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斯……先生的意思吗?」夜心问。
「没错没错,你可要照着做,不然他发起疯……噢,不不,是怪罪下来,我可担待不起哦!」
「你像是很了解他的为人。」
小蜜摇头晃脑了一下,表情像在说「这是当然的」,不过她精明的没有随便回答。「你去休息吧!」
夜心点头走出管家办公室,无所事事地在客厅里留连,正想走出屋子去看看外头,大门竟然打开了,斯祺杰正好要走进来。他们同时看见彼此,她发现他浑身酒味,西装斜披在肩头,领带也松了,模样相当桀骜不驯。
没有人先开口,直到有个衣着清凉的女人匆匆走来,钻到他身下,娇媚地搂着他说:「我帮你把车停好了,我要和你一起进去吗?」
夜心看着眼前的景象,胃不停抽搐,手也泛凉,她往前走也不是,往后退也不是,直到他和那女人一起上楼,她仍定在那里,一颗心已粉碎。
不是不再为他倾心吗?
那何来的心碎?
她脸色苍白,漫无目的地走出屋外,没有表情的脸上已爬满泪痕,她这才知道自己的妒意有多深,要对他死心有多困难。
她那么地在意着他,痴痴地爱着他,因为她早就在第一次遇见他时就交出真心了啊!她走到无人的后院,躲在大树后掩面痛哭。
屋里,陪着斯祺杰上楼的酒馆侍女,欣羡地左顾右盼,热络地问:「嘿,大帅哥,你的房子好大,待会儿要不要我留下来服侍你?」
「你走吧!」斯祺杰放开她,倚在墙上,从皮夹里取出一迭钞票塞给她。
酒馆的侍女睁大眼睛看着足够她一个月开销的钞票,立刻收下了,迟疑地问:「你真的不要我留下……」
「快走。」斯祺杰不想再多说,独自进了房门。
「真谢谢喽,有空再来光顾哦,大帅哥。」侍女热情地对他的背影猛送飞吻,她可真没想到会有这样的好事,她见他在酒馆里喝酒直到天亮,不过是答应帮他开车送他回来,就收到这么多酬劳,原以为他会要求「额外的服务」呢!她乐歪了,兴高采烈地离去。
斯祺杰卸去外衣,仰躺在床上,揉着疼痛的眉心。方才在门口夜心看见那名侍女,显然是误会了,他心底也不好受。
思索了整晚,他决定留下她,至少让他有弥补她的机会,在他的感情世界里,她绝对是无辜的,但她是否愿意再对他敞开心门?
「我可以进来吗?」门外传来小蜜的声音,打断他的思维。
「嗯。」他烦闷地应了一 声。
小蜜开了门,走到床边问:「刚才下楼的那女人是谁?好象不是你的品味唷!」
斯祺杰懒得回答。「少说废话,夜心呢?」
「夜心呢?」小蜜狐疑的学他的语气,觉得奇怪。「我打从认识大人你开始,好象没听过你用那种语气叫一个女人的名字耶!」
「什么语气?」他不自觉自己透露了什么。
「你叫她叫得好亲切哦,而不是咬牙切齿哦!」小蜜纳闷地说。
见斯祺杰危险地眯起眼来,小蜜随即住嘴,说了正题。「我没见到她啦,你不是交代要她放假,说不定她出去逛街了。」
「不可能。」斯祺杰否定,坐起身来。
「你怎么知道?」小蜜探问。
斯祺杰用可怕的目光扫过她,他就是知道,她不可能自己一个人出门,尤其在这对她而言相当陌生的国度。
而他居然这么「了解」她,令他自己也感到不可思议,他们相处的时间并不多,她的一举一动却已悄悄溜进了他的心间。
「你在想什么?」小蜜不知总裁大人为何突然「入定」了,她可从没看过他失神的模样。
「去把她找来。」斯祺杰淡声说。
「谁啊?」小蜜故意促狭地问,直到他冷峻地朝她看来,她才赶紧找人去。
过了十分钟,小蜜急急忙忙地跑上楼回报。「我里里外外都找过了,没看见她。」
斯祺杰倏然从床上一跃起身,推开站在床边喘气的小蜜,走出阳台俯视院落,果真没瞧见她。上了白石阶梯,从三楼阳台的走廊绕到可以俯视后院的角度,目光扫视每个角落,隐约看见一棵树下有白色的裙角在飘扬。
是她!
他火速下楼进房,见小蜜还杵在里头,头也没回地对她说:「没你的事了,下去吧!」旋即出了房门。
小蜜无奈地垂着肩,真不知大人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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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心噙着泪,孤独地倚在树下,她不想进屋,怕再撞见斯祺杰和那女人。
蓦然间,她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而近,急忙挥去脸上的泪,不想教任何人瞧见了。
「你在这里做什么?」这声低切的问话惊扰了她,她恍然地看着斯祺杰,他结实的胸膛在白衬衫下急促起伏,像是一路跑向她来。
「有什么事吗?」她生疏地问。
「当然有事。」
夜心不明白他为何迟迟不说,一迳紧迫盯人地俯视她。忽然她的腰被他强悍地掳住,惊惧中她想问自己是否又做错了什么,他已封住她的唇。
斯祺杰炽狂地吻她,面对一脸无辜的她,他真心地想抱抱她、宠宠她。
盘据在他心底太久、太深的恨,教他毁了一个又一个的女人;而在他的恨意之下,她在伦敦时的快乐神采也已不复见了,这完全是他一手造成的——
他的吻辗转变得温柔,摩挲过她细嫩的唇瓣,吻去她脸上的泪痕,无言地抱着她,将她纤柔的身子嵌在自己怀里。
「为什么……你可以吻一个你并不爱的人?」夜心在他怀里狂颤,不知他的吻为何变得那么多情,而她竟无能为力拒绝他,又让他夺了她的魂。
他握着她的双肩,推开她,直视她动人的双眼,脱口而出的却是违背心意的话——
「我可以吻所有不爱的女人。」但你不是。
他不习惯说出心底真正的感受。
她愕然,不难想象他也吻过刚才那女人。「请你……不要碰我。」她挣开他的手。
「你没资格说不。」他把她揪了回来。
夜心咬着唇,再也隐忍不住的伤心情绪濒临崩溃,不依地想挣开他。「不要,不要……为什么你要这么坏?我真的看错你了,放开我……求求你……」
他没有放开她,而是将她压抵在树干上,深深地吻她,蛮横地探索她的身子,勾引她的神魂,不容她有一丝一毫的反抗。
「你为何……不能像在伦敦时那么好……那么温柔……」她痛苦地低泣。
「我会很温柔。」他灼人的低语就在她的耳际,吮吻她的颈项,大手探进她的裙底,猎取她的自制力。
她气喘吁吁,晕红的小脸上挂着羞耻的泪,任他轻扯开她的衣襟,吻遍她每个敏感处,在他的情欲攻势下迷失了自我。
「进房里去。」他热切地说。
「不……」她慌乱地摇头。
「如果你不想草率地结束你的第一次,最好听话。」他的话听来像警告,语气却低柔得教人心悸,为她拉上衣襟的手劲也很轻柔。
她知道自己不能迷惑,他不过是等着她执行他的命令,她羞愤地转身,跑着离开他。
斯祺杰仰头望着被绿荫遮蔽的天空,突然想笑,他真喜欢她有些执拗又极为害羞的模样。
该想想有什么方法可以不把她弄哭,他非留下她不可。
他还预备修正之前的许多错误,把她父亲之前的亏损在一夕之间挽回,他取出行动电话召唤小蜜到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