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了一鼻子灰的男人,并不因此而气馁,反倒不怕死的径自坐在她身边。
“别这么酷嘛!赏个脸,陪我喝杯酒吧!”不经同意的,他对服务生使了个眼色,服务生立刻送来一杯已经加“料”的长岛冰茶。
那一眼,没逃过司瑞泽锐利的眼眸。
那个男人以为他在做什么?
“先生,我不喜欢喝长岛冰茶。”她不是白痴,虽然她不常到PUB中,但长岛冰茶的后劲,她却早已有所耳闻。
“别这么不给面子嘛!不过就一杯调酒。”端起酒杯,他硬是凑到珊彤的嘴边,她一时不察,咕噜咕噜的竟也喝下了一大半。
“你在做什么?”司瑞泽一赶到,猛然一掌拍开男人手中的酒杯,杯子跌落在地,惊地玻璃碎片散了一地。
“司瑞泽!”珊彤讶异的瞪着他,赫然发现自己的脑中一片浑沌。这是怎么一回事?
“你让她喝了什么?”司瑞泽质问那个男人。
“不就是一杯长岛冰茶。”被人紧揪着衣襟,的确是不好受,那个男人的脸涨得通红,声音也哑了起来。“你……你还不赶快、赶快放开我。”
“你在骗谁呀!”连析揪着服务生走向前来。“他都老实说了,想不到你们竟然会如此无耻,联手向女士们下安眠药,说!你们这么做已经多少次了?”
此话一出,所有PUB里的客人都诧异的望着自己桌前的酒杯,怀疑自己是否也被下了药,骚动的舞池,立刻引来此店经理的注意。
“先生,我想这其中一定有误会。”经理陪着笑脸劝道,深怕会把事情闹大。
“司,我已经叫警察过来了,你要不要先带朱小姐离开?”雷庸明扬扬手中的行动电话,主动接下揪在司瑞泽手下的人渣。“你的手可是画坛之宝,小心别弄伤了。”
“那这儿就交给你了,我先带珊彤回去。”抱起已然昏迷的珊彤,司瑞泽迅速的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好在他今天也来这里,不然,后果真的不堪想像!
他抱着她上车,火速的往自己的公寓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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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安眠药的药 效不长,或是她喝的分量太少,在睡了四个小时后,珊彤逐渐转醒,昏迷前的记忆犹新,她忍不住又呻吟出声。
老天!怎么每回都是在她最狼狈的时候被他碰上?
她掀开盖在自己身上的薄被,庆幸的发觉自己并非衣衫不整。
她摇晃晃的下床,出了卧房,发现廊道最底的房间虚掩着,灯光亮晃晃的吸引她趋前一探究竟。
她悄然的探头一望,发现司瑞泽正专注于他眼前的画,她眯眼一看,发现他画的正是自己!
司瑞泽一回身,发现珊彤立在门外,俊秀的面颊不禁泛起一抹红。
“你醒了!”
“我想,我应该要谢谢你今晚的见义勇为。”珊彤的身体微微一晃,他立刻向前扶住她,让她坐在画室里唯一的一张椅子上。
“你应该再多休息一会儿的。”
“今天,你也到PUB?”她怔怔的望着图中尚未完成的自己,没头没脑的说了这么一句。
瑞泽乍听,还以为她在责怪自己故意跟着她进入那家PUB里。
“我比你早到,原本不打算出现在你面前,可是,我又不忍心见你受到伤害……”
“我不是怪你出现在那里,我只是,只是……”一句话梗在喉咙里,就是说不出口。
在危机出现的那一刹那,脑中闪过的人影不是她一直挚爱的方阵孝,而是眼前这个跟她毫无相关的优等男子,在他出现的一瞬间,一股松懈袭上身,她知道,只要有他在身旁,她一定会被保护得安安全全的!
她揪住他宽大的衬衫下摆,轻声的低喃,“司瑞泽,谢谢你,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不过,我真的很感激你及时出现。”
“碰巧罢了。”司瑞泽凝视着面带愁容的珊彤,坐在她的身边,轻声的问:“昨天发生了什么事?瞧你又一脸忧虑。”
“你觉得,你会关心我多久?是一年、五年,还是只有短短的一个月?”没头没脑的,她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这些日子来,她一直在思索着这件事情,外表冷静的她,骨子里,其实是个依赖心极强的人,和他认识的这些日子来,他的一句关心,让她干涸的心仿佛涌进了一道暖泉,但她又害怕,害怕这不过是他一时的好玩使然,兴趣过了,他就会将她抛得远远的。
“世上有什么事会长长久久的?”司瑞泽叹了一口气,“活在人世间不过短短数十年,你又何苦将别人的关心排拒在门外?”
“可是,我害怕,这只不过是昙花一现——我不是个坚强的人,我好害怕,害怕以后会只剩我一个人。”
珊彤垂着头,淌着泪,想起自己渴爱的童年,想起现在仍然放心不下的情人,不禁紧揪着他的衣摆,怎么也不愿放手。
“如果你只是玩玩而已,就早点告诉我,别让我一直悬念着。”
“那你呢?你又将我放在哪里?我是你心目中的孝的代替品吗?”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说,我想取代他在你心中的地位,成为你的唯一,在我怀里,我不会再让你哭泣。”温柔的手,像是誓言般的抚上她的颊……
第三章
回到自己的小屋,珊彤的脑袋仍是浑浑噩噩的。
他说,他想取代孝在她心目中的地位。
他说,他再也不会让她哭泣。
望?徘缴夏欠小叭缧恰钡淖约海和嬗兄直幌赶负腔さ挠湓酶惺堋?
自从母亲得了忧郁症而死后,她就不曾感受到这种无私的宠溺。
她自己也很明白,方阵孝对于她,或许只是因为尚未得手而心有不甘,所以让他俩的关系一直僵持着,他对她的兴趣,不知道还能持续多久?
倒头一躺,伸手触及方阵孝昨日送来的陶瓷小熊。
“你说,你觉得我应该继续守着你的主人,还是放开心胸接纳司对我的关心?”
小熊依旧事不关己的微笑着,对于珊彤的询问,没有任何反应。
“其实,我还是放不下孝耶!同他相处了这么久,都已经习惯了——”
倏然一阵电话铃声响起,珊彤接过,话筒里传来方阵孝沙哑痛苦的声音。
“珊彤——”
“孝!你怎么了?”
“我的喉咙快痛死了,脑袋也昏昏沉沉的。”
昨天从她那儿离开,他便气闷的找小如陪他狂欢一整晚,或许是昨夜的气温太低了,一个不小心,他就得到病神的眷顾,今天一早起床送走小如,他只觉得脑中似乎有几千个小兵在打鼓着,痛得要人命。
回到床上,他头一个就打电话找珊彤,也不在乎她待会儿是否要去上班。
“珊彤,你一定要来照顾我,我真的觉得非常难过……”
“你在哪里?”听到方阵孝身体不舒服,珊彤顿时也慌了手脚,连忙起身,想随便找件衣服套上。
“我在宏雅饭店。珊彤,你快点来。”像是无力般,话筒的那一端竟没了声响。
珊彤紧张地挂上电话筒,背着皮包,马上就跑得不见人影——
十雾分钟后,珊彤火速到达宏雅饭店,手提着一大袋医疗用品,向柜台询问方阵孝住的房间。
柜台小姐狐疑的看了珊彤一眼,嘴里喃喃念着:“这个方先生也真是有够厉害,一大 早走了一个,现在又来了一个,身体怎么受的了啊!”
“什么?”珊彤没听清楚。
“没有,方先生住在六一七号房!”柜台小姐尴尬的微笑。“方先生刚刚打电话下来交代过,请你直接上去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