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青雨,你安静一点好不好?”他无力的对小女孩说:“骆青雨,你有没有听见我在跟你说话?”
青雨只停下来花了两秒钟看他一眼,接着又开始在客厅里绕着圈子。
“阿哲,阿哲!能不能把青雨带到你房间,她吵得我不能想事情。”他扯着喉咙对房间大叫,青雨以为亚勋在跟她玩,张着小嘴叫得更大声。
“你闭嘴!”
亚勋终于忍不住用报纸打着桌面,那巨大的声响使得青雨暂时安静下来。亚勋觉得不可思议,开始时他甚至以为青雨是个哑巴,但是现在,他还真希望她是个哑巴。
“你干什么这么大声?”阿哲听到声响,连衣服都没穿好就走到客厅来。“你从下班就拿着那张通知单发呆到现在,两个多小时过去了,你到底在想什么?”
“如果她不要这么吵,我早就想出来了,拜托你把她带进去,顺便帮她梳梳头发好不好?筒直跟野人一样。”
类似这种争辩,在他们之间也愈演愈烈。
阿哲懒得跟他吵,拉着青雨就往房间走。
一向镇静的亚勋面对工作和孩子的压力,情绪有愈来愈失控的倾向,而他自己也意识到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放下那烦人的通知单,他走到阿哲的房间门口。阿哲正细心的梳着青雨柔亮的长发,可能因为他自己也是长发的关系,他有着一般男人少有的温柔,看他用灵巧的手法编好两根麻花辫,亚勋真是又嫉妒又羡慕。
“你别只是看,也该动手学一学最简单的。在用编好的两根辫子逗弄着青雨,小女孩被他逗得咯咯笑。“我不可能随传随到,一辈子帮你吧!你说对不对”他把自己的脸埋在青雨的胸前,她笑得更大声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可不能现在离开我,陷我于绝境,这大没朋友道义了!”亚勋开始紧张不安。
“为什么不行?我衣服都穿好了!”他抱起青雨,把她交给亚勋,“你现在终于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了,当初我是怎么跟你说的。”
“我知道当初我不该那么坚持已见,但是我的努力你也看见了,找不到就是找不到,这个女人就像是从地球上消失了一样,连个影子也没有。”亚勋一脸无辜的看着阿哲。
“我不管你现在说什么,我一定要走了。”
“你真的不顾我们的死活?”他对阿哲的背影大叫。
“你有病啊!如果我现在不出门,肯定比你还早死!我只是去约会而已,你干嘛好像生离死别一样,我看你真的昏了头,把那张什么通知单丢掉好不好?搞得你神智不清的。”
“不能丢,我一直想不起来那个女孩子叫什么名字。她一定知道叶姿伶的下落。”
“谁啊?”这倒引起了阿哲的注意。
“你记不记得三年级的时候跟杨教授传出师生恋的那个女生?那时候还闹得满城风雨。”他极力想让阿哲回想起那个女生的事。
“当然记得,你怎么会认识那个女孩子?”阿哲淡淡的说。
“她三年级的时候转系,刚好转到我们班,那时候你好像正好休学半学期,你能记得她真是太好了,记得她叫什么名字吗?”亚勋似乎把所有希望都放在阿哲身上,蹲下身来陪他穿鞋。
这下子阿哲反而变得沉默起来。
“她对你的事会有什么帮助吗?”
“当然有,她跟叶姿伶是高中死党,叶姿伶的事她一定知道的。”
接着又是一阵沉默,他似乎是在沉思,在犹豫到底要不要告诉亚勋。
“怎么啦?她的名字你到底记不记得?”
“她叫汤皓皓。”
“对!就是汤皓皓!我就是觉得很熟悉,可是怎么想也想不起来,谢啦!”他像是中了头奖似的兴奋万分,“青雨,走!我们去洗澎澎。”
阿哲看了他一眼,连声招呼也没打就自个儿出了门。
这一夜对这两个男人是很极端的情绪;亚勋开始充满希望,而卓圣哲则陷入了回忆深渊中,而且几乎不能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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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哲从十三岁开始第一次接吻,到现在为止,他根本数不清自己有过多少女人,可是“滥情”、“花花公子”这类字眼从来没有在他身上出现过,他向来要那些美丽的女人是心甘情愿的跟他在一起,连离开的时候也是,谁也不勉强谁。
他非常明白自己和那些女人之间只是游戏和互相利用,她们贪恋他迷人的外表和温柔的谈吐,他的体贴可以让每一个女人觉得,甚至以为自己是全世界最美、最幸福的女人,而他从那些女人身上想要的只有“性”,如此而已。
某些时候他会觉得自己太过欲求不满,他也试过一个月不碰女人,结果什么事也没有。所以他为自己做了结论——及时行乐吧!
在那些他早已不记得面貌的过往女人中,让他到现在仍然心生牵系的只有两个人;其中一个就是汤皓皓。
想想有多少年没见到她了,大概有五年多了吧!日子应该是从汤皓皓的哥哥汤皓然车祸之后算起。
那是一场再常见不过的车祸,两个二十出头的大男孩骑着一辆机车,因为天黑,因为超速,也可能因为不当的超车,总之车子就那么翻了,阿哲始终想不透为什么只是简单的翻车而已,他们这样翻车不知多少次了,为什么这次会这么严重,汤皓然当场死亡,而他只是轻微擦伤而已。为什么死的不是被抛出去的他,而是骑车的汤皓然呢?
这一连串的为什么盘据在他心里,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他从来没有告诉过任何人,更没有办法忘记……
“你到底在想什么?从一见面你就没有专心过,你是不是在想别的女人?”
这个叫嘉玲的女人紧趴在阿哲身上,他之所以会记得她的名字,是因为她和一个电影明星的名字一模一样,虽然长相不差,可是身材差了一大截。
“你说话啊!你平常不是话很多的吗?”她用指甲轻轻在阿哲身上画圈,他不但没有被这举动逗得哈哈大笑,反而非常厌恶的一把推开她。
“你到底在发什么疯?我知道你是什么样的男人,自从你在“PUB跟我搭讪开始,我早就把你打听的一清二楚了,我不在乎你这种态度,你愈这样我愈喜欢。”她不但不走,反而更积极的往阿哲身上贴。
“你既然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就要懂得适可而止。”他又把她推开,背对着她假装睡觉。“话说完了就闭上嘴睡觉。”
“我睡不着嘛!我们再做一次,好不好?”
这是阿哲第一次对这类的话感到厌烦,甚至恶心,他开始想像嘉玲穿着整齐亮丽的套装在美商公司上班的样子,从外表看来,她怎么也不像是这么浪荡的女人。
“我累了想睡觉,下次再说吧!”他心里已经打定主意,不会再见她第四次了。
“不准睡,现在才一点而已!”她用力摇晃着阿哲,“如果你不想在这里做,那我们可以回你住的地方。我早就想去看一看像你这样的人住的地方,到底布置成什么样子?好不好?”
阿哲不理她,仍旧保持同样的姿势。
“我知道了!”她依然不放弃的继续说着,“你一定是跟某个女人同居,对不对?你不可能只有我一个女人的,这一点我早就猜到了。”她颇自豪的妄下断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