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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小女孩点了点头随父母走了出去,不忘羞怯地挥手说再见。

  黑玫儿在诊疗单上标写下一次门诊时问,大概不出三个月小女孩就能和正常人一样的读写、上学,与家人打招呼了。

  助人果然为快乐之本,工作能让她拥有轻松的快乐,无负担。

  因为那是别人的情绪,与她无关。



  「玫姊,你气色好好哦!吃了爱情大补汤是不是?」凯莉在门口探出颗脑袋,模样俏皮可爱。

  补过头了。「你杵在门口干什么,怕我拿尺丢你?」

  「才不呢!我担心你要我回家吃自己,最近工作不好找呀!」她故作老气横秋的学人家叹气。

  「顽皮,你还不下班约会去,明天可别怨我耽误你的青春。」收拾著资料的黑玫儿打算下班了。

  她哀怨地比此外面。「还有一个。」

  「有吗?今天排定的疗程应该没有了。」她的门诊一向采预约制,必须一旦期前约好。



  「人家指定要找你有什么办法,但她看来没有心理上的疾病,倒像来谈判的。」凯莉神经兮兮的掩口偷笑。

  「小没遮拦的丫头,请病人进来吧!」能让凯莉放行的人肯定是和她同一德行的。

  「是,黑医生。」

  调皮的小脸一出,一会儿定进一位俏丽的年轻女孩,神情似局促不安又有些好奇,先四下打量一下才敢走近,下像是来闹场。

  黑玫儿抬头一望下免有讶,随即职业性的展眉一笑。

  「我想你应该不是来作心理上的治疗,有什么事直说无妨。」她作了个请坐的手势。

  言楚楚有几分踌躇地鼓起勇气问:「你和君然哥是认真的吗?」

  「何谓认真,何谓不认真呢?」她反问著,不给予正面答覆。

  因为她也不知道算不算认真。

  「你会不会抢走他,他好像很喜欢你。」她气馁的失了光彩。

  「未来的事谁也不确定,是你的别人就抢不走,不是你的强求也没用,你是专程来求证我是不是第三者?」黑玫儿好笑的说道。

  目前她和他是感情的沉淀期,是浮是沉仍是未知数,她不敢妄下断言,感情是最不能预料的事,随时会变化。

  「我……」她语塞的点头也不是,摇头亦不是,不知从何说起。

  「其实在你们之间早存在一个第三者,她叫锺爱艳,唐君然的情妇。」还有三个如影随形的鬼魂。

  「情妇?」言楚楚惊叫地差点打翻一盆小黄金葛。

  「瞧你惊讶的,你真喜欢唐君然吗?」很自然的,黑玫儿以心理医生的犀利下判断。

  「我当然喜欢君然哥,不然怎么和他订婚。」神情略显激动的言楚楚站起身。

  她笑了笑要她坐下。「喜欢不等於爱,有时崇拜也会自我投射是一种爱,你仔细想想是否真爱他。」

  真爱不死却会凋零。

  「呃!我……我当然……」爱他的字眼迟迟说不出口,她心中有了挣扎。

  爱或不爱? 「看到我的出现及听见另一个第三者的存在,你是觉得伤心还是愤怒?」分析问题是解决问题的根据。

  言楚楚直觉地反应。「愤怒。」

  「你认为被欺骗了是不是?」黑玫儿循循诱导找她出那份盲点。

  「对,他伤了我的自尊。」其他倒还好,没人希望老被当成孩子照顾。

  黑玫儿作了结论。「你不爱他,正如他也不爱你,你还有什么好疑惑。」

  「是这样吗?」咦!她是心理医生嘛!最会误导人了。「你根本在分化、挑拨。」

  「很遗憾我的专业不能让你满意,或许你需要更高明的心理谘询师。」她的意思是送客。

  「等等,我父亲要见你。」她是负有使命而来。

  「你父亲?」言庆隆想见她? 所谓宴无好宴,龙潭虎穴也下为过吧!

  黑玫儿自嘲地望著富丽堂皇的客厅,暗笑有钱人的大手笔,望眼所及水晶灯饰少说有十几盏,盏盏造价不菲,没个上百万怕是妆点不出气派。

  在佣人的引导下,她上二楼到书房,与图书馆差不多大小的空间一片窗明几净,几个装满书的柜子部份是名人传记和商业书籍,娱乐性的倒少见。

  一位目光精瞿的老者正注视著她,果真是曾叱咤一时的商场人物,当年仍只有耳闻,没有见过面。

  「言先生,光打量人而不开口是件很不礼貌的事,你找我只是想瞧瞧我生得什么模样吗?」

  「伶牙俐齿。」言庆隆嗤蔑的一哼,表示对她的善於口舌感到不耐。

  「若是你嫌我的牙太利大可视若无睹,我们之间不需要有交集。」她和他原本是不同世界的人。

  「你应该知道我找你来是为了什么。」

  不用太费心思考,理由只有一个。「为了你女儿。」

  「没错,我要将最好的一切都给她,包括她想要的男人。」言庆隆的脸上流露为人父亲的宠溺,柔了刚硬。

  「最好的就一定适合她吗?唐君然会是个好丈夫?」对言楚楚而言她怀疑。

  人的一生追求最好的极致,通常忽视了身边最适合的一个,贪梅、贪菊各有所好,若是混为一谈只会自找苦吃,好不代表一定幸福。

  退一步想,一小片自己的天空好过与别人共享广浩的银河,道理是相同的。

  珍惜所有,放眼天下,心的宽广可以无限延伸。

  「好不好用不著你来评估,我会用一切力量铲除破坏我女儿心愿的人事物。」他只在乎自己的女儿。

  她轻轻的笑了,眼露同情。「你老了,你能护著她到几时?」

  「至少在我活著的时候,谁都不能伤害她。」她是他捧在手心上的宝贝。

  当年难产的妻子在死前殷切叮嘱他要好好照顾一双儿女,为了他们他才忍下尾随爱妻而去的念头,一心要把孩子带大。

  现在在他还在的时候,就不许人欺到女儿头上,适不适合不重要,只要她喜欢就好,这是为人父母的一点私心。

  「雏鹰在学飞时,成鹰会狠心地将它们往山谷下推,如果它不学会飞行,最後会成为其他同伴的食物。」淬链过的宝石才会发出夺目光辉。

  言庆隆陷入沉思的观视。「你在教训我太宠孩子,将她宠成温室里的小花?」

  「令嫒是个活泼、可爱的女孩,我相信你把她放在对的地方她会开得更娇艳。」好花也要好土栽。

  唐君然不算是好土地,他是块布满石砾的劣田,只有荆棘能生存。

  「别为自己找理由,我要你离开他。」他就是要将她放在对的地方。

  对君然那孩子他是有愧於心,当年的意外是他始料未及的事,因此他故意冷落他,怕见那张熟悉的脸孔来索魂,他们父子俩长得太相似了。

  为了弥补他才放弃事业,在明知有心的算计下仍是一步步的将权力释出,他知道他想为家人报仇。

  可是为什么是那人的女儿,他有一个儿子毁在她手上还不够吗?如今又来窜夺他女儿的依靠,他岂能束手旁观地任由她毁灭言家的下一代。

  强硬的态度不得不为,谁叫她是那人的女儿,为父偿过也是应该的。

  「你该去问问唐君然要不要我离开,他的固执你不会不清楚。」她想走也走不了。

  以爱为囚牢,心做锁链,层层困住两个伤痕累累的灵魂,他们在创痛中学习治疗伤口。

  「你要多少钱才肯离开?」金钱一向是富人的筹码,他用金钱买卖人格。

  她很想发噱。「言先生,你多久没走出自己的心,你以为这世界还以你为中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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