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她有一个亲叔叔住台湾,但是久未连络也断了连系,所以听说自然还处于听说的阶段。
「艾丽丝,我人还在路上恐怕赶不及接机,你先帮我安抚一下他们。」幸好艾丽丝恰巧今天也得送一团上飞机。
手机那端传来无奈的轻笑,「呛丫头,你又睡过头了是不是?」
「天地良心,我真的改掉赖床的习惯,不信你去问小咪咪。」她大言不惭地将「清白」推给一只三岁大的白毛狐狸犬。
「你要有良心就不会迟到了,你那张床直一有那么舒服吗?」改天换她去躺躺看。
「学姊,你帮我一次嘛!明天请你一容顶级牛排。」看看表,时间真的来不及。
人没有十全十美,蓝巧晶唯一的缺点是太贪睡,一沾了床就起不来,非要拖上个半小时、一小时才肯认命地睁开眼起床。
一直以来她都只接下午的带团工作,最早不超过十点以前,因此她也懒得有理由,反正不急嘛!慢慢来。
谁知一票刚由香港飞来的观光客像是不用睡觉,准八点半的班机来得匆匆,害她临时被顶头上司抽调,差点要罢工,赖在温暖被窝里度过余生。
「免了免了,吃你一顿我怕牛会复活寻我晦气。」她呀!中国菜做得顶呱呱,唯独煎个牛排是外焦内带血,惨不忍睹。
有谁敢吞下外皮焦黑如石,内肉却是血滴直淌,刀一切下整块牛排都在流血,看了叫人心惊胆跳为胃哀悼。
蓝巧晶勾起嘴角大笑,「别紧张啦!是上馆于狠削一顿,整不到你。」
「你还好意思说,我是怕了你。」要不是她也吃了三分之一的焦牛排,真以为她故意要报仇。
「学姊,拜托你了,我大概再半个小时才能到机场。」差不多,只要她将油门踩到底。
「你现在在哪里?」半个小时能到吗?艾丽丝心里有个大问号。
蓝巧晶说了个地标名。
「天呀!呛丫头,给我开慢些,马路可不是为你一人而开。」少说没加个二、三十分钟怎成。
「放心,我技术很好……啊!哪来的死人车……」该死,路是他家的呀!
大意使得她没注意路况,一辆黑色的高级车忽从弯道急速转进,两车的速度都快,而且都未遵从交通号志一味的抢快,因此等发现快撞上已经来不及了。
不过两方的技术都好得没话说,懂得闪过直接的碰撞减低伤害,以致车毁了一半人都未受伤。
赶时间又生性辣性子的蓝巧晶在一阵量眩之后,她下车的第一件事是先检视车子受损情况,然后怒气冲冲地踢了高级车一脚。
「你这个不会开车的死人头给我下车,要找死不用拉人陪葬,泰晤士河的冰冷够送你下十八层地狱,你要是有羞耻心……」
噢!不妙。
表情微微一变,暗自吞吞唾液,她好像惹上不好惹的人物,这人可真高大,给人一种空气突然变得稀薄的窒息感。
「小女孩最好不要偷开父母的车。」男子的声音很冷,有一股冷肃的血腥味。
「你说谁是小女孩?睁开你的死人眼看清楚,本小姐够资格捡你的死人骨。」她哪里像小女孩。
和茹毛饮血的大猩猩一比她是袖珍了点,但以东方人体型而言,一百六十七公分不算矮,是他脑下垂腺分泌太过,那身高少说也有一九○以上。
一头黑发散得张扬,天空蓝的眸色十分阴沉,好像快变阴天似深不见底,让人打心里减了三分威风。
不过不包括爱车刚毁的她,尤其是成年女子还被个「番仔」称为小女孩,胸口的怒火更加高张,冲上前就是一副张牙舞爪的泼辣样。
管他是张三、李四还是黑手党老大,谁都不能嘲笑她的身高和娃娃脸,这是她生平大忌。
只是她没料到眼前冷峻的男子确实是老大,而且威名远播,几乎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聪明的人会选择避开与他正面冲突。
「有胆你再说一遍,我很久没扭断枯枝一般的人颈。」手指咔嗒一扳,警告的意味浓厚。
为了伸张微不足道的「正义」,蓝巧晶这根小辣椒发呛了。「别以为做错事不用负责任,块头大不代表你有脑,摆出拽得不可一世的臭屁样想吓谁,你当大家都没长胆呀!」
「我做错事?」男子一瞄凹了一角的莲花跑车,心中大为不快。
「不是你错难道是我自个找死不成,忘了带眼睛出门好歹牵条导盲犬,人不如狗就是你的不对。」她骂得很顺口,根本无所畏惧。
男子挑起黑眉冷笑,「你没有错?」
「我当然是受害者,你开那么快存心要肇事,我要是闪得不够俐落早蒙主宠召。」她说得脸不红气不喘。
吵架必胜的不二法门就是要理百气壮,黑的硬要拗成白的来讲,不必讲究公不公平、合不合理,先声夺人便赢得第一步胜利。
即使她本身亦有不对的地方也要睁眼漠视,不当一回事地全赖在人家头上。
「你很勇敢。」冷凝的眼一扫,他沉稳的掏出烟点燃,抽了一口朝蓝巧晶吐了一个烟圈。
他是什么意思,蔑视她的基本人权吗?「你休想逃避责任,赔我的车子来。」
「老旧的二手车抵得上我车门一块板金吗?异想天开。」看着她伸出的葱白小手,男子微微闪了一下神。
这条通往机场的道路向来少人行驶,因此他常放纵自我地挑战车速,与风赛跑的快感胜过与女人在床上打滚的激情。
而这突然驶来的红色迷你小车着实令人意外,她的小命可是在鬼门关前绕了一圈,若非他车子性能卓越及时打滑,否则她此刻已是一具不能叫嚣的尸体。
真是不知死活。
蓝巧晶愤怒的又踢了他车子一脚,「你敢侮辱我的爱车,它才不是二手车,去你的死瞎子。」
可恶的大猩猩,她的车子哪里旧了,由父亲手中接过来「才」七年而已,可是她宝贝得要命的代步工具,如今竟毁于他手。
心疼的代价非狠敲他一笔不可,此「仇」不报枉为人呀!
「要叫修车厂来评估谁的损失惨重吗?」那辆破车还能行驶可不容易。
早该丢进废弃厂发霉生锈。
她心口一揪的怒视,「欺负弱女子肯定是你的专长,是你来撞我的。」
一抹兴味浮上男子深蓝的眼,「好悍的弱女子,方才不知是谁连踢我车子两脚?」
「和你比起来我算是弱女子,踢你的车子是给你面子。」胸膛一挺,她弱得有理。
纤细五官和瘦弱身子怎么说也难与一座山相提并论,明眼人都看得出谁强谁弱。
男子闲言,讥诮神色浮现,「好一张利嘴,多久没被男人吻过?」
「你……你要干什么,别想趁机占我便宜。」对付他用擒拿术不知管不管用?
好像困难度颇高。
「四下无人是杀人弃尸的最佳时机,你认为我该放过?」修长有力的五指朝她逼近。
「你敢!」怒气淹过了她的惊慌,蓝巧晶凶悍地拍开他的手。
「第一次有人敢威胁我,这算邀请是吧?」无知是一种愚昧。
她越是反抗他,越是容不得她放肆。
「邀请你的头啦!我才不……唔……」两眼圆睁,半张口的她避无可避的让男性气息侵入口中。
脑后鹰爪般的长指紧紧扣住,吃疼的自头皮麻到脚底,女子的弱势由此即可看出,她根本摆脱不了只能任其羞辱。
不过,女人也不是好意的软泥巴,她要他也痛上一下,闷哼声随之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