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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飞哥,我的主意很棒吧?」喧闹的酒吧里,阿T大声嚷嚷,「那个丫头已经一个星期没有出现了,我看她这次终于知道怕了,我就说嘛--」
阿飞却没有专心在听他唠叨。不知是因为酒吧里太吵闹,还是自己喝多了,他觉得心里很烦很闷。
那天之后,小笛真的没有再来找他。他本应该高兴甩掉这个大麻烦,可是为什么心情反而一天天地烦躁,比被她烦的时候还要烦躁?
仰头喝完杯中的酒,阿飞重重地把杯子放在吧台上,正滔滔不绝的阿T吓了一大跳。
阿T小心地打量着老大阴沉的脸色。「飞哥,你还好吧?」
阿飞转过头,「无聊,快闷死了。走,阿T,我们骑车兜一圈,散散心。」
「现在?哦,好。」阿T点点头。
两人离开吧台往门口走,阿飞一推门,一个人刚好冲进来,撞进他的怀里。
「唔!」小笛捂着被撞痛的鼻子,发出一声闷哼。
阿飞则在看清楚来人的面貌后吓了一大跳,「是妳?」
捂着还很痛的鼻子抬起头,灯光虽然昏暗,但那双深邃的眼睛,打死她也不会认错,她慢慢放下手。
「我来找你的,这次换我有话对你说。」她认真地看着他。
他知道这时候他应该摆出一副很不在乎的样子,奚落她几句,然后掉头走开。可是她眼中如他第一次遇到她时的倔强和坚持,让他无法移动脚步:或者说,他的心背叛了自己的身体,想听听她说些什么。
「这里太吵,我们到外面说。」她学他上次一样,拉起他的手就往外跑。
他虽然吃惊,却没有拒绝。
小笛深吸一口初冬微凉的空气,外面的空气比里面好太多了。
回头看着正一脸审视地看着自己的阿飞,她笑了,「上次在床上突然喊停是我不对。今晚月色很好,我们重新来过,好吗?」
阿飞不太确定,她所表达的意思是否和他理解的一样。「妳的意思是?」
没错!她用肯定的眼神证明他的猜测。「我要做你的女人,所以我会努力满足你的需要,所以请你和我做爱吧!」
「哇,够辣喔!」一道不知好歹的声音在这时插进来。
阿飞认得那声音是疯狗的,他果然为上次的事不甘心,回来找碴了。
这并不奇怪,从进入黑街开始,他就知道这个世界是个回圈,没有永远的英雄和失败者,只要你活着就得面对不间断的报仇和被寻仇,除非你心脏停止跳动。可是今天他不想和疯狗干架,因为身边有她。
他转过头冷冷地看着疯狗,「疯狗,你来这里干什么?」
「也没什么啦!」疯狗耸耸肩。「上次我有眼无珠,两手空空就上门实在失礼,今天我带来我的马子。」他伸手拉过一个妖艳的女子搂在怀里,「怎么样,阿飞,有没有兴趣交换玩玩?」
「不要脸!」阿飞不置可否,小笛却沉不住气地娇斥。
「妳说什么?小妹妹?」疯狗也被小笛的多变造型搞昏头,没有认出她就是上次的援交妹。不过看她刚才对阿飞说那些话,应该是阿飞的新马子吧?「阿飞,你的口味怎么越来越差?这种幼齿加清汤挂面你也吃得下喔?」
小笛还想开口痛骂这个人渣,却被阿飞拉住。抬头看着他的眼睛,她从他的眼中看见一道讯息--男人的事,女人不要插嘴。
大男人!她在心里嘀咕,但是他眼神中的沉稳笃定,有着超出他实际年龄的成熟,让她看了觉得很安心。
看见阿飞不被自己激怒,疯狗又心生一计。「说起来,你阿飞号称是黑街的车王,不知道身边这位小妹妹配不配得上咱们飞哥。阿飞,要不要带着马子比一比?干嘛不说话?害怕了?也对,比赛时带着这么个大包袱,根本不可能赢嘛!」
谁是包袱?「比就比,谁怕谁?」小笛沉不住气。
她不能忍受疯狗说她是阿飞的包袱,她一向是个自信不服输的人。
「好,有胆识。既然这位妹妹替阿飞接下战帖,半小时后,我们赛车场见啰。兄弟们,走。」疯狗得意地招呼手下离开。
阿飞放开小笛的手。「妳确定要和我一起参加『搏命鸳鸯』的比赛吗?」
搏命鸳鸯?这名字听起来好恐怖。再回想起刚才阿飞沉默的表情和疯狗离开时阴谋得逞的样子,小笛突然意识到什么。
「请问,我是不是答应了什么不可能完成的事?」她小心地求证,却失望地看到阿飞神色严肃地点点头。
「那……有没有可能,刚才说过的话好像倒带一样,退回去重来?」
「票已售出,妳只能选择做个有职业道德的演员。」
阿飞没有感情的陈述,让小笛的肩膀彻底垮下来。
第四章
原本以为,不过是像电影里一样,是男生载女生飚车,应该还挺浪漫的。
可是看着不远处的庞然大物,不但和浪漫沾不上边,只能用恐怖来形容!
因为他们要比赛的不是摩托车,也不是改装过的赛车,而是--大型货柜车。
而所谓「搏命鸳鸯」就是由男生开车,他的女伴爬上高高的货柜箱顶部。在整个赛程中,参赛者要想尽办法在不让自己女伴掉下来的同时,把对手的搭档撞下去。如果参赛者的女伴都没有掉下来,就以谁先回到终点来定胜负。
老天,她有惧高症!
比赛工具已经吓出小笛一身的汗,而听完「搏命鸳鸯」的规则,她已经完全傻掉。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疯狂不人性的比赛?简直就是在玩命嘛!
看着其他组比赛时,不断有女孩子尖叫,大哭,喊救命,甚至在车与车的碰撞中像没有重量的布娃娃一样坠车;而其他的人,不论是参赛者,还是围观的人,都在这惊险的一幕幕中狂欢、叫嚣。
对别人的生死安危毫不放在心上,即使是她们的搭档,关心比赛的胜负更胜过他们的女人。这样冷酷、麻木又疯狂的场面,让小笛觉得背脊一阵阵发冷。
「看见了吗?这就是真正的黑街。」
阿飞毫无感情的声音突然从背后传来,让她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太残忍了,大家怎么可以这样?难道他们都不在乎自己爱人的生死吗?」
「爱人?」阿飞冷哼。「这个称呼真可笑。告诉妳,爱情不过是些没有用的东西,这里没有人相信它,也没有人需要它。在黑街的男人心里只有两个字,那就是输赢。」
难道阿飞也和这些麻木不仁的疯子一样吗?努力地看着他没有表情的脸,小笛想从这里找到否定的证明。可是她却失望的发现,他的眼神在一闪一闪的车灯照耀下,像一潭没有波澜的死水。
阿飞也看着小笛。她的惊慌原本就在他的预料之中,可是当他看着她完全失去血色的小脸和微微发抖的身体,他的心不禁一阵拧痛……
为什么自己会有这么怪异的念头呢?
在喧闹的赛车场上,端详着小笛的脸,阿飞突然发现在那精致的五官下,那脆弱无助的表情,竟然不知何时已在他的内心深处悄悄掀起从未有过的情愫。
这个发现让阿飞感到很烦躁。
他的世界一向只有征服和挑战,他的时间从来、也不该浪费在女人身上,阿飞努力在心里否定那不请自来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