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糟糕也就罢了,为什么还把绿郡主给带出来,还带她到这种不清不白的地方?”方破潮不愿与她多加废话,但是看到齐忆绿女扮男装,不由得眼里的厉光更加严厉。
“那你护送她回家啊,我给你机会做个英雄,别老是像个狗熊一样的躲在将军府里,你跟我的帐还有得算。”
“我跟你无帐可算,无话可讲!”
“你骂我是奸恶之人,无耻的贱人,勾引你又想欺骗你,还联合皇上诈骗你,这些话难道你没说吗?还是你不愿负责你有说过这种话?”齐海瑄柳眉倒竖,拿起酒来尝了一口,立即啧啧嘴,将杯子放下,似乎对酒不太满意。
方破潮站起来,丢下银两就要走人。
齐海瑄站起来,也跟着丢下银两,“我们今天把事情谈清楚,否则我绝不会放你干休,你为什么这样骂我?”
“我没有骂你,这是事实,我只是把事实说出来。”冷酷的气势,有绝对冷酷的杀气,“我也警告过你,叫你别靠近我一尺以内。”
齐海瑄回口道:“我也告诉过你,我高兴靠近谁几尺之内就靠近谁几尺之内,谁也干涉不了我。”
齐忆绿在一旁吓得脸色发白,她哪会看过方破潮这种冷酷的嘴脸与齐海瑄跟他之间的冷言冷语,不由得连心都冰了一半,再也无法用以前那崇拜梦幻似的眼光看方破潮,因为在她的少女梦中,他从来不是这么冷酷到可怕的人。
对他的爱意立刻倒塌,若此刻要她嫁给镇国大将军,只怕她死也不肯。
方破潮掉头就走,齐海瑄拉着齐忆绿跟着他身后走,他出了门之后,愈走愈快,而齐海瑄的脚程也极快,丝毫没有比他慢,她紧紧的跟着他,而他速度愈加愈快,简直像是暗夜里的幽灵神出鬼没于郊野之外。
齐海瑄拉着齐忆绿,齐忆绿没有武功底子,再怎么走也比不过这两个人,不由得手酸脚麻,一点也走不动,她道:“你放下我,海瑄姊姊,你自己去追他,他好像对你有很大的误会,也好像在对你生气。”
齐海瑄道:“别白痴了,我怎么可能放你一个人在荒野之外,别说你不怕,你们这些只养在深闺里的人看见蟑螂都叫得天要掉下来似的,教我怎么能安心放你一个人在这里。放心,我背着你也追得上他,况且你是我带出来的,我一定会保护你安安全全的回王爷府里去。”
齐海瑄背着齐忆绿,虽然流下不少汗水,但是脚程仍持续加快,一点也不输给方破潮,他步伐愈来愈快,她气喘如牛,既不愿把齐忆绿丢下,更不愿不追方破潮,毕竟她要找他比登天还难了许多,好不容易可以见面说个清楚,说什么她也绝不放手,一定要死死咬住他,不让他跑掉。
“你流了好多汗,海瑄姊姊!”齐忆绿不由得对齐海瑄又是佩服又是惊讶,自己以前只是单纯的讨厌她,既不愿去正视她的优点,更要批评她的缺点,但是现今她在身体如此疲累的情况之下,仍然不愿把背上的自己放下,可见她对人有情有义,一时之间,齐忆绿不由得不正视齐海瑄的优点。
“就算我倒下来,也非得把方破潮这家伙给追上不可,况且天下可没有我做不到的事,凭着毅力,总会达到的。”
齐海瑄咬着牙说话,姑娘家的体力不比男人,她的爆发力虽然十分惊人,但是比长途,而且背上又背着一个人的情况之下,她的轻功是万万不如方破潮的强,但是凭着一股咬牙的毅力,她不放弃的猛追,全身衣衫尽湿,更别说是额上的发全湿成一束束的,乍看之下,像是从水中捞出来似的。
方破潮心里虽恨她,但是看她这么硬,不由得也是敬佩,他速度稍微慢—点,往后开口,语气虽然冷淡,但是说这几句话实在是关心之意,“别再走了,你再走,身体就撑不住了。”
“除非我们把话说清楚,否则我绝不甘休,我齐海瑄凭什么要让你骂得这么难听,而且我还不知道为什么,我绝不受这种闷气。”咬着牙仍苦撑,齐海瑄看他速度慢下来,她更使力的追。
“你自己的行为你自己最了解。”看她速度加快,方破潮不愿与她多加纠缠,又加快了速度,“别再追了,我会请皂上退婚,你跟我之间是永远不可能的。”
“我管你退不退婚,你骂我的话我要你解释清楚,我哪里是奸险小人,哪里使坏去设计你?”齐海瑄不放弃,就是要问,但是她最后说话的语音渐弱,“你这王八蛋,我从来……没……有……被白骂……过……”
“没什么好说的!”方破潮速度更快,想把她甩掉。
后面传来齐忆绿尖叫一声,接着是重物坠地的声音,“海瑄姊姊!”
他吃了一惊,往后看,后面没有人追他,齐忆缘从泥地上爬起,好像刚被摔下来,她奔到倒在地上的齐海瑄身边。
方破潮只看一眼,继续往前走。
齐忆绿大惊失色,她没想到他如此没有同情心,她大声喊道,再也顾不得什么闺阁法则,“方将军,海瑄姊姊昏迷了。”
他不相信,“她是骗人的,我被她耍过很多次了,她诡计多端,根本就是个奸险女子。”
“她是真的昏迷了,海瑄姊姊不会对我开这种玩笑!”齐忆绿脸色变白,拿倒在地上的齐海瑄没有办法,她从来没有遇过这种情形,根本就不知道如何处理,眼泪不知不觉已掉了满脸,心情更是又慌又急。
方破潮犹疑了一下,他脚步停下来往后头看;齐海瑄一动也不动的倒在地上,齐忆绿哭哭啼啼的,眼泪流了满脸,心想纵然齐海瑄会耍奸计,但是齐忆绿不会。思考了一会,他走向齐海瑄昏迷的所在地,蹲下身检查她脉搏,她的脉搏时弱时强。
方破潮不由得皱眉,暗暗咒骂,“这……分明是胡搞,把自己气力都用尽了,她难道不知道自己这样子做会有多伤身体。”
抱起齐海瑄,他眉头皱得愈紧,“跟我来,如果我方向记得没错,‘她’应该住这个地方附近而已。”
第七章
如果全身都累到不能动的话,大概就是这副凄惨的样子,齐海瑄要翻个身子,全身骨骼就咔啦咔啦的齐响,就算她痛得吟呻尖叫,在别人耳朵听起来,也像是作恶梦的微小呓语,根本就不知道她怎么了。
全身像是火在烧,烧到筋骨跟肉里面去,齐海瑄喃喃道:“好热,好热!”她热得想尖叫,嘴巴却干得喊不出声音来。
“别动!我还没擦好,你身上都在发汗发烧。”
齐海瑄衣衫被解开,露出里面穿的肚兜,方破潮先是将她肩膀周围的肌肤一一擦拭,看到她不停的喊热,身体热度又一再的上升情况之下,他犹豫了一下,才解开她的肚兜,她等于是半裸了。
方破潮将布放进冷水里,揉按后再拿出,贴在齐海瑄的肌肤上,每次冷布一贴触,她就扭动着身体,他苦无方法可想,用身体的体重押住她的扭动,硬是为她擦拭高温的身体。
齐海瑄只记得自己不断的尖叫,但是在他耳里听来像是痛苦的低鸣,他对她又气又怒,有哪个男人或女人,会这样不要命的拼着老命追他,现在害得她把自己搞成这副去了半条命的样子,简直是没有大脑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