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他居然又着了费慕林的道!
抚着血流不止的伤口,怕血迹会暴露行踪,裘子骞立刻潜入草丛中撕下上衣,紧紧裹住伤口,而后抄小路回到他与费亚萝暂居的屋子。
他猛地撞开房门,让屋里的费亚萝吓了一跳。
“你怎么了?”看见他腿上的白衬衫被血染红,她冲到他面前,花容失色的问道。
裘子骞抬起眼,眼里除了愤怒还是愤怒。他一把拽住她的手臂,声沉若鼓的问:“你要我信任你父亲,可他是怎么对我的?”
她张大眼,脸色淬变,“你的意思是……这是我爸……”
“没错,他人前一副样,人后又一副样,心狠手辣的想夺走我的命。”裘子骞冷冷的说。
“不……不可能……子骞——”她心里很担心他的伤势。
他双眉紧蹙,为何她这副纤弱的模样一直在他脑中萦绕,即使他差点死在她父亲手上,他还是忘不了她。
那是蛊、那是惑,他绝不能继续深陷下去。
“以后别再喊我子骞,你不配。”咬牙忍着痛,他坐回沙发上,解开腿上带血的布条。
“我来帮你。”
“你别碰我,你没资格碰我。”要断就断的决绝些,他不想再跟她有任何的牵扯。
费亚萝愣在原地,眼眶不由自主的红了,“我知道你恨我、埋怨我,可是……让我为你做最后一件事好吗?”
怎么搞的?怎么连她也怀疑起自己的父亲?
怎么办?爸爸到底有没有野心,究竟有没有害子骞?
裘子骞别开脸,不想理她,只是专心擦拭着还流着血的伤口,冷漠的表情让费亚萝的心再次被刺伤。
不过,他的伤让她无法视而不见,她走进厨房,须臾,她端了一盆热水蹲在他面前,“我还记得你上次是怎么帮我清洗伤口的,我来帮你。”
“滚开——”
他用力推开她,费亚萝连人带水的摔在地上,盆里的热水洒在她手上,白皙的皮肤立刻泛红。
裘子骞想上前查看她的手,但他强忍住这股冲动,语气冷酷的说:“滚吧,别表现出一副小媳妇的模样,我没杀你已算是非常仁慈了,少在我眼前假惺惺。”
屋里没有医药箱,他只是找出一件干净的衣服,重新包扎伤口,而后便回到房里倒头大睡,不理会一脸汶然欲泣的费亚萝。
夜幕低垂时分,费亚萝见他始终没从房里出来,心里不禁为他的伤势担心。
该不该进去看看呢?可一想起他怨恼愤怒的言词,她便有些却步,但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她想还是去看看好了,大不了被他轰出来罢了。
她走到他房门外,深吸口气后用力推开门,走进房间后发现他仍躺在床上。
“子骞……”她上前一步,轻唤他一声。
他依然埋在被窝里,动也不动。
她察觉不对劲,连忙走到床沿,在他耳边大声的喊道:“喂!”
他是睡死了吗?她叫得这么大声连死人都可以吵醒,他怎么还是没有反应呢?不对,实在是太不对劲了。
已管不着会不会惹他生气,她伸手抚触他的额头,随即瞪眼抽手,忧急地看着他泛红的脸。
“他发烧了……好烫。”她像想到什么转身冲了出去。
屋里没退烧药,她得想办法让他退烧才是。
她赶到上次买鸡蛋的杂货店,还好杂货店还没关门,她气喘吁吁地问:“请问这里最近的药局在哪儿?”
“小姐,最近的药局离这里也很远,你是怎么了吗?”看店的老奶奶问道。
“我……我家有人发烧了,我得去买退烧药。”她心急如焚地说。
“发烧呀,你等等,我家有些药,我拿给你。”老奶奶对她极具好感,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我们家什么药都有,别担心。”
“真的?那我可不可以跟你买点消毒药水、消炎药,对了,还有绷带?”她语气急切地说。
“他是受伤了吗?”
“呃……对,骑机车摔着了。”费亚萝随便办个理由。
“哦,那我得找找,你等会儿。”过了一会儿,她从里间走出来,手上持了一个袋子,“你要的药品我都装在这里面。”
“谢谢你,多少钱?”她掏出随身携带的小钱包。
“不用、不用。”老奶奶笑着摇摇头,“快回去给家人服下退烧药吧,发烧可不能大意。”
“谢谢。”费亚萝对她万分感激,道了谢后赶紧离开,快步回到那间旧屋。
回到屋里后,费亚萝翻出退烧药,倒了杯水让他服下,并趁他昏迷之际为他将伤口消毒上药。
接下来的时间,她一直待在他身旁等着他清醒,可是一个晚上他始终呓语不断,身上的温度并没有降下来。
“这是怎么回事?”
她摸摸他的额头,发现他的额头还是很烫,但身体却是冰凉的。记得小时候妈妈曾说过退烧得身体发汗,但是他连一点汗也没有。
是不是他还冷呢?
又该如何为他取暖呢?
对了,用身体取暖!既然她已把身体给了他,她就不该再顾忌什么了,这也是仅有的方法。
费亚萝褪下衣物,全身赤裸地爬上床,同样褪去他的衣服与他裸裎相拥。
她紧紧抱住他,用自己赤裸的身子贴住他冰冷的身躯,窝在他怀里,闭眼享受着这份属于她的感觉。
或许是他身上的男人味让她着迷,迷乱了她的神智,加上她也累了一晚,忍不住合上眼睡着了。
窗外的月亮渐渐西沉,取而代之的是晨曦,昏睡多时的裘子骞缓缓张开双眼。
他动了动身子,发现有个人紧紧抱着他,还有种桥软滑腻的感觉,他猛地张开眼,发现是费亚萝光裸着身子抱住他。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才想推开她,却发现额上覆着一条毛巾,拿下它看了眼,暗忖:难道他发烧了,她是为了让他退烧才这么做?
抬起头瞧见桌上放了好几瓶药罐,他的心又是一阵悸动。
为了他的病她费尽心思,甚至用这种方式为他取暖,但他怎能因为这样便忘了费慕林所做的一切?
他杀了强森,还蓄意灭他的口啊!
猛地转过身,他的动作惊醒了费亚萝,她揉揉眼睛,张开眸子发现他面无表情的看着她,这让她完全清醒了。
“你醒了,你真的醒了!”
她开心地坐起身,望着他那双清亮的黑眸,虽然看起来仍有些虚弱,但应该已经无大碍了。
当她看见他的目光停住在她胸前时,她好奇地低头一瞧,蓦然红了脸。
她正想拿被子遮掩身子,他却抓住她的手,眯眼望着她,“这是做什么?是想诱拐我的另一招吗?”
明知她这么做是为救他,可心底载满仇恨的他却无法对她温柔。
“不,我不是,我之所以脱衣服是因为——”
“不用解释了。”他猛地翻个身压在她身上,“虽然我才刚恢复,不过你放心,我绝对会卖力的。”他的目的是想吓她,好激起她的害怕,这么一来,她就不会再盲目的喜欢他、爱他,而他也才能以平常心去处理这整件事,不再为她的爱所影响。
“不要……子骞,我知道你不是这样的人,不要……不要这样对我……”她摇摇头,紧抓着他的手。
“不要?你可知道为了你们父女,我有多久没去找那些可爱的女人了?我现在很需要发泄呢。”他扬起嘴角,邪佞的笑睨着她。
费亚萝闻言,停下动作,望着他那张令她倾注全部爱恋的俊逸脸孔,傻气地问:“是吗?你是真心想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