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亦昀在读国中时,有一次不知道因为什么事而大发脾气,搞得整间教室没有半个人敢进去上课,班上的女导师都快吓哭了,最后连校长也出动,还是她这个妈妈出面才将事情解决。
「他要是有那个胆砍老子,老子我就跟他拼了﹗」方父激动的反驳,他才不在乎隔天的报上头条会是父子互砍的消息。
「好了!你就不要去管他,亦均已经长大了,他会调适自己的。」
「什么长大了,还不是只是一个小鬼!」方父撇撇嘴,满脸的不认同。
「你就不要这样说了!像这次也是你硬要亦均出去找工作,害得他好几天都没回来吃晚饭,整个人瘦了一圈。」方母有些心疼的说。
「我是为他好耶,怎么到头来却变成是我的错?」方父责备的睨了方母一眼。
爱子心切的他当然发现亦昀瘦了,可是那是因为他不希望亦昀以后出去比不上别人啊!他希望他早一点踏出社会,早一点学习独立,当个能挑起重任的男人,如果连这一个难关都过不了,那他以后该怎么办?说到底,还不都是为了亦昀好。
「我都知道,可是你别忘了,亦昀的表现从来没让我们失望过。」
闻言,方父闭上了嘴。
这倒是真的,亦均在课业上根本不必他们去操心,很多事情也都是他自己处理,除了那火爆到极点的脾气外,其余的真的让他这个做爸爸的想挑剔都难。
「没事的,你再去睡一下,饭煮好了我会叫你的。」方母拍着方父的肩膀,要他不要想那么多。
于是在方母的劝说之下,方父才进房窝进已不再暖和的被窝里,试着找回刚刚美女如云的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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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进房,方亦昀马上将手上的背包用力甩向墙角,然后又踹了旁边的衣柜一脚,接着拉开椅子,一屁股的坐了上去。
他瞪视着桌垫下所夹的大大的「忍」字,不悦地掀开桌垫抽出,打算将它撕个粉碎,然而却硬得让他撕不破,他打开抽屉拿出剪刀,把所有怒气发泄在上面。
那张护贝了的「忍」字,在短短一分钟的时间里变得粉碎。
还记得那是在国中他大发脾气的时候,妈妈特地写给他,要他只要生气时就看看这个字。
虽然称不上有太大的功效,但只要每次生气来看看这个字,自己的火气就会消去一点,没想到这一次,却是愈看愈火大!
看着那已粉碎的纸片,方亦昀恼怒的咬着下唇,双拳握得紧紧的,使力的敲了下桌子,满桌的碎纸片跳动。
「忍、忍、忍!忍屁啊!」方亦昀低骂着,有股想再回去揍那男人几拳的冲 动。
他从来就没有这样气到在公众场合出手打人,那个欠扁的男人替他开了先例。
说什么要甩了女朋友才亲他,这是什么狗屁不通的烂理由啊!
整间餐厅那么大,谁不找偏偏就找他,那男的难道不知道这份工作对他而言是多么重要吗?
他是眼睛「触目」还是怎样,他虽然长得清秀,但他就不相信自己看起来有那么像女人,还像到被他公然「性骚扰」。
全都功亏一篑,又要重头开始了!
「可恶啊﹗」方亦昀从椅子上站起来,一脚踹开椅子往单人床上一倒,整个人埋进被窝里动也不动。
被窝里的他暗暗发誓,最好不要再让他遇到那个男人,要不然他一定给他盖布袋拖去揍死他﹗
如果他没做到,他的名字就倒过来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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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旋斩,我听人家说你甩了A校的校花,你怎么舍得啊?难道那女生的条件还不够好吗?」宋学尹好奇地问。
闻言,夏旋斩只是无所谓的耸了耸肩,「不适合就分开,这没什么大不了
的,而且我也不觉得那女人的条件很好。」女人不都是那个样,表里不一是她们的天性,他已经对女人完全没了信心。
「小心一点,哪天被人盖布袋你都不知道。」他就是看不惯他这种游戏人间的态度,虽然他们读的是男校,但八卦、绯闻还能一大堆的就只有三个人,然而夏旋斩不只是这三个人中的其中一个,更是排名第一的那一个。
「学尹,谢谢你替我担心,不过在他们盖我布袋之前,我想我会先缝了你的嘴﹗」夏旋斩扬起一抹牲畜无害的笑容看着走在他旁边的男子。
「算我多话。」闻言,宋学尹例嘴干笑着。
这恐怖的男人,自己当初怎么会和他成为朋友的啊?一直到现在他都还是觉
得很匪夷所思,只隐约的记得那天他拿了一只麦克笔,然后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绊倒,就不小心的在他那张脸上狠狠的画了一条粗线,再来‥‥他好象就没什么记忆了……
「喂,南丰路到底在哪里啊?」不理会宋学尹一脸的疑惑,夏旋斩只顾着看着乱七八糟的路标,就是没有找到他要的南丰路。
「你来这里要做什么?」宋学尹不解地问,「期中考考完大家都出去玩了。」
「而你在气我为什么硬把你拉来是吧?」夏旋斩的笑容突然变得不怀好意,还有点威胁的味道。
「不、不、不,我怎么敢气你呢﹗」宋学尹摇着手否认,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并不像是口是心非。
「没有就好,不然我心里会感到愧疚的。」
夏旋斩微勾起嘴角,一旁经过的女学生因此多偷觑了他几眼。
「真不害臊﹗」宋学尹撇了撇嘴,如果夏旋斩这种人会愧疚,恐龙大概就要复活了﹗
「你到底来这里做什么?」宋学尹很快的继续刚刚的问题。
「找人。」夏旋斩简短的回答,然后转了个弯。
「要找谁啊?我们有同学住在这里吗?」这里离学校已经有一段距离了,更何况他们班并没有人住在这里。
「我不是要找同学。」班上的同学和他要好的也没几个,算一算大概就只有宋学尹一个。
听说同学都以为他是混黑道的、出身于黑道世家,只要一声令下,兄弟多得足以把台湾弄垮,所以根本就没有人敢接近他。
这谣言好象是那天宋学尹在他的俊脸上画下一条粗线后,他不过是带他回家喝个茶、聊个天,隔天到学校,就莫名其妙的被散播开了﹗
当他知道时,也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难道他就真的长得那么像混黑道 的?害他着实伤心了一下。虽然现在的情况有改善,但大家还是信以为真,谁教他也不出面澄清,而且每次有人问起这样的问题时,做又老爱暧昧的笑着,所以演变成这样,他也怪不了谁,不是吗?
「那要找谁啊?」宋学尹好奇的问。
「一个我要向他道歉的人。」夏旋斩霎时又想起了当时的事情。
他真的不知道会因为自己的关系而害得别人失去工作,愧疚的感觉这几天一直不断的纠缠着他,他只好向餐厅要了那男孩的住址和名字,打算要亲自去道歉,就算再被他揍个几拳也没关系,可偏偏刚好碰上学校的期中考,所以只好一直延到事发后的第七天才行动,他可是一考完试就马上出发,连回家换衣服的时间都节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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诚意百分百呢﹗
唉!希望那男孩能够原谅他。
不过,他也必须承认自己真的很下流就是了,不然为什么他会对当时的那个热吻有种……念念不忘甚至想一尝再尝的感觉。
那明明就只是他要甩了那女人的计画之一,男孩不过是他计画中的一颗棋子而已,然而愧疚、登门道歉、对他的唇感到意犹未尽,这些都不在原定的计画内,好象有那么一点点脱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