵在胸间。

  “荣与将,你不要血口喷人。” 我咬着下唇,狠狠瞪他。

  “我血口喷人?生生,你有多少旧人?你知道我要花多少心血,才能保护你不受伤害,才能让你安安心心呆在我身边,不被他人骚扰?” 即使说着这样伤人的话,他还是那个老样子,一万分的体贴温柔,楚楚情深。

  我嘶声高叫起来: “对!我下流放荡,罪该万死。你快快把我扔到垃圾堆里,以免弄脏你荣家大屋,从此两不相见!”

  他捂住我的吼叫。

  如此用力,让我几乎以为他要让我窒息身亡。

  他看着我瞪大眼睛满是畏惧,轻轻吻我额头。

  又轻又柔。

  “生生,不论你多不好,我也不让你走。” 与将说: “我知道你一直都在骗我,你不曾真心真意爱我。但我是真心的。”

  我骗他?

  原来一直做着骗子的是我。

  那我真是世界上最倒霉的骗子。

  我在他掌中唔唔直叫,只恨说不出话来。

  即使能说,又有何用。

  我又何曾能说得过他一次?

  “你知道吗?曾经沧海难为水。” 他搂住我,紧紧按着我靠在他怀中: “除了你,再没有别人。”

  我狂叫一声。

  一口鲜血吐在他肩上。

  不错,曾经沧海难为水。

  昨日种种,如何能抹杀得去?

  可怜我爱你如斯,可怜你除了我再无他人。

  为什么人要有心。

  纵然爱得死去活来,也生猜疑。

  纵然美满幸福,也有种种荣华富贵在旁引诱,少不免掺些世俗,搅坏这甜美的佳肴。

  你爱我,可惜你不信我,你不放过我。

  也就不放过自己。

  我何尝不爱你,可惜我已不敢信。

  我放不过你,也放不过自己。

  没有泪,我只能吐血。

  吐在与将肩上,看他眼中惊惶失措,一如当日我赤裸着胸膛在车上与他嬉戏。

  “与将,你说的对。” 我有气无力道: “曾经沧海难为水。你说的对。”

  不待周恒一针,我已沉沉昏去。

  请勿入我梦中。

  与将,我已筋疲力尽。

  你不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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