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没有催着要,这些资料明天看也可以。”
“这只是我的籍口,我只是想来看看你。”煦晴笑着说。
面对她如此露骨的表白,家齐并没有任何感觉。但煦晴认为够久了,三个月的时间真的足够去遗忘一些事,她不愿这样干等下去,所以她必须试!试。如果彼此之间仍没有进展,或许就需要外力的帮助了。
“这三个月来我看得出你很努力的想要忘记过去,但在这里,还是很容易看到或听到一些你不想接触的事。所以我想了一个方法。”她从皮包裹拿出两张机票递给他。
家齐接了过来,并不能完全了解她的用意。
“日本?你想去旅行?”
“是我们。我不但机票买了,连旅馆都订好了,我陪你出去走一走,或许你就不会烦了。”她在期盼这个男人的清醒。
“可是……这里……”
“你不用担心,我都跟投资公司的人交代好了,下个星期起我们有两个星期的假期,这你可以放心。”
她设想得如此周到详密,且动作如此迅速,这倒是使家齐恍然明白了某些事。
“我觉得有些情形我必须跟你解释,目前的我除了工作之外,无法分心在其他的事情上,希望你能了解。”
“我当然知道,这只是个过渡期,我会帮忙你度过的。”煦晴善解人意的说。
“感情的事不是外人能帮得上忙的,你的好意我明白,只不过现在我哪里也不想去,对不起。”
煦晴低头看着手上的机票,脸色顿时阴沉下来,眼中隐含着泪光,可是当她再抬起头看他时,她脸庞上尽是无悔的微笑。
“你看你把我搅得混乱不清的,原来准备好要跟你说的话都忘了。”她突然紧握手中的机票,像是在极力压抑激动的情绪,“你说这机票是交给你好,还是放在我这?”
“煦晴!”
“我看还是由我保管好了,怕你粗心大意弄丢就糟了。”她把机票紧抓在胸前,转身想走,却被家齐一把抓住。
“你不要再自欺欺人了好不好?我们之间是根本不可能有爱情的存在,你的逃避是不能改变事实的。”
煦晴挥开家齐的手,急速的往后退了几步,她一脸愕然的怒视着家齐。
“你为什么这么说,难道你也认为我配不上你吗?在你眼中,我不过是个佣人的女儿,是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我心里根本容不下其他的女人,这跟你无关,问题出在我身上,我也不期望你能完全了解,但我真的不希望伤害到你,你懂吗?”家齐内疚不已的安慰着她,无论她曾做过什么,但她那份纯真的情感却是令人感动的。
“我就是不懂,唐晓晓究竟用什么方法来迷惑你,我有哪一点比不上她!”煦晴大声的质问他,“她能做到的我一样能做,只要你说,我愿意改变的。”
“我没有任何改变你的意思,更何况你也没有必要为了谁而改变。但我还能怎么说呢?”他皱着眉为难的说道。“我不想与你争辩,感情的事是无法解释的。”
“真的是无法解释,还是你根本分不清同情和爱情的差距?这两者有着天壤之别,却又容易使人迷惑。”
这些话一语刺中家齐所犹豫迟疑的事。
尽管他和晓晓的初识不尽完美,甚至不堪回忆,但之后点点滴滴的生活,就像她种的那株蓝色玫瑰一样,甜美、独特,只属于他们俩的,这种感觉是无法替代甚至转移。
他的疑惑在这一刻显得非常可笑,他早该放弃一切把晓晓揽在怀里,如果他确定对她的情感是爱情而非同情。
不过,他并未让煦晴看出一丝破绽。
“你为什么不试试去寻找另一段爱情呢?唐晓晓不是世上唯一的女人啊!”她言下之意就是叫他看看她,眼前不就有一个比晓晓更完美的女人吗?
家齐虽然还无法理清自己的思绪,但对煦晴的态度却非常清楚。他告诉自己,除了明白拒绝她,没有更好的方法了。
“就算没有认识晓晓,我也不会爱上你的。”
“这又是另外一个藉口,你为了保护她才这么说的,对吧?”她仍是执迷不悟的强辩。
“不是,我是为了保护你!不必为了我这般执着,我对你从来没有爱情的感觉,那是勉强不来的,你懂吗?”家齐几乎是破口大骂,他为自己点不醒她而气愤不已。
“懂,我终于懂了,我也知道该怎么做。”她慢慢走出房间,什么东西都没有带走。失落的感觉使煦晴几近崩溃的边缘,她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心中唯一的念头就是到唐家去一趟。她不知道自己还去做什么,让晓晓嘲笑她这失败者的狼狈模样吗?”不是,她其实比谁都明白,即使所有希望的绳都断了,她也不会独自一人摔得粉身碎骨,再没有人会笑她、抛弃她、离她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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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齐在接近傍晚时才发现煦晴遗留下的东西,他原本不打算再见她,但这些东西托给依苹的话,一定又会惹来不必要的揣测,于是他决定明天一早送到投资公司去。就在他准备收拾好先拿上车时,却不小心打翻了皮包,里头的东西散落一地。在拾起时,他意外发现一封信,而信封上的收件人竟是晓晓。他在惊讶之余不假思索的打开信封,看到署名的竟然是数个月前自杀身亡的华姊。混乱的思绪夹杂着问号,使他根本无法思考。信上的日期正是华姊自杀的前一晚,这是怎么回事?为何这封信没交到晓晓手上呢?念头一转,他猛然想起当时警方曾说华姊留下了三封遗书,可是后来只看到煦晴和唐继明的,另外一封的下落却被人疏忽了,谁也没想到华姊会留了一封信给晓晓。
他用最快的速度阅读信中的内容,组织了一下纷扰不清的思路,他终于明白华姊自杀的真正原因。
“糟了!”他迅速的从沙发上跳起,直感觉到晓晓有了危险,他恨不得马上冲到唐家去,那种急欲想飞奔向她的欲望使他痛苦不堪。
他抓起电话马上按了一串数字。
“喂,唐公馆。”
“小琳吗?”
“靳先生,是你吗?你是不是要找小姐,她刚好去了晓屋的工地,这两天开始装玻璃,大概下个星期就可以完工了。”她慢条斯理的转述,却把另一端的家齐给急疯了。
“小琳!你听好,等一下挂了电话之后你马上去叫晓晓回到房间,然后你再去通知老许,不要让煦晴进到唐家,听懂了没有?”
“懂是懂了,可是……为什么呢?煦晴不是华姊的女儿吗?先生说——”
“我不管先生怎么说,你一定要照我的话做,我会尽快赶到的。”等我到了再说。”他毫不迟疑的挂上电话,抓了车钥匙就往外冲。
而被搞得一头雾水的小琳,仍然不知该怎么做。
她慢慢走到侧门前,想想还是先去通知老许比较好。她这一来一回也要花上十分钟。
晓晓在小琳才刚踏出大厅时正好进门,她叫了两声得不到任何回音,就在书架上挑了几本栽种的书后,独自上了楼。
复健的工作仍不断进行着,但是快步的行走对她而言还是颇吃力,多数的时间里她仍是靠着轮椅代步。
到了二楼,在她正要开门进房时,只感觉身后似乎有一道冷锐的视线朝她而来,她直觉的转头一看,马上惊吓得大叫一声,书也掉落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