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骏瞇起眸,「妳是想?」
「要我好吗?」湘吟迎向他肆无忌惮的眸。
望着她那果冻般的红唇,他的心不能说不为她的美而鼓动,只是现在这样的情势,让他不能这么做。
「很抱歉,我不是种马。」狠心推开她,他转身打算离开。
「何骏……」她追上他,抓住他的手,「或许几天过后,你我将永远不再碰面,难道连这小小的要求也是奢求吗?」
「对我而言的确是,如果妳跟妳爷爷回美国,相信会有更棒的黄金单身汉等着妳的青睐。」
甩开她的手,他便无情地走了出去,徒留下湘吟一脸的脆弱与苍凉。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何骏离开后就没再回来,隔天刚好是周末,湘吟便约了娴玲,两人在以往最常去的咖啡屋碰面。
「妳说什么?妳要搬出来住?」娴玲意外地看着湘吟。
「嗯,刚刚我回到以前的地方,那里已被房东租出去了,所以我只能麻烦妳了。」湘吟说起话来显得有气无力。
「这是怎么回事?妳在何骏那里不是住得好好的?我还以为你们会有些进展呢!」娴玲一直对她抱持着信心。
「进展?」她苦笑,如今能不彻底死心都难,「他这辈子都不可能爱人,即使会,也不是我。」
「怎么说?」
「缘分吧!」她拨了下鬓边发丝,「妳一定不相信,我最近才知道我是我父母收养的孩子,并非他们亲生的。」
「啊!这……这是真的假的?」娴玲瞠大眼。
「好怪是不?好像一瞬间,所有的事情都找上了我,下管我能不能、有没有本事消化它。」说到这她又垂泪了。
「湘吟……」她握住湘吟的手,「别难过,我相信事情一定有转圜的。说不定妳很快就会找到自己生父、生母。」
「我的亲生父母早在我很小的时候已经去世了,只剩下一位远在美国的爷爷。如果我认了他,就要跟他去美国。」湘吟接下来所说的话更像一块意外的大石,直朝娴玲来不及反应的脑袋砸去,震得她七荤八素。
娴玲揉揉太阳穴,「天……那妳是怎么知道的?」
「我那位爷爷找上了我。」湘吟有气无力地说。
「在美国的爷爷……」娴玲想了想,突然想取笑她几句以化解湘吟脸上的苦涩,「说不定这位爷爷很有钱喔!那妳以后就成了千金大小姐了。」
「他是『菲士霸』的总裁。」
「啥?」
湘吟抬起眼看着她那张震愕的表情,用力抓住她的肩说:「他是『菲士霸』的总裁劳勃,我如果跟他去美国,的确可以过着衣食无虞的千金大小姐生活,可是我不要,我真的不要……」
「好好好,不要就不要,妳千万别激动。」娴玲轻拍她抽泣不已的身子。
「我只想跟他在一起,可是他不屑。」说到这里,湘吟已受不了地趴在桌上大哭,她憋了好久、好累,现在终于可以在最麻吉的朋友面前好好发泄一番。
「湘吟!」娴玲一直以为她只是欣赏何骏,进而演变成喜欢,却没料到她会爱的这么深。
「我真的好苦,娴玲妳懂吗?」湘吟吸吸鼻子,「我更不想再回到被人控制的日子!」
「唉!像他们那种风流大少,哪个人的话能信呢?我看妳还是认命吧!跟妳爷爷回美国,至少可以过着公主般的生活,多幸福呀!」娴玲没有她对爱的这种执着,如果是她,她会走。
「妳以为生活富有奢华,就是幸福?」湘吟却一点也不这么认为,她反而视它为一种无形压力。
「一般人都会这么认为吧!」
她这么说,湘吟也不好回驳什么,只道:「可我要的幸福不是这么虚华不实的。」
「那妳……」
「所以我不会走,除非真的对一切绝望了。」她笑着握住娴玲的手,「我要留在台湾重新开始,好不好?」
「好,当然好,其实我也不舍得妳走呀!」娴玲直点头。
「那么找房子的事就拜托妳了。」湘吟随即站起身,「走,为了回报妳,我们去压马路,前阵子我刚领了何骏给我的第一份薪水,现在可是个小富婆,我可以买东西送妳喔!」
娴玲瞧她那副强颜欢笑的模样,眼眶突地一热,可她不敢哭,只能点头说:「好,我们去好好挥霍一下。」
「嗯,那走吧!」
湘吟先到柜付了帐,再到外头拦车。当娴玲从后头走出来,远远地看着她的背影,这才发现她似乎纤瘦了许多。
唉……情伤所致吗?
就不知她何时才会想通,挣脱感情的束缚,坏男人的魔咒,让自己过得像自己一些,重新变回以往那个虽有些迷糊,却对未来抱着无限希望的杨湘吟。
第八章
在娴玲的帮忙下,很快地,湘吟在隔天便已找到了新住处。
收拾好行李,她待在屋里等着,等着再见何骏一面,但是自从两天前他离开后就没再回来过,今天他会回来吗?她没有半点把握。
就这么一直等到天黑了,她还是等不到他的人,难道他就这么讨厌她,连最后一面都不愿意见?
等不及他回来,湘吟索性直接搭乘计程车来到「乔立」集团,以前听他说过他在这里的办公室有休息室可供休憩,或许这两天他都睡在这里。
走进大楼,守卫先是阻止了她,但她说明自己是何总裁家的女佣,守卫便立刻放行了。
从没来过「乔立」的她,对这里感到十分陌生,幸好刚刚问了守卫总裁办公室的所在楼层,否则她可能找到天亮都找不到呢!
搭上电梯到该楼层,她发现这里灯火通明,让她更加确定这里就是她要找的地方。
「何骏,你以后干脆就去我那儿睡好了,窝在这里多难受。」雅雅将裸露的娇胴贴在他胸前,使得这张单人床看起来更加拥挤了。
「在这里我上班比较方便。」他赤裸着上身靠在床头,手里夹着一根烟,室内除了有烟味,还弥漫着一股欢爱过后的味道。
「可是我觉得好挤喔!」她不满地噘起唇。
「嫌挤以后就别来了。」他傲慢不羁地说。
「你怎么这么无情,刚刚在床上你可是热情得很呢!」她微微抬起上身,蓄意将胸前的两团硕大凸显在他眼前,刻意挑逗他。
「因为只有那时候妳才比较可爱。」他不耐地坐直身躯,将烟捻熄在烟灰缸里。
「别这样嘛!骏……人家最爱你了,少了你我不知道该怎么活下去……」雅雅从他身后抱紧他。
「哦!妳应该说少了『男人』不知该怎么活下去才对吧?」他哪会不知道她的私生活比酒家女还放荡。
若不是他心情不好需要找人发泄,他是绝不会碰她的。
「你怎么这么说呢?」她不依地皱起眉,「还是那位小女佣就要离开了,所以你的情绪变得混乱不安?」
雅雅这番话让站在休息室外的湘吟呼吸一窒。
「妳胡说八道些什么?」他起身穿上浴袍,「她跟我早就不再有任何关系,离开更好,劳勃那老家伙太难搞,她留在我那儿只会让我绑手绑脚,离开了,我就可以放手一搏。」
「什么?你要对付劳勃?」雅雅脸色一变。
「有何不可?」
「他不是伯父的世交吗?」她又问。
「上一代的感情到我们下一代早就什么都不是了,他这次抢单只是拿找孙女当借口,我敢保证他以后还是会这么做。」
「所以你对她是一点感情都没了?」雅雅坐直身子,不在乎身上披着的被毯滑落,春光展露无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