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有人非常想洗美容浴,这用来敷脸一定美颜美肤。」再走下一阶。
「我已经够美了,不需要锦上添花。」天呀!那股气味真刺鼻。
唐君然故意和她作对似,脚上已沾到一点泥。「没有女人不想变得更美。」
「我才不……啊!那是什么?」一道黑影俯冲而来,壮硕得令人一闪。
「小心,玫儿……抓牢——」脚下一滑,他快站不住脚。
「唐君然,你敢把我摔下……」
砰地,泥沙四溅。
话还没说定,刚才的巨物又从唐君然後面顶了一下,两人像失控的云霄飞车跌入一摊淤泥中,滑行到客厅正中央才打住。
假戏,真做了。
「玫儿,你没事吧?」地面太滑了,唐君然站不稳脚又跌了一跤。
卡在沙发和柜子边,黑玫儿抹抹脸,一手的泥巴让她好沮丧。「你干的好事,我真佩服你的敢做敢当。」
陪她一起洗泥水浴。
嗯!这是什么鬼东西,还有鱼埋在淤泥底下,而且还活著。
「我们有红烧鱼吃了。」他打趣的道。
她没好气的一瞪,「等我把你宰了还有炖肉好吃,你可以考虑要捐献哪块肉。」
「嗯,让我先把遗嘱写好,受益人填你的名字。」他利用她先前的话调侃。
反正他已无亲人,和他定得亲近的人没几位,交给她最适合。
「居心不良,存心要陷害我,你要我到牢里花你的遗产吗?」受益人往往是最有嫌疑涉及谋杀的人。
而且她的背景一调查就不乾净,父亲是退了休的黑道老大,白龙帮帮王南杰又与她有交情在,谁能不怀疑她的意图。
连她自己都不相信自己是无辜的。
他尝试著扶物站起。「我是很想当坏人,但你确定还没洗够泥水浴吗?」
「我……」她看见「凶手」嚣张的叼著死老鼠。「巴西鹦鹉!」
「什么……咦!这只鹦鹉有点熟悉,像在哪见过?」很爱跟人玩。
「在我家见过。」
「玫儿,你干么装古怪的声音……」一回头,唐君然面上一冷的止住了声音。
「我是救援受困民众的义工,两位有需要吗?请打二九。」电话一通,服务就到。
嘻皮笑脸的东方拜蹲在门口打招呼,乐不可支地瞧著两人的无可奈何,无视进口皮鞋已浸在一层湿中。
「你怎么现在才来,我当你死到外太空了。」他努力地把另一个泥人挖出来。
东方拜拿起手机一摇。「接收不良,你怪电信公司吧!I 「你……」
「我知道你很高兴见到我,自己人就不用客套了,我会不好意思的。」他特意勾起莲花指。
就是这种暧昧的举止才会让外人误会他们是同性恋伴侣。
「你让我多等了一天。」这笔债有得算了。
「喂!你别杀气腾腾地靠近,你要的东西我带来了。」谁叫他天生劳碌命。
往後跳一步,他还是保持蹲姿。
「在哪里?」唐君然极目一望,什么也没有。
东方拜诡异地一笑。「诚如你所言,越多越好,最好把整座水库都搬来,所以……」
吹了个口哨,一道水柱由门外射入,好死不死地淋了唐君然一身。
「东方拜——」
「呃!这个是意外啦!」要死了,喷那么准干什么!「这位泥小姐,我是东方拜,职业律师,三十岁未婚,有意请洽……」
「你再说一句,我保证你少根舌头,」当他的面徵婚,活腻了不成。
他连忙捣住嘴地比手画脚,没人看得懂他在比什么,只知道是个女人形体。
「你到底在搞什么鬼?」音冷如霜,消失的骛光再度出现。
东方拜但笑不语的比比门外,一道粉绿色的身影跃入视线。
「君然哥。」
甜美的声音配上甜甜的脸蛋,眼前娇俏的女孩带著活泼的青春气息,讨喜地令人一见就欢心,舍不得大声的责备和吼叫。
但是有一人例外。
「谁叫你带她来,我同意了吗?」可恶,他不想让她们碰上面。
唐君然目露寒芒的一瞪,随即眼神深沉的看向一身泥泞的黑玫儿,伸手一拉地说了一句——
「游戏要继续吗?」
意思是要退出趁现在,否则再也别想置身事外,是苦是甜都要承担。
「为何不呢!我喜欢找死。」
第六章
谁要你带她来,我同意了吗? 这里等於她未来的家,她来有错吗?为何还需要他的同意。
有点受伤的言楚楚由眼缝下偷觑一脸怒气的未婚夫,两年前他们订婚时他可没这么凶,虽然冷了一些但对她还算体贴。
可是现在他的表情好吓人,好像要将人分尸似地怒不可遏,幸好他的火气是冲著另一个人。
不过她想她也不会好过到哪里去,等他训完东方大哥下一个一定是她,她有预感自己会被骂得很惨,因为她私自休学回了国。
记得两年前刚订婚不久,爸爸就以时局不稳为由送她到英国读书,不管她怎么抗议都不成,飞到人生地不熟的异国当二等国民。
同学间相处还算融洽,只是教会的规炬向来严苛,笃信佛教的她哪有办法对著耶稣十字架说我主我父,实在很奇怪。
加上她天生外放爱交朋友,常常有形形色色的人种到宿舍找她,因此部份的修女认为她太放荡,三不五时要她背圣经、念福音的,害她都快忘了自己是谁。
忍耐了两年,她想念父亲,想念雪姨,想念君然哥,所以和在英国当传教士的哥哥商量,提早放她回台湾,反正政局再不稳也是自己的国家,何必到国外受气。
没想到她一下飞机还没回到家就在路上巧遇东方大哥,他买了一车水要送来君然哥家急用,自然她二话不说地跟著上车。
但是情形似乎不如她所料,太过一相情愿的出现反而造成困扰,看来她或许还要先打通电话通知。
那个满身是泥的女人又是谁?怎么她可以进君然哥的房间冲洗,而她却像罪犯似的站在书房接受审判,这一路走来她也溅了下少泥呀!
大小眼。
东方拜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你口都不渴吗?我载了一车的水够你喝到成龙,你还埋怨个什么劲。」这人哪根神经不对劲。
带楚楚来找他是天经地义的事,未婚夫妻快两年没见难道不想叙叙旧。
「你来的时机不对。」唐君然意有所指地看向两眼乱瞄的女孩。
「先生,你好歹搞清楚点,是你十万火急的打了电话要我赶过来,这会儿你说时机不对?」东方拜故意装作听不懂他的暗示。
反正他就是无赖到底。
「我要你先带楚楚离开,有空我会去找你们。」唐君然态度强硬的下起逐客令。
「如果没空是不是老死下相见,改日坟上见。」过河拆桥嘛!
也不想想他带了五十名清洁工正在楼下打扫,个个勤快又认真,才一会儿工夫已将客厅清得乾乾净净,连家具都一并扔了,他还有什么不满意。
现在厨房和起居室八成也快清完了,没有利用价值的人该走了是吧!
交错朋友一生衰,他是最好的借镜。
「东方拜,你存心挑起战火吗?」通常祸害能存活一千年。
他满脸兴味的一笑。「咱们楚楚由小女孩变成大女孩你不能适应呀!看久了还是你老婆。」
「东方大哥……」言楚楚脸红的一嗔,她最怕人家拿婚事开玩笑。
虽然她一直期待能成为君然的妻子,但是女孩子要含蓄些,不能跳出来大喊要嫁给他,她还是很传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