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我!”陈维伊扯不开绳子,只能扭动着身躯挣扎。
艾克斯伸手制住陈维伊的头,低头吻上那喋喋不休的唇,但随即,一股血腥味令他放开了陈维伊,怒目看着他的反抗,咬牙说:“你真的想尝尝惹怒我的代价吗?”
他起身冷眼看着陈维伊眸中的害怕、畏缩,慢慢地褪去身上所有的衣物,然后一脚踢开。
“不要……艾克斯……”
陈维伊摇着头望进他眼中的寒冷,害怕得全身直发抖。
艾克斯压上他的身子,带着残忍的笑意嘲讽:“你终于感到害怕了。”
“不要!”陈维伊痛苦的喘息着,泪水盈满他的眼眶。
他的苦苦哀求和流下的眼泪仍无法让艾克斯心软,他宛如对待妓女般无情地蹂躏他的身体。
陈维伊终于了解到没有爱意的拥抱就像是强暴,那份恐怖的感觉在他的心头蔓延着。
???
天将亮未亮之际,艾克斯才离开身下早已昏迷的身躯,转身捧来温水和毛巾,温柔地替陈维伊擦拭身子。
替他穿上睡衣、盖好棉被后,他就坐在床沿凝望着他安详的睡容,心中则是满满的自责与后悔。
“等我回来再好好的向你陪罪。”艾克斯低头亲吻着熟睡中的陈维伊轻声呢喃。
待他穿戴好战甲,拿起地上历代皇室传承的宝剑正要打开门时,身后的撞击让他像是遭受雷击般顿时无法动弹。
陈维伊紧抱着他,把脸埋进他宽阔的背,哽咽地哀求:“艾克斯,我求你别去好不好?别去!”
等待的时间漫长得让他只能屏息祈求他的允诺。
艾克斯深深地叹了口气,大掌覆上陈维伊环在他腰际的手将他拉开,狠下心不理会他的泪水,开门离去。
陈维伊无力的跌坐在地上,泪水不断地夺眶而出,他一动也不动的看着艾克斯消失在他的视线范围内。
他绝望地闭上眼,努力在心中制止那流不停的眼泪,分离的苦楚占据了他所有的感觉。
阻止不了,他阻止不了艾克斯的决定。
改变不了,他也改变不了那既定的命运……
???
艾克斯出征已经一个星期了,但前线的消息却早在三天前就断了讯。
这天,天空突然下起雷雨、刮着大风,原本碧蓝的颜色转变为说不出的诡谲色彩,好似天崩地裂、世界末日般。
这些日子以来,陈维伊睡不着也吃不下,每天总是站在随时都能看到队伍归来的高台上,从清晨站到日落,直至女仆安娜劝他就寝。
他正慢慢地扼杀自己的生命,似乎想用他的命来换取艾克斯的平安归来。
就在他实在忍不住懦弱想自尽的时候,一名负伤的士兵硬是扛着因身中剧毒昏迷不醒、且正发着高烧的艾克斯千里迢的回来求救。
“早跟你说过不要去的,那是个陷阱,偏偏你就是不听。”擦拭着艾克斯日渐憔悴、衰弱的身子,陈维伊流着泪,口中不停地数落。
三位长老及魔界所有的医生集聚在一起商讨如何研配解药,经过数天,陈维伊知道众人都束手无策,没人把握救得了艾克斯的性命。
“维伊少爷。”安娜手中拿着一封信交给他,“有个男人送信给你,说是有急事。”
“信?”陈维伊呆呆地重复,心中有着不祥的预感。他迅速的拆开信一看,脸色逐渐变得苍白。
“出了什么事吗?”安娜问。
“安娜,我找到救艾克斯的方法了。”陈维伊抬起头对着一脸担忧的安娜说。这原是一件值得庆贺的事,但他的双眼中却没有一丝喜悦。
“真的?那我赶快去告诉长老们。”
陈维伊拉住她,摇着头道:“先别告诉任何人,你跟我来。”
安娜不懂陈维伊的用意,但还是乖乖地跟在他身后。
第五章
“我们就开门见山的说吧!你究竟想要什么?”
陈维伊冷睇着手端着一杯红酒饮下的叛军首领--哈伯根侯爵,努力克制住心头的害怕,保持着平稳的口吻问。
在哈伯根未明目张胆地叛乱之前,他们曾在宴会上有过一面之缘,当时他就觉得这个人不像表面上那般无害。他饮下的液体仿佛就是艾克斯的血,对方是头嗜血的猛兽,正贪得无厌的掠取艾克斯的生命力。
“先别那么着急嘛!请坐。”
哈伯根有礼的拉开椅子,不容陈维伊拒绝,要他坐下再谈。
如果真的有选择的余地,陈维伊是万般不愿意接近哈伯根;但碍于艾克斯的生命掌握在他手中,所以他不得不强忍住腹中翻腾的胃液,照着他的话去做。
“你认为艾克斯的命值多少钱?”哈伯根冰冷的大掌抚上陈维伊温热的颈项,低下头在他耳畔低语。
哈伯根的触摸令陈维伊全身起了哆嗦,暗吐在他耳边的气息更令他背脊窜起一股寒意。
“对我来说他的命是无价的,没有任何人能够替代他的存在。”他听见身后哈伯根不以为然的嗤笑。
“那你认为有什么无价之宝可以换取他的性命呢?”
“不知道。”
每个人心中无价的定义各有不同,他怎会知道对方想要的东西是什么。
“我知道某人心中的无价之宝,恰巧我对那东西也非常感兴趣,如果你能把那东西带来给我的话,或许我可以大发善心的把解药给你。”
“什么东西?”
哈伯根走到陈维伊面前,定定的看着他,眼中有说不出的诡谲,脸上带着算计的笑容慢条斯理地说:“我想要的东西就是魔界殿下心中的那块宝。”
他指着身前的人。
陈维伊顿时呆若木鸡,回过神后他不敢置信地用手捂住嘴巴,“你想要我!?”
他压根儿没料到对方会有这种要求,印象中他对自己总是摆出一副鄙视的神态,他万般不相信他竟会对自己产生兴趣。
刹那间雷电般一闪即过的光芒在他脑中闪过,原本混沌的思绪豁然开朗,震得他无法呼吸。
这人好可怕!比他想象中的还要恐怖!
“这就是你想要的?你想藉由我来摧毁艾克斯?”陈维伊指控地道。这敌人城府之深,令他深感恐惧。
如果让艾克斯得知自己为救他所付出的一切,那无疑是在他血流不止的伤口上抹上一层盐巴般令他痛不欲生。
与其把他的尊严放在地上任人践踏,与其低声下气、卑微求饶、苟且偷生,倒不如一刀给他一个痛快还比较仁慈些。
“这就是我所开出的条件,他可以为你连命都不要,难道你就不能为他付出些什么吗?”哈伯根起身准备离开,留下陈维伊苦恼地不知该如何是好。
答应他的要求,就等于是自己拿把刀狠狠的捅在艾克斯身上;但拒绝他,艾克斯羸弱的身子恐怕撑不到长老们配制出解药之时。
要自己眼睁睁地看着艾克斯在他面前咽下最后一口气,他宁愿自己先走一步,也不愿意承受失去他的痛苦。
“等一等。”
哈伯根缓缓转过身,露出胜利的笑容。
“我答应你。”
他心中充满苦涩,仿佛听见心在答应的那一瞬间碎成了一地的声音。
“我就知道你是非常爱他的。现在把衣服脱了,上床去。”哈伯根冷冷的笑着,语气温柔得令人毛骨悚然。
陈维伊紧抿着唇背过身去,他的五脏六腑都在翻腾搅弄着,手指搭在衣襟前的钮扣上,慢慢地褪去所有的衣物。
他赤裸的站在衣堆中,即使房内燃烧着木头驱逐夜晚的寒冷,但他仍感觉到一阵阵的寒意自他身后那对锐利的双眸中射来。“转过身来。”哈伯根在他身后沉声命令。