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她决定直接到唐家,却在经过仲浩的医院时临时改变计划。
不过,不知是运气不好还是和他没有默契,到了医院,她才知道他已经先一步去了唐家。
她只好坐回车上,加速驶向唐家。一路上,她心里悬念着许多事。初次拍电影出乎意料的顺利,但她始终觉得事情不可能如此平顺,换个角度来看,这未尝不是一种危机来临前的异常平静。
事实上,她对梁煦晴的敌意多半是因为自己对晓晓较投缘,这种本能上保护弱者的心态,她常在不经意中流露出来,而且她也知道对晓晓的好感多半是因为家齐的缘故。
车子经过一个大转弯,她突然有种奇怪的感觉——车子没有了煞车!
没有多做考虑,她紧抓着方向盘,告诉自己必须把车停下来,否则会连车带人的滚下山坡。
在没有选择的情形之下,她把车开过了中央线,靠着摩擦山壁减缓速度;却在这时,迎面驶来一辆车,她下意识的闪躲,方向盘一转,车子猛地往山壁上撞。
轰的一声,她整个身子往前倾,顿时昏迷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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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OJO被人送进了医院,处理车祸的警察由JOJO的皮包中找到家齐的名片,打电话到唐家去,家齐和仲浩得知消息后立刻赶往医院,在急诊室门口前看到等待许久的郑嘉。
“她现在怎么样了?”仲浩直接冲到郑嘉面前询问。他俩不算熟识,只见过两次。
“还在动手术,不过好像没有危险了。真谢谢你们赶过来。”郑嘉对他们两人点头示意。
“这次给她个教训,看她以后还敢不敢开快车。”家齐又气又心疼的说。
“可是警察刚刚告诉我,据目击者说,当时她的速度并不快。而且就算超速,也不会去撞对面的山壁。”郑嘉把手插在口袋里,若有所思的说着,“警察的报告是说煞车失灵,照目前的情形推测,似乎也只有这个可能。”他的语气变得较肯定,但神情仍是疑惑不已。
“可是车子三天前才保养过,根本不可能出这么大的问题。”仲浩也不能理解。
这时医生走了出来。
“请问谁是郑丽乔的家属?”
“我是她叔叔。”郑嘉一个箭步站到他面前。
“你先去柜抬办一下入院手续,她已经没有危险了,只是腿骨断了,需要好好休养。”
“谢谢您,医生。”郑嘉满心感激的说。
医生点点头转身要走,忽然又像想起什么事似的走回来。
“她刚才昏迷的时候一直喊着粱煦晴这个名字,如果可以的话,请她来医院一趟,对病人的情绪可能会有安抚的作用。”
他说完之后便带着微笑离开,留下三个男人怔在原地。虽然他们没有开口,却都清楚彼此心中所得到的答案。
“我去打个电话给晓晓,她还在家里等着呢!”家齐说完就匆匆离开。
仲浩看着他的背影,突然感觉到这不是个巧合。或许十年前种下的因,现在是结果的时候。JOJO只是个意外的牺牲品,再蠢的人也会联想到下一个被点到名的会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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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是靳先生打来的电话。”华姊叫着一直凝视窗外的晓晓,晓晓转身接过电话。
“喂,她还好吗?”
“没事了。我待会儿要到公司去一趟,若是晚了你就先吃饭——”他的话突然中断,敏感的晓晓马上觉得事有蹊跷。
“怎么啦!是不是还有事?”她故意表现出非常担心的样子,只有这样才能逼他多少说一点。
“华姊在吗?”
“她……”晓晓下意识的看向华姊,“她在我身边。怎么啦?”
“也不知道为了什么,JOJO在昏迷时喊着梁煦晴的名字。警察说车祸的原因是煞车失灵,她们俩又根本没什么交情,所以我想——”
“我知道了,你不用再说。”她冷漠的拒绝家齐,她仍是拒绝谈起十年前那件意外。
“晓晓,不管事情真相如何,你不能永远困在自我禁闭的牢笼里,要救你们的也只有你们自己——一
卡的一声,晓晓无情的切断电话。
“郑小姐没事了吧,”
晓晓没有理她,转身走向大厅另一端。华姊对她这种态度早已习以为常,不以为意的朝厨房走去。
“这些年来,你为什么一直待在唐家?”晓晓突然问道。
华姊被她的话问得有些惊慌失措,但她依旧故作镇定。
“我说,这些年来你留在唐家,是不是为了赎罪?”
“赎罪?我不懂你的意思。我是跟着太太一起来到这儿,太大过逝后,先生好心的收留我们母女,我是因为感激。”
“不必说得这么好听!如果没有十年前那场车祸,或许你现在已经是唐家的二太太了。我说得没有错吧!”晓晓微笑的望着她,那双颇有深意的眸子看得直让人心寒。
华姊颤抖着双唇,始终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为自己辩解。
在遇见家齐之前,晓晓已经决定用仇恨过完这一生,但是世上就是有那么奇妙的事,上天竟然让她嫁给了家齐这个温柔体贴的好男人。
于是她不愿再将青春和生命投掷在仇恨上,甚至于她试着开始学习去宽恕和原谅。家齐的爱真的使她改变,她自己也感受得到。
可是就在一切都逐渐好转时,那破坏美梦的始作俑者却伤害了一个无辜的人,这使她再也无法忍耐了。
“小姐,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煦晴对我所做的呢?你敢当着我的面说你完全不知道吗?当时站在她身后拚命喊着她名字的人,不就是你吗?”晓晓的质问像千万支箭一起射向她,“这个谎你说了十年,现在她又害了一个人,你是不是还要为她隐瞒下去?”
晓晓抓起身旁的东西往地上扔,华姊仍然紧跟在后。
“对不起!小姐,对不起!”
“你口口声声说不是赎罪,那你为什么不走,为什么不离我远远的?你知不知道我看到你心里有多难过?你以为是在赎罪,可你知不知道,这根本是在折磨我!”她又回到华姊面前,“只要看到你,我脑中就会一遍又一遍的重演那天的情景,但你为什么就是不走,为什么?”
这一刻,华姊才完全明白自己真的错了。她像断了线的木偶般无力的跪在地上,口中不断说着对不起。
晓晓擦了泪,迳自上了楼。
一直到当天晚上家齐回来时,她才知道华姊失踪了。
这是她一直期盼的,她以为自己的怨与恨会随着华姊母女的消失而消失,然而此刻她什么快乐的感觉也没有,相反的,随着时间的过去,她内心渐渐感到沉重了起来。
第三天,家齐终于当面质问她。
“晓晓,你回答我,华姊不告而别的事你究竟知道多少?”
她仍然只是看着他,没有任何回应。
面对晓晓这般漠然的态度,家齐第一次有了逃离一切的念头。
“找个时间……我想去医院看看JOJO。”晓晓开口道。
这是她的让步,但此时家齐却没有一丝喜悦。
“也好,找个时间陪你出去走走。”他看了看表,拿起了自己的外套,“时间差不多了,我得去机场接爸爸。你在家要乖乖的,如果有华姊的消息马上通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