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莫儿秀眉微蹙,还没来得及喊疼,他已扑上来,密实地覆盖住她,狠狠地欺上她的唇,似乎要把满身的醋意、怒意全都发泄出来。
「妳竟然让他亲妳!」他以舌洗刷她的唇,口气是酸溜溜的火药味。
卓莫儿几乎耗费所有力气才把他从身上稍稍推开,虽然她很享受他这样热情的亲吻,可是现在他们必须好好地谈一谈,她不希望他再逃避下去,她的身分是改变不了的,但在这里她只是她,他应该认清这一点。
她想爱他,做一个平凡的女人;她想他爱她,把她视作一个平凡的女人。
「相公,你不觉得我们应该说点什么吗?」卓莫儿嘴角扯出漂亮的弧度。
「不!」说着,他又要吻上去。
「等一下啦,相公。」她挡住他的攻势,「我们得谈一谈。」
他撑起上半身,小孩子似的鼓着脸,「还有什么好谈的,妳居然让他亲妳!」
「他没有亲我。」
「那妳说你们在做什么?」身体贴得那么紧,不是在做这个,是在干嘛?
沉默表示她拒绝回答这问题。
「这么说是真的了?」项狂风沉下声,忽而气吼:「妳怎么可以那么做!妳是我娘子!」他抓住她的肩使劲摇晃。
她理解他的心情,可是他如果继续这样摇下去,她不保证他们谈完之后他还是原来的样子。她不希望那样的事发生,相信他也不想。
卓莫儿身子稍稍一侧,双手一推,轻巧地挣脱他。「你忘了,我是公主呢。」
他沉默了。可是,才一会儿,他愤怒的情绪再次高张。
「公主!公主又怎么样?说到底妳就是我的娘子!」呸,公主就可以偷情吗?拿公主压他,没门!
看来他差不多认清了,一股喜悦从她心里冒起。
「你再说一遍。」她要他记住自己讲过的这句话。
「你听好了,妳是我项狂风的妻子!妳就要守妇道,不可以给我勾三搭四,尤其是那个裴陨!不,不光是他,谁都不可以!听清楚了没?」他大吼。
「相公,我有没有说过你好可爱!」卓莫儿双眼含笑地凝视他怒到极点的表情,忍不住拉下他的脖子,柔情地吻上他错愕的唇。
她一个翻身,凌驾于他之上,离开他变为激烈索求的舌,引来他不满地瞪视。
「相公,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卓莫儿趴在他的胸口上。
「什么!」项狂风一想到她刚才就是这样对裴陨的,他就想掐住她的脖子。
不过,在那之前,他想先舔一下……
「之前在凉亭,我和陨什么都没做哦!」小手在他胸膛上划下一个圈圈,感觉到他身体一阵轻颤。
「真的?」项狂风双眼一亮,满肚子的气顿时消去泰半,他一直在期待她这么说,只要她说,他就信。
「只是我不小心绊倒,才跌过去的。」她没撒谎,只不过是刻意的。
他敢发誓这是他听过的最动听的一句话!
卓莫儿手肘抵着他的胸膛,手支起下巴,眼睛转啊转的状似不经心的说:「你没有什么想说的吗,相公?」
「说什么?」一切都弄清楚了还要说什么?
「先说说你把裴陨带回山寨的真正原因吧,相公。」她直直地望住他。
「呵呵……」他遮掩地干笑,「原因啊,他……呃……」死了,编不出来。
「忘了?」声音似水波般轻柔。
「呵……」他仍是苦着脸干笑。
「要不要我替你说?」闪亮的眸子透出狐狸的光芒。
「妳……都知道了……」他早该猜到,她看看他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卓莫儿只笑不答,转到下一个问题,「你再说说为什么这几日不见我,不回房睡,也不去料理寨务,而是夜夜守着裴陨,是对他产生什么好感了吗?」
他会对裴陨产生好感?下辈子,下下辈子都不会!
「怎么又不说话?」
「说!我说!我绝对没有对裴陨产生什么破好感。」他敢对天赌咒。
「原来你这么不喜欢我舅舅。」舅舅,好久没说这个词,读起来都变拗口了。
果然,他被吓到了。
「舅舅?」骗人!怎么可能!他们……说起来他们长得还真有点像……
「是啊,舅舅,我死去的娘的弟弟。」卓莫儿眨眨眼,舒服地趴在他身上,一对脚丫子在他的小腿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那么现在你对他有好感了吗?」
「有……有……」不得不有!瞧瞧他做了什么,把舅舅当女人带回来,又吃起他们的醋……哦,老天爷!他觉得他没脸再待在这地方了。
又要逃?在他上方的卓莫儿轻易就察觉到他的乌龟心态,双手牢牢勾住他的脖子。
「别急着高兴,相公。」在话还没说完之前,他哪儿也别想去。
「嗯?」他像高兴的样子吗?
「相公,为什么这几天你总躲着人家,偷偷跟着人家又不来见人家?」
「妳是公主。」他低下眼,说得自卑。
傻瓜!卓莫儿禁不住在心里偷骂。「如果我说我不是公主呢?」
「真的!」项狂风兴奋地抬起眼,但随即又垮下去,「不可能,裴陨他亲口说的。」
「我不是公主!」卓莫儿再次重申,表情无比认真,「卓家就是卓家,只不过碰巧有个皇帝亲戚罢了,仅此而已!而我,只是京城郊外做生意的卓家的女儿,你听明白吗?而且,项狂风,就算我是,你还记得你刚才在这里说过什么吗?」他若再执迷不悟下去,她只有打昏他、用鞭子抽他、灌辣椒水、吊起来曝晒,再把他囚个一年半载,直到他想通为止!
「好,那么你再说说看,我是不是公主?」卓莫儿爬起坐在他的肚子上,脸上露出温和的仙女笑容,双手则藏在身后摩拳擦掌。
「不!妳不是!」他满脸的钝色慢慢化去,坚定地道:「妳只是我项狂风的娘子!」真蠢,他竟为了一个称呼苦恼这么多天!
「自从我认识你以来,这句话最动听了,相公!」卓莫儿笑拥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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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天之后,项狂风整日不离卓莫儿身边。
卓莫儿也乐得和他四处闲晃,谈情说爱,在把他惹火的时候撒撒娇。
关于卓世弓找她的事,裴陨也给他飞鸽传了封信,言明她的近况,后来卓世弓也回了封信,说要把她赶出家门。对此,卓莫儿只用鼻子发表了一下意见,睬也不睬他!
裴陨也难得地在同一个地方待了三个月,原因不明,依旧住在他的贵宾房。
可是裴陨毕竟是裴陨,三个月已经太久了,该是走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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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陨,你真的要走?」卓莫儿挽着一脸窃喜的项狂风问道。
「嗯。」裴陨点头,拿起包袱,眼中不见一丝留恋,「谢谢你们的柴房。」
「别客气!」项狂风假意客套道,「你喜欢下次再来住!」
哈!他终于要走了,虽然知道了他是莫儿的舅舅,可他实在很难对他有好感。
「那我不妨再多留几日吧。」裴陨作势欲放下包袱。
「不要!」项狂风脸色顿变。
笨蛋!在卓莫儿和裴陨脑中同时浮现两个字。
「陨,我送你。」卓莫儿对裴陨说道,没力气去理身边那个可爱的笨蛋。
项狂风突然意识到他刚才好像被耍了一下。
「喂,你……」一抬眼,哪还有他们的一根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