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我闭嘴,莱恩,别以为我真的分不清你们谁是谁。」谁规定双胞胎一定要长得一模一样,稍微不同不成吗?
其实她是认错了,只是死不承认,硬要拗到对,甚至打算大不了让两人换名字。
持枪逼近的卡娜亚冷笑着,「你们少做戏拖延时间,一搭一唱想分散我的注意力。」
「唉!我怎么没想到这一点……」天才有什么用,临到紧要关头还不是两枚笨蛋,蓝巧品瞪视忽觉冷意的两兄弟。
「要先划你左睑好呢?还是在右脸刻朵花?」卡娜亚另一手取出类似那天欲用来行凶的小刀。
「杀人不是件好事,你的良心会一辈子受苛责。」瞧见酒柜在移动的篮巧晶有一丝紧张。
怕他被发觉有生命,又担心弄巧成拙。
卡娜亚张狂的狞笑,「良心是什么你来告诉我!杀人对我们这种人而言,是家常便饭的事。」
「你们这种人?」杀人犯还有分人种吗?
「你不会天真的以为约书亚没杀过人吧?他可是满手血腥的地下教父,势力之大不下于义大利的黑手党。」拥有他涤诙拥有英国。
「什么?!黑手党?」蓝巧晶咋舌的暗忖,她真的不晓得他背后那雄厚的黑暗势力。
原来英国之虎之名是这么得来的,难怪连艾丽丝都要她自个保重,死也不肯上霍华古堡为她代班,还说什么会为她祈祷。
真是大难来临各自飞的好朋友,一点人情味都没有,好歹提醒她一下厉害关系嘛!
「用不着装惊讶,你与他同床共枕不就贪慕他的权势和财富。」卡娜亚说得怨恨有加,枪口已离她不到一尺远。
「我没你那么动机不纯正,我和约书亚在一起纯粹是我喜欢他,其他的附加条件我从来没想过。」顶多贪他一部车子,而她至今仍没开过,只拥有钥匙。
「你没资格喜欢他。」气愤不已的卡娜亚以枪身甩了她一耳光。
疯子。「他也喜欢我。」蓝巧晶不服气的反击道。
「不,你说谎,你这个该死的婊子。」刀子」划血光现。
双胞胎焦急地要喊人,但受制于枪口正对自己,只得恶狠狠的瞪视向来不得他们喜爱的冷血女子。
真要命,差点伤了她的睑,还好她身子及时偏了下,但锋利的刀子还是在肩膀划了一下,「他说他爱我,一生一世只爱我,你不过是开胃小菜,可有可无。」
「你……你该死,我非杀了你不可。」嫉妒让卡娜亚不再克制内心的想望,毫不迟疑的举起枪。
扣下扳机之前,酒柜靠近她手肘部位的抽屉突然弹了出来,砰地一声子弹射向天花板,吊灯身子一闪避开致命一枪,直呼好险。
桧木桌、研磨机、茶几、五斗柜之类不怕枪的家具纷纷挺身而出,挺起沉重的身躯走向卡娜亚,将尖叫不已的她重重困住。
几张椅子跳上柜子封住出路,让她无从逃脱地像死刑犯等待枪决,囚禁在四方木头家具中。
松了一口气的蓝巧品脸色苍白的向家具们道谢,并十分诚心的向骨瓷奶奶说对不起,她保证不再伤害古堡内的任何一件家具。
于是一阵欢呼声震耳欲聋,所有的家具都高兴地跳起华尔滋,但一句怒吼声传来——
「你们最好给我一个合理解释,尤其是你,蓝、巧、晶——」
第十章
气氛异常沉闷,没人敢开口说一句话,三个「现行犯」都有自知之明的低下头忏悔,为一时的无知反省认错三分钟。
当然,三分钟是指没耐性的蓝巧晶,时间一到就偷偷的东瞄西瞄,但就是不看正在为她上药的那张全黑的青天老爷脸。
她伤得不重嘛!和他差点和阎王下棋的刀伤比起来算是小问题,抹点红药水贴两块OK绷就好了,用不着大费周章的清洗、上消炎粉、包上一层又一层的纱布,看起来真的很难看。
可是目前最好别嫌弃他小题大做,待罪之身总是气弱,偶尔让他一次是风度。
反观双胞胎就可怜多了,站得直挺挺大气不敢喘一声,充斥惶恐的两双黑眸和死刑犯无异,死命地瞪着地下,看能不能瞪出个洞好躲爆炸的原子弹。
怒火燎原是在所难免,只是在于灾情惨不惨重,有没有挽救余地。
「呃,你别绷着脸嘛!笑一笑比较健康。」至少不吓人。
约书亚手一挥像在赶蚊子,「想好不用受罚的理由,地牢的刑具很久没用了。」
倒抽了口冷气的双胞胎打个颤,喉间可见吞口水的动作,本来是说来吓唬人,没想到会用在自己身上。
「我是你的情人有特权,罚了我你会心痛,所以不用罚。」他要真敢罚她,她一定翻睑。
好奸诈的蓝姊,用这一招美人计,太卑鄙了;不能用手足之情为由的亚瑟和莱恩不屑的一瞟,苦思脱身之道。
「是吗?」约书亚冷漠的将纱布打上结,蓝眸透着冷火。
「你爱我嘛!你绝对舍不得我受苦,罚在我心疼在你身。」蓝巧晶偷吐舌头,希望他听不出颢是倒非之词。
「嗯,你说什么?」他还不至于昏庸到不懂她的小伎俩。
「没有啦!听不清楚就算了,反正我也没事。」不幸中的大幸,大家要惜福。
「你没事我有事。」冷哼一声,他挑起她下颚让她看清他眸中的忿怒。
也想吞口水的蓝巧晶抬手抚抚他刚硬脸庞,「你能有什么事?你是四海升平的英国之虎呐!!」
「四、海、升、平——」她用这什么鬼名词。
「好吧,好吧!你要不喜欢就用威风凛凛,人畜回避好了。」真爱挑剔。
「晶儿,你确定是在忏悔吗?」根本是火上加油,煽风助燃。
「我也很怀疑,你来告诉我。」她笑了笑坐上他大腿,两手圈住他的颈项。
她不认为自己有错,卡娜亚的到来是他们城堡安全措施不周,致使人家能如入无人之地的进出,头一个该罚的是素有英国之虎之称的他,随随便便就让人家闯进来。
第二条罪也是罚他,若非他爱招惹女色搭上不该搭的女人,今日就不会有罚不罚的问题,说起来她是被他牵连,所以该罚他好色之罪。
「谁给你的安眠药?」约书亚瞧见一旁的双胞胎头垂得更低,一副怕被点名的样子,心下有了数。
「呃!这个……你体质不好嘛!喝咖啡也会醉。」蓝巧晶把天大的谎言说得好像确有其事。
「我怎么不知道自己的体质不好!没人喝咖啡会睡得不省人事,除非有人搞鬼。」哼!她真敢睁眼说瞎话。
若不是枯灯和马桶在他身上直跳,一不小心压到他男性最脆弱的部位让他痛醒,他会不知不觉的一觉睡到天明,毫不知情最亲密的枕边人竟对他下药。
他说过她想知道什么事尽管开口问他,可是她偏偏不信任他而自行探索,还用可笑的纸箱伪装,直到发生事情才由反应灵敏的家具来通报。
那时他的心跳差点停止,随手捞起一件衣服就往楼下冲,生怕一个延误再也看不到她。
她对他而言已经重要到不可或缺,若不是家具们及时出手相救,以她爱挑衅的口舌恐怕等不到他来控制场面,倔强的她不可能因害怕而认输。
枪声响起时,他的心宛如死了一次,若非瞧见她和家具把手言欢,他相信自己会恨她一辈子,因为她让他心碎。
而他会更恨自己,从此以毁灭世界为己任,不许有人拥有他所失去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