阖眼试图平心静气好几次,总是无法沉下心来,甚至身上的燥热感越来越重。
最后,他开窗吹了会儿寒风,直到体肤冰凉,稍稍抚平体内那股莫名的骚动后,原本想熬夜把工作完成的情绪也已消失殆尽,索性迅速整理好帐册,早早上床歇息去。
躺着,躺着,不一会儿,他陷入意识朦胧中,恍恍惚惚间,只觉那原本被压下的火热再次窜起,其势如燎原野火直往四肢百骸而去,全身血脉偾张,小腹之内有如烈火窜烧,难受得让他忍不住喘息呻吟不止……
「多多。」
蓦地,一声羞怯轻唤响起,他茫然地张开情欲氤氲的炽热眼眸,竟见上官彩儿娇颜羞红地站在床边。
去而复返、直在外头等到里头傅出他的粗喘呻吟才敢溜进房的上官彩儿,在乍见他张开因春药而显得炽热明亮的眼眸时,心中虽紧张万分,可小手却鼓起勇气地抚上他火烫赤红的脸庞。
「多多,你……很难受,是不?」细声轻问,她嫩颊更加嫣红。
「彩……彩儿?」气息粗喘,他不解她怎又出现在自己房里?是梦吗?他是在作梦吗?
「多多,对不起……」软声致歉,可樱红小嘴却主动往他薄唇覆去,摸着俊颜的小手往下游移,探进他微敞的衣襟内,抚上温热如火的胸膛。
粗声呻吟,在她小手碰触到自己时,钱多多只觉一阵清凉舒爽,当下不由得健臂一扯,将她扯按在自己身上,让自己火热欲焚的身体密合贴着她清凉娇躯。
毫不害怕那像似要将她吞下肚的灼热黑眸,两只小手主动勾上他脖子,上官彩儿羞怯一笑。「多多,我好喜欢你,让我们做真正的夫妻吧……」边说,红唇边往他脸上、颈项、胸膛轻柔吻去。
是在作梦吧?他梦到和彩儿火热缠绵的旖旎春梦了……
神志已然迷乱,钱多多再也克制不住体内炽火狂燃的如潮情欲,低吼一声,翻身将她压在身下,火热唇舌如骤雨般点点落在纤柔娇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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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梦!
转醒过来,瞪着蜷曲在怀中甜甜入睡的人儿,钱多多清楚意识到,昨夜的那一场旖旎春梦根本不是梦!
事情是怎么发生的?
他只记得自己入睡前,身子一阵异常的燥热,随即在朦朦胧胧之间,似梦似幻地见她入房来,让他再也抑不住如潮情欲,两人火热缠绵了一整夜……
该死的!以为是梦,可终究不是梦,而是真真切切的发生了!
他昨夜那股突如其来的莫名燥热,肯定也不是没原由的,而是……
懊恼黑眸深深瞅凝怀中人儿,想起昨夜她言行举止问的古怪,钱多多登时一切了然于心。
这丫头,竟给他下春药了!真是让人……让人……
「唉……」气恼的情绪,最终也只能化为一道无奈长叹,他实在不知该怎么说她了。
「唔……」像似听到他的叹气,也像似感受到那灼热眸光,上官彩儿意识朦胧地娇声呻吟,随即缓缓睁开惺忪睡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沉沉凝觑的俊逸脸庞。
「多多……」慵懒轻唤,神志尚未完全清醒,她漾起甜美娇笑,还未意识到自己昨夜犯下的「卑鄙事」。
「醒了?」微笑轻问,嗓音温柔到……很恐怖!
「嗯。」甜甜笑容再次绽开。嘻嘻!醒来一睁开眼就能看到多多,心情好好喔!
「醒了最好!」笑痕依旧,他指着自己赤裸胸膛上点点满布的淡绯色痕迹,好有礼貌又问:「请问,这是什么?」
「我吻的……呃!」脑袋突然清醒,总算忆起自己干下的「丑事」,上官彩儿飞快低头,瞧见自己隐在被褥下酥胸半露的春色,脑袋「轰」地一声,啥也无法多想。
小手一抓,将两人共拥的被子抢过来将自己紧紧包裹住,可却也让他一丝不挂的修长身躯曝露在晨光下,羞得她不由得涨红脸又尖叫了起来。
她还好意思叫?
钱多多气结,迅速起身套上衣裤,不一会儿,当他穿戴整齐回身,就见她尴尬地赧红着脸,一双眼心虚地左瞟右瞟,就是不敢瞧他。
「现在知道害臊了?」冷厉横瞪,气得怒声喝骂,「竟然对我下春药,妳脑袋到底在想些什么啊?」
「咦?」发出惊疑声,她一脸佩服。「你怎知道我下春药?」哇~~多多好厉害。
「妳还有脸问?」火气直往上飙,他气得脸色发青。「我若到现在还弄不明白,还算是个男人吗?」这种事,用膝盖想也知道!
被吼得脖子一缩,她羞愧垂头,不敢接腔。
「妳到底还是不是姑娘家啊?对男人下春药?亏妳干得出来!」火大雷吼,气到恨不得劈开她的脑袋,看看里头到底都装些什么?
「我……我也只对你不过……」小声抗辩。
「除了我,妳还想对哪个男人下?」若她敢对外头哪个男人这样胡来,那就该死了!危险地瞇起眼,钱多多凶残质问。
「没有!没有!」连忙摇头,除了他,她怎可能对别的男人这样。
「说!妳春药打哪儿来的?」厉声质询,不相信单纯的她竟有管道拿到那种药物。
「红姊姊给的……」小声招认。
「该死!」又是一连串诅咒,钱多多一想到纯真的她不知被那个送往迎来、在风尘中打滚的女人给污染了多少,便不由得怒发冲冠,气急败坏地连声吼骂,「不许妳再和那种风尘女子有所来往!竟然敢给妳春药?可恶!她把上官府邸当成庭花阁了不成?」
「红姊姊是在帮我……」她想解释,却被他一口截断。
「帮妳?帮妳怎么下春药,好诱惑男人吗?」飙涨的火气,让他失了理智,口不择言地吐出伤人恶语。
闻言,上官彩儿脸色霎时一白,想到两人柔情缠绵整夜,清醒后,迎接她的不是温柔怜惜,而是一连串的怒斥喝骂,心中委屈不已,眼眶不由得一红,「哇」地一声大哭了出来。
「你只会骂人,也不想想人家会这么做还不都是你害的!是你一直不肯碰人家,人家才会用春药!是你的错!你的错啦……」
她这一痛哭控诉,让钱多多登时窒言,尤其见她泪如雨下,小脸涕泪纵横,好不凄惨的模样,当下怒火尽消,心中一软。
他叹了口长气,缓缓上前。
「哭什么?别哭了!」连人带被拥入怀中,他轻声劝哄,万般柔情怜惜袭上心头。
「你好凶!一直骂人,一直骂人,呜……」嘤嘤哀泣指控,把脸埋进宽厚怀里直揉。
「对不起!对不起!我只是……只是……唉……」只是什么,他没说出口,倒是又叹了口气。
「只是什么嘛?」抹着泪痕追问。
「只是恼怒自己失了承诺!」苦笑。
承诺?上官彩儿呆了呆,含着泪光,大眼满是不解。「什么承诺?」
一阵沉默,钱多多思量着究竟该不该说。
见他默然不语,与每回逼问他为何不碰她时的表情一个样,上官彩儿知晓这其中必有关联,想弄明白她这两年尝尽「深闺怨妇」的原因,只有趁此时了。
「你说啊!到底是什么承诺?」泪眼逼问,因方才的一番哭闹,原本被气白的小脸又泛起淡淡樱红。
瞅凝她眉眼嘴角隐隐透着似有若无的妩媚之色,分明就是经历过欢爱缠绵后的女子才会拥有的神情,与昨日之前那尚未识得鱼水之欢的纯真气息,已是有着微妙的转变,钱多多不禁喟然一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