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种说不出的力量,焰的手松动,几乎要惟命是从的放手,他终于知道为什么杜少华会被这个女人所迷惑,因为她身上有一种旁人无法敌对的力量,跟杜少华身上所散发出的某种气质很相像。于是他松了手,收起了刀。
杜少华见状急忙飞奔过来,未料她却一手挡住他探询自已有没有受伤的手,“杜少华从此之后,你、我之间只有约定,没有情分,现在只要告诉我该怎么做?我会做到你们满意,这是我跟你约定好的,只要我帮你扫荡帮内的叛徒,你就帮我找到我想要找的人及还我项链。”
杜少华看着雪艳冰冷至极的眼神里,不再对他有任何的情意,只有一片深沉不见底的冰冷,完全一副是公事公办的口吻。
焰点了个头,“好现象,至少你是个不会食言而肥的女人,而且看起来胆量也挺够的,现在杜少华所该进行的计划是让你被林伯他们捉到,本来是由我从内部与他里应外合,但是看到你这么有胆量,我相值你也可以跟我一起台作,所以帮外的事由他来处理,至于帮里的事,由我跟你一起处理,这样林伯很快就会被我们一网打尽。”
杜少华没有说话,沉默的眼睛一迳盯着雪艳口,而她并没有看他,只冰冷的道:“告诉我要怎么做?我会尽力的做到。”
第九章
黄昏时分,秋天的太阳从落地窗外射进一些黄澄澄的光线。
再一次的,杜少华饮尽杯里的烈酒、酒液在喉中热辣辣的烧滚,几乎要烫伤他的喉咙,让他不能喘息。
长短适中的黑发被他的手指拨乱,惨不忍睹的顶在他的头上,一杯一杯的烈酒接连的灌进口里.
看着旁边一瓶已空的威士忌酒瓶,忍担心不已,这样的酗酒完全不像是杜少华往日的作风,酒量再怎么好,但是这样猛灌酒势必会将他自己的身体搞坏。
“帮主。”
杜少华抬头看到忍健硕的身体就站在他旁边,一双眼睛正担心的看着他,他停下了酒杯,莫名其妙的问道:“我这样像不像我父亲要死之前的举动?”
的确,经由他的提醒,忍回忆起前任帮住在死前的确就跟他一样的慌乱,没有人知道前任帮主为什么不开心,只知道是杜少瑄的母亲在那一段时间刚过世,但是前任帮主对这个情妇向来没什么好脸色看。
“我母亲那么爱他,但是他在母亲死时,连一滴眼泪都流不出来,我母亲还是为他而死的,在那一刻起我真的有点恨他,他为什么要让母亲以为她永远有希望可以在他心目中占有一席之地呢?我从来没有像那一刻那样的恨他。”
忍霎时惊觉,就是在杜少华的母亲死后,他的行事作风才像“修罗”的,也就是从那时候起,他才被黑道大老赏识而赐予他“修罗”之名。
“但是看到他在他心爱的女人病床边流泪时,我才知道他不过是那么可悲的一个人,他爱的女人从来不知道他爱的是她,他一辈子都隐藏着这个秘密,只怕他会把危险带给心爱的女人,所以愈爱她就愈不敢放手去爱,连对她温柔都不敢。因此从那一刻起,我原谅了父亲,因为他只不过是个可悲的男人。”
“帮主。”忍向前一步。
杜少华将手贴向额头,痛苦的发出声音,“我不知道自已这么做究竟是对还是不对,我不能忍受雪艳发生任何事,哪怕是要走上父亲的老路子,我也要这样子做,可是愈爱她就愈不敢靠近她,我不该把她拖进黑道这淌浑水,是我错了,我要去解决这一件事,绝对不能迟疑,时间只剩不到一天了,”语毕,他站起来,离开房间。
忍一个人站在太阳余辉中,想着心事,低喃的道:“愈爱一个人,愈不敢靠近。”
“拿去!”杜少华将手掌里的银色项链放置在梳妆台上,“把这个鬼东西拿去,现在马上就走。”
雪艳冷冷的转头,手里的梳子在半空中停顿,“收回去,等我把事情做到你满意,再还给我,你现在还给我不是在瞧不起我吗?”
“我要你拿回去,然后滚出我的视线!”他穷凶恶极的大吼。
雪艳又冰冷的转回头,然住对他视若无睹的继续梳她的头发。
杜少华强将她的脸扳过来,他口中的酒气却熏到她脸上,“快走,雪艳,算我求你,这两天焰就会来了……”
对他不符往日霸气或谈笑的恳求举动,雪艳微怔,然后垂下了双眼,“没什么好说的,杜少华,雪妖精一向言出必行,更何况我是雪国的贵族,夏不可能背信,纵然我知这这一切不过是你在利用我而已。”
“是的,我只不过是在利用你,那你为什么还要留下来?你疯了吗?”他满眼通红布满血丝的发声大吼,好似好几天都没有睡好觉。
“我说过了,我们雪国的妖精从不背信,没有信用的人在雪国是最被鄙视的人,我不能成为那种人,我有我的荣誉心。”
“够了,这里不是雪国,我不管你是妖精、神仙,还是恶魔,赶快滚离我的视线就好。”捉住她的手,杜少华发狂似的扭转,“雪艳,你的性命有危险,你去自投罗网不只是有性命之忧,他们甚至还可能强暴你、虐待你,只因为你是我的女人!”
“我能保护自己,杜少华,这一点不用你担心。”
“哈,你能保护你自己?”杜少华不屑的嘲笑,右手一翻转,她便立刻躺倒在他怀里,他故意掀开她的衣服,未料她却没有任何表情,“我若是要你、雪艳、你根本就逃不掉,你这样还算能保护你自己吗?”
“你要我吗?”她直截宣了当的问。
杜少华偏过头去,不敢想像若是跟她发生关系,以他自私的个性,一定不让她走出他的视线之外,“这不是重点。”
“那我也告诉过你了,雪妖精最重视诚实之名,既然我已许下帮你的承白,那你就会得到这个承诺屡行的成呆。”
杜少华无奈的放开她,痛苦的道:“我该怎么说服你?雪艳。”
“你说服不了我。”雪艳冷冷的抛下这句话。
“拿走这个项链,然后赶快走开,雪艳,这是为你好。”
“你若是真为我好,你就要相信我的能耐。”
“能耐、能耐?你不必口口声声说能耐,我并不是不信任你,而是意外总是在发生,没有人可以预想得到事情会怎么演变,纵使我再怎么计划周详,有时也会产生一点点变数,而道一点点变数就足可让你发生意外。”
“你怕我发生意外,所以不断叫我走吗?”雪艳起身端坐,再次的抬起双眼望着满身酒臭的杜少华,“我这几天想了想,你以前为什底要不停的向我道歉,不只是因为你使我趟进这淌浑水,是不是还包括你为了利用我而向我道歉?”
杜少华掉过头去,沉默不语。
“事情都到这种地步了,你为什么不向我说实话?”
“我惟一的实话就是要你滚。”他口气转为冷漠,不再像刚才一样的狂乱,现在的他是个完全自制的杜少华,谁也别想从他口里挖出真正的实话。
雪艳欺近他的身旁,眼睛直视着他,强烈的眼神教他想躲都躲不了,“你曾对我说过,愈爱的人就愈不敢去靠近,是不是?”
杜少华仍然保持着冷漠跟寂静,不发一语的安静,更让她感觉到他内心沉重无法解脱的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