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她挣扎著。
他强势地吻住她,没有温柔、没有体贴,只有一种悍然的入侵。
苗弯月挣扎不开,委屈的眼泪开始往下掉。
「嘘,别哭。」她一掉泪,他立刻察觉,随即放松力道,转而吻去她眼睫上的泪。
「你欺负我!」她指控道。
「对。」他点头承认。
「大坏蛋……」她哽咽地骂道。
「谁教你先吓我。」他觉得自己并没有错。
「是你先笑我……」她眼眶红红地瞪著他。
原来她还记得下午的争执呀。白亦城忽然笑了,坐到她身边,温柔地搂住她。
「我没有笑你。」他低声道。
「明明有!」
「我笑,是因为我们两个都误会了对方的意思。」
「才没有,你说『你惨了』。」她绝对没有听错。
「那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说吗?」
「哼!」她别开脸。
除了觉得遇到她,他很倒楣之外,还有别的原因吗?
「我说『我惨了』,是因为我发现自己喜欢上一个女孩,而那轮迟钝的弯月,一点都没有发现。」他半是无奈半是叹息地表白。
苗弯月狐疑地回过脸看著他。弯月?是指她吗?
她是被告白了?还是被骂了?
他说一吾欢……
「你、你说……」红霞蓦地浮现她的脸蛋,怒气顿时消弭於无形。
「喜欢。」白亦城接口说完那两个字,伸手抚著她嫣红的脸蛋。
「可是不对。」喜悦的情绪持续没多久,她突然想起一件事,脸色立刻沉了下去。
「哪里不对了?」
「那个大美人也说喜欢你。」
「那又如何?」关他们俩什么事?
「她说我不应该霸著你,没有资格留在你身边,还说我配不上你。」
「你相信了?」
「不信。」她绝对不会配不上任何人,义父和姊姊们都说,人生而平等,就算官做得大些、比别人有钱,依然只有一条命、依然会有生老病死,没什么谁比谁高等、谁配不上谁的问题。
「可是我不高兴。」她瞪著他,不高兴的吐出这句话。
「怎么了?」白亦城柔声问道。他看得出来,她是真的生气,而不是所谓嗔喜或卖乖。
「花心蛋!风流蛋!」她狠狠地瞪他,又骂他一句。
白亦城被骂得很无辜。
「弯月,你要骂我,也得有个罪名吧?」
「你花心、风流!」
「我哪有?」他不服气地问道。
「你上留欢合就是风流,不专一就是花心。」苗弯月边说边捶了他胸膛一下,她的手劲还不小,白亦城闷哼了声。
「这我不服,我没有不专一,如仙虽然喜欢我,但我从来没有给她期待,更没有欺骗过她。我上留欢阎只是想放松一下,绝对不是去做任何见不得人的事。再说,只要有钱,哪个男人不会想上花楼,享受一下温柔乡?」
「开始苗弯月还觉得他说得有道理,听到後面……白亦城相信,如果眼神是剑,他大概已经体无完肤了。
「无赖蛋、色蛋、没有胆子的蛋……」
「等等。」她怎么又开始骂人了?「你现在又是怎么了?」
「只会替自己做的事找藉口,不敢承认就是无赖、无胆。爱上留欢合,你就是好色,你去风流快活好了,我不要理你了!」她说完又要跳下他的怀抱。
「弯月!」他及时抱住她,一脸无奈的说:「我发誓,以後我绝对不再去留欢合,这样可以吗?」
女人生气的时候,是讲不了什么道理的,一旦她定了你的罪,男人只有亢认错的份,免得她更生气,最後倒楣的还是男人自己。
「不去留欢合,那还有万花楼、百花坞、醉仙楼、醉月阁……」她列出一大串妓院名称。
「都不去,可以吗?」真奇怪她怎么会知道那么多?
「你发誓?」
「好好,我发誓。皇天在上,后土在下,我白亦城保证以後不再上花楼,除非有弯月特许,否则就罚我……」
「没有女人爱。」
「好,没有女人爱。」他照著她的话发完誓。「这样可以了吗?」
苗弯月想了想。「好吧。」一副勉强的语气。
白亦城开始觉得她并不好惹了。
「你跟如仙大美人之间,真的什么也没有?」
「没有。」他斩钉截铁的回答。
「那为什么她会跑来告诉我,要和我共侍一夫?」
「那只是她一相情愿的想法,我从来没有享齐人之福的念头。」他郑重声明。
「没有三妻?没有四妾?没有什么婢女侍寝?」
「绝对没有。」他敢拿他的「白」姓发誓。
苗弯月沉默的看著他,良久,才终於松口说:「好吧,我相信你。」
真是谢天谢地,吃醋的女人绝对不好哄,此刻白亦城深切体认到这一点。她的质问结束,现在应该换他下吧。
「弯月,你在吃醋。」就算她没有察觉到自己喜欢他,但心里绝对是在乎他的。
「哪有?」她不承认。
「只是如仙的一个小小挑拨,你就气成这样,这还不是吃醋,那是什么?」
「我、我……」她被问得哑口无言。
有吗?她真的喜欢他吗?她只是很生气别的女人觊觎他,很生气他居然要别的女人,很生气他会对别的女人好。
「承认你其实早就喜欢我,有这么难吗?」白亦城轻笑著抵著她的额心,两人眼对眼、鼻尖相触,亲昵的氛围顿时笼罩住两人。
「我……我才没有……」她的否认止於他贴来的温唇。
「弯月,我喜欢你,你呢?」他眼神里赤裸裸地写著诚心与感情,苗弯月低下头,只觉一阵赧然。
她喜欢他吗?
他对她很好、很好:,她出了什么状况,他都是最紧张的那个人,只要有他在,她什么也不必怕,她也很信赖他,不希望他对别的女人也像对她这样。
想到这里,苗弯月忍不住笑了出来。原来,她喜欢上他了,却一直没发觉,他说得对,她真的很迟钝。
第九章
要这样就承认吗?
唔,小小刁难他一下好了,谁教他害她伤心落泪。
「不告诉你。」
白亦城一呆。看她的表情,她明明对他有情,为什么会突然冒出这一句?
「弯月,你……」
「你好慢。」她突如其来的抱怨,让白亦城一脸茫然,不明白这会儿又是什么情况。「我在荷花池边等了好久,你都没有来。」
白亦城总算明白她在说什么。「你跌到池里了?」
「嗯。」她委屈地点点头。「我想找你,可是我迷路了,找路的时候,没注意到旁边有荷花池,结果就跌进去了,衣服湿湿的,我不敢乱走,天愈来愈黑,我好怕你不来找我……」
「我到处找不到你。」天知道他找了她多久。「你呀,以後不管有多生气,都不许再跑开,知道吗?」
「你不惹我生气,我就不会跑开了。」她还有理由反驳。
「答应我,以後就算生气也不许转身就跑,懂吗?」他直接下命令。
「懂。」她咕哝地回道,小声念著:「暴君、暴躁鬼……」
「你说什么?」他蹙起眉头。
她愈来愈大胆了,居然骂他骂得这么顺。
「有吗?我有说什么吗?没有啊。」苗弯月装傻,偎在他怀里,小手轻揉著他的胸膛。
「弯月,你在做什么?」白亦城连忙抓住她的手。
「硬硬的耶!」她现在才发现他的胸膛跟她完全不一样,好奇之余,她推开他的手继续摸。
任何一个身体正常的男人,都不会允许自己的身体被这么玩弄。
「弯月!」他再度抓住她的手,大喘两口气後,低吼道:「别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