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问了。」没地洞好钻,她只好把脸埋进他怀里。
稍早之前,他没问太多,因为他忙著打理她,先是清洗两人的身体,然後在她身上因激情而留下淤青的地方抹上药膏,连……「那里」也抹,体贴的举动,为的只是让她好过一些,却让她没脸看马总管和明珠了然的模样。
在白亦城警告的瞪视下,没人敢多问一句、多说一字,用过早膳後,他要马总管备妥需要的物品,入夜前到鸿德苑与他会合,这才带她离开金绣庄。
「回答我这一句,然後我就不再问。」白亦城哄道。她初经人事,他必须知道她的情况,不希望她瞒著他,独自忍受任何不适。「还痛吗?」
「不、不会啦。」她懊恼地抬首白了他一眼,然後又低下头。知道人家害羞,就别再问了行不行?
「那就好。」他这才放心,顺她的意不再问。
出了城後,他们往鸿德苑的方向而去,两人相依了一会儿,白亦城才又开口:「弯月,你可以告诉我,昨晚为什么那么做吗?」
他一直认为她是很单纯的人,心里想什么都会表现在脸上,可是他真的猜不透她昨晚会那么做的原因。
她在他怀里动了下,咕哝了声,但他听不清楚。
「什么?」
「我高兴。」她的声音虽小,但很清楚。
这算哪门子的回答?
白亦城正准备继续追问,忽然自前面林子里传来奇怪的骚动声,他胯下的马有些不安地躁动著。
他勒住马,仔细聆听。几声兵器交接的声音後,接著是一阵威赫的声音,他神情一凛。
苗弯月也感觉到不对,抬眼望著他。
「你和马留在这里,我到前面去看看。」
「不要。」她拉住他的袖子,同样压低声音的说:「我要跟你一起去。」
「弯月,可能会有危险--」
「不管!你不带著我,我就自己去。」她一脸坚决。
她可真会选时间威胁他。
无奈之余,白亦城只好先将马藏好,然後带著她潜入树林里。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为了为期十天的游猎活动,王府早就先派人将鸿德苑一带围起来,不许闲杂人等随意进出。
在鸿德苑的一处平坦空地上,王府下人正在搭帐篷,但突来的变故却让所有人愣在原地,两派人马对峙,没有人敢乱动。
一边,是王爷、王妃,和一千效忠王爷的护卫与随从。
另一边,则是朱威持著刀架住朱继棋,表情冷酷而无情。
「叫他们把刀放下,否则第一个人头落地的,就会是你的儿子朱继棋。」
「快放下武器!」见王爷没有出声,朱威手上微一使劲,锋利的刀锋在朱继棋的脖子上划出一道血痕。「他是你唯一的儿子,你不要他的命了吗?」
眼看爱子脖子见血,王爷立刻抬起手,命令道:「把刀放下。」
护卫们尽管不愿,但小主子的命在别人手上,也只能照做。
「很好。」朱威押著朱继棋後退,然後命令自己的手下将王爷与护卫们全绑起来。「如果你还想要朱继棋的命,最好乖乖束手就缚,只要谁敢乱动,我就杀了他。」
「为什么?」即使双手被缚,王爷依然站得直挺挺的。
「为什么?」朱威冷笑几声。「这就要问你了。」
「什么意思?」王爷不明白。
「爹,我是你的儿子,可是你对一个外人却比对我来得信任,屈屈一个白亦城算什么?你却为了他处处贬低我,对他赞誉有加,你有没有想过我心里的感受?」朱威忿忿不平地说。
「就为了这个原因,你可以连自己的父亲也杀?」王爷一脸镇定的问道,没让心痛显露出来。
「当然还因为他。」朱威用力推了来继棋一把,他重心不稳的跌到地上,刀仍然架在他脖子上。「你想把王位传给他,不是吗?」
膝盖受了伤,朱继棋却连喊都不喊一声,镇静异常。
王爷明白了。
「原来你要的是我的王位。」
「那本来就是我该得的。」朱威理所当然地说:「你逼著我学习、对我的要求那么严格,不就是为了培养我的能力,让我继承王位吗?可是他的出生却破坏了一切。你有私心,特别让白亦城来教他,还叫白亦城派人监视我,你会留这一手,难道我就不会吗?」这叫先下手为强。
「你想杀了我们?」王爷沉声问道。
「你放心,就算我想杀你们,也不会是现在。」朱威冷笑几声。「我要你写奏表,告诉皇上你要将王位传给我,然後把王爷的玺印和信物连同奏表,全部交给我。」
「不可能。」王爷不假思索的回绝。
「不可能?是吗?」朱威再度冷笑,走到王爷的四大护卫其中一人面前,刀起、刀落,随即血溅当场。
众人忍不住惊叫一声。
朱威走到另一名护卫面前,手上的刀架在他的颈子上。
「你写不写?」他的意思很明白,再一个「不」字,现场会立刻溅出另一个人的血。
王爷瞪著他,一脸的不甘。
「现在,我的目标是他,但若是让我再问一句,我的刀会架在谁的脖子上……」他的眼神扫过朱继棋、王妃。「我可不敢保证。」
「你--」
朱威缓缓举起刀,「你写还是不写?」
「我写。」面对这种情况,王爷只能答应。「但是你必须保证,不伤害他们任何一人,放他们安全离开。」
「我可以不伤害他们,但是在这里的每一个人,谁都别想离开。」朱威不笨,不可能让人离开,然後有机会去找救兵。
「如果你不让他们走,我就不写。」
朱威听了,只是哈哈大笑。
「你以为你有本钱跟我谈条件吗?两条路让你选,你写,我不伤害他们:你不写,我就在你面前,一个个杀了他们。你要选哪一条路?」
「朱威!」
「我再问一次,你写不写?」
王爷没应声,朱威的刀再度落下。
「慢著!」王爷及时喊道,利刀堪堪在护卫的胸前止住。「我写就是了,你别再伤害他们。」
「早答应不就好了。」朱威满意地一笑,收刀回鞘,吩咐一人去解开王爷手上的绳子。
朱威回到朱继棋身前,一把抓起他。
「我知道你的武功很好,不过你要记住,所有人的命都在我手上,如果你敢轻举妄动,我就立刻杀了他们,到时你会後悔莫及。」
「只要你不伤害他们,我会让你如愿。」王爷看了他一眼,然後取来文房四宝,开始写奏表。
第十章
「弯月,你身上有带麻痒粉吗?」白亦城低声问道。
「有。」苗弯月点点头,明白他想做什么。「分量虽然有点不够,不过我还有一点毒药,叫赤蝎粉,二姊将里头的成分稍微改过,不至於伤人命,但是会让人很痛。」
基本上,苗家姊妹不喜欢杀人,对於坏人,她们一致认同二姊苗舞月的说法--整到他们求死不得,那比较有惩罚的效果。
「很好。」白亦城测了下风向,风正好对著朱威那边吹。「待会我抱你到树上,你负责放毒,我去救小公子。」
「好,这个你先吃下去。」苗弯月拿出一颗药丸塞进他嘴里。
「这是什么?」吞下後他才问。
「解毒丸,预防用的。」她边说边将麻痒粉与赤蝎粉和在一起,幸好在出谷前,三姊有教她这招。
「嗯。」他笑了下,「要开始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